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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接收剧本的江姒回过神来了。

踏平什么?

什么踏平?

她不就接收了一会儿剧情,走了一会儿神么,怎么都要动刀动枪了??

江姒眼眸眨了下,捧着手里的酒杯弱小可怜又无助。

“……”

大殿里面的气氛紧张的不得了。

瀛初火发完,转头就看到江姒茫然的眼神和没心没肺的样子。

瀛初气得心肝疼,心口火烧火燎的。

但他又舍不得对江姒发火,当然,也不敢,那遭殃的自然是底下的北朝太子和皇女了。

“来人啊,把他们给朕捆起来。”

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的嗓音,低哑诱人。

坐在下首女宾席里面的江柚,看着这发展,她更是目瞪狗呆。

操,操操操。

暴君这就被刺激到要斩来使了?!

他是疯了吗?

……好吧,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可问题是江柚死活不记得她看过的那本书里面有这段剧情啊!

别说江柚了,江姒现在已经在脑子里疯狂咆哮了。

他是怎么回事?

他被谁刺激到了!

瀛初这疯批乱加什么戏份啊这是!!

江姒赶忙把手里的酒杯一扔,转头去握瀛初的手,“陛下,陛下你冷静一点,这是北朝来使,不能随便杀啊。”

暴君殷红的唇一扯。

“有何不可?”

“便是他北朝今日来犯,朕也能让他们全部有来无回。”

说着,暴君修长如玉的五指反握住江姒的手,将她的手指捏在手心把玩。

“皇后怕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朕在,自然能护你一世无虞。”

江姒:“……”

总觉得暴君这话,话里有话。

不是——现在问题是你要崩老子的剧情啊!

暴君的声音猛然抬高了些许。

“聋了么,听不到朕说的话了么?”

“给朕把这群北朝之人,捆了。”

暴君的鹰犬爪牙,瞬间出现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里。

刚刚还坐在宾客席上的北朝使臣,这一刻,全成了阶下囚,说不准还会有生命危险。

上首那道低沉磁性的嗓音还在慢悠悠的响起。

回响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

“唔……从最左边开始,一个接着一个推出去,斩了。”

瀛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江姒的手指,殷红薄唇轻飘飘吐出这世间最残忍无情的话语。

场下被捆在地上的北朝太子萧淮不可置信地抬头。

萧淮没想到瀛初真的说杀人就杀人。

他怎敢如此!

他怎敢这么轻易地就挑起两国的战火。

这个秦帝,他是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萧媛也想不到这情况的发展,明明她是来大秦联姻的,明明这个男人是她所挑中的夫婿,可他现在却把死亡的利刃对准了她的母族。

为什么……

萧媛想不通。

这位大秦的年轻君主,他拥有这世上最英俊绝美的面容,却也有着恶魔一般冷酷的心肠。他那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便轻飘飘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他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因为瀛初这段时间的修身养性,让很多人都忘记了,大秦朝的陛下是个怎样疯狂又暴虐的君王。

一言不合就发动战争,凭借上位的短短几年,就将大秦的疆域扩展到了一个前人从未企及的高峰。

征西域,灭南疆,北伐匈奴。

如今这片大陆上,除了还有个北朝苟延残喘,其余的土地全被纳入了大秦的疆域。

瀛初轻飘飘说出这些话,听得坐在下面的江柚心惊肉跳的。

眼看着已经有几个被推出去砍了。

真砍了啊!!

哦草,前段时间她在这暴君面前那么放肆还没被砍掉真的是她命大了!

江柚慢慢缩下去。

弱小可怜又无助。

坐在武将席的季雪阑视线扫过来就看到江柚这个怂b样。

“……”

他一时没忍住笑了。

不止江柚心惊肉跳的。

江姒也是心惊肉跳,也不知瀛初这好好的为什么就黑化了,突然间就开始发疯了。

现在任务不任务的先放一边再说。

按照瀛初这个发疯程度下去,他迟早得被人推翻然后弄死,江姒觉得自己脑壳痛。

“子毓,住手,够了。”

江姒摁住瀛初的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她很认真的。

“他们惹怒了你,杀了几个就算了,但不能全杀,这两个毕竟是北朝的太子和公主。杀了他们,最终沾染上麻烦的还是你。”

“所以,陛下……住手吧。”

“你乖一点,好吗?”

江姒前面说了那么多,瀛初都是低垂着眉眼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直到听到她叹息着和他说一句“你乖一点好吗”。

他这一刻心头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漂亮的眼尾一点点染上红,他委屈地盯着江姒。

他想说。

我怎么不乖了。

我前段时间还不够乖了么。你不喜欢的我都改了……你不喜欢我杀人,好,那就不杀。

你喜欢江柚那丫头,那好,我看在你的面上也照拂她几分。

就连你先前喜欢的舒默之,我都怕你生气不敢杀。

我都这样了…

我这样是为了谁,除了你还有谁。

可你想离开,我看得出来你想离开,你记起先前的记忆了是么?

可你现在叹息着说要我乖一点,是我让你难过了,让你觉得累了,无奈了,是么?

江姒,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江姒就看着,瀛初一双狭长漂亮的丹凤眼死死地盯着她,眼尾泛着红,几乎像是要哭,又仿佛委屈的不行。

明明刚刚喊打喊杀的是他,别人还没委屈呢,他倒是先委屈上了,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看见江姒闪过的无奈。

暴君垂下卷翘眼睫,垂在身侧的手抬起。

“算了,不杀了。把其他的人给朕关起来。”

说完。

瀛初拂袖离开了这大殿,他步子迈得很急,看他的背影,几乎看得出来是落荒而逃的。

因为他知道,只要那个人一出声唤他。

他就走不了。

没错,他就是这么没用。

他要离开这里,最起码……最起码,他不想在她面前那么难堪。

哭的样子,真是狼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