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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下?

瀛初懵逼一瞬,随后伸手把江姒往旁边推,红着耳尖道:“……不知羞,女孩子要矜持。”

江姒双手双脚并用地盘在他身上,死死的,闭着眼睛装睡,瀛初要是不用力根本扒拉不开。

“…………”

被逼得没办法了。

暴君俯身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很轻很轻的一下,刚触碰到他就缩了回去。这对于瀛初来说已经是不得了的主动了,羞到人都要冒烟,手脚已经软了使不上力。

他自暴自弃般地将脸埋到被子里去,只露出一截泛着浅浅桃花粉色的白皙脖颈。

……被皇后带的他也孟浪了。

怎么办。

他也失礼了。

半柱香后。

江姒扯着瀛初的胳膊死命把他往外拉。

“子毓,该上朝了。”

貌美如花的暴君死死地把脸捂在被子里,死活不出来。

江姒:“…………”

她错了她就不该撩拨他。

好了现在连朝也不愿意去上了。

就这种程度就受不住了,江姒非常担心要是哪天她不小心把他睡了,那这人还不得马上升天?

良久。

埋在被子里的暴君闷闷地来了一声。

“泥奏凯。”

因为是脸埋着的,他说话都有些不清楚,听着闷闷的又奶里奶气的。

江姒眼皮跳一下。

他是要逼她放大招。

“子毓竟是如此嫌弃我,便是再普通不过的亲吻都如此推三阻四,如今更是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如此,臣妾算是明白了。”

“昨天夜里和今天早晨,算是冒犯陛下了。”

瀛初抬起头的时候眼神都是懵的,“????”

江姒深知对付无理取闹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比他更无理取闹。

纤弱美丽的皇后泫然欲泣,眼里含着三分难过三分羞愤还有四分心痛难耐。

美人坐在床头垂泪的画面实在是赏心悦目至极。

江姒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雪色中衣,她身子纤瘦,腰更是只有细细的一截,如今伏在床头低声啜泣,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像朵沾染了晨露的白色山茶花。

说哭就哭,暴君都惊呆了。

他也顾不得羞涩了,忙起身,随后小心翼翼地凑到江姒旁边,伸出两根修长手指捏住她中衣的一角,扯了扯。

“你别哭呀。”

江姒拍开他的手,“陛下不必管臣妾。”

生气了。

连他名字都不叫了。

……怎么说哭就哭的,暴君也有些委屈地抿了下殷红的唇。

他凑过去拍拍她的背,硬邦邦道:“别哭了,朕,朕错了。”

江姒不理他。

眼看着有哄不好的趋势,瀛初有些无措,白净漂亮的脸上浮现起懊恼的神色。

暴君想了想,他犹豫了一下,侧过脸,薄又软的唇在江姒唇角亲了下,小声道。

“真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没嫌弃你。是朕,朕自己害羞。”

说着,他又在江姒的唇角亲一下。

“真错了,你别哭了。”

江姒都不知道自己做作地哭一下会有这么个惊喜。果然是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她明白了。

美人计,苦肉计,装可怜,撒娇在暴君这儿都行得通。

呀。

好不容易哄好了皇后,瀛初去上朝的时候比平日愣是晚了半个时辰,他全程还是心不在焉的。

脑子里冒出了好多想法。

……皇后用早膳了没?

……早上见她穿这么少,也不知现在有没有添衣服,若是着凉了,她那么娇气肯定又要哭哭啼啼。

……他当时认错认得那么干脆,会不会太丢人了一点。可是不认错她又一直哭,他也难受。

……过几日出宫带她玩什么比较好。哦,不是去玩的,是去微服私访。

算了,也差不多。

……她应该会高兴的吧。

快退朝的时候,暴君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神四处看,然后正好看到了底下穿着一身深蓝官服的舒默之,怎么看怎么碍眼。

瀛初:“…………”

再想到他与皇后先前的事情,他的热情瞬间被扑灭了一半。

舒默之是她的青梅竹马,是她喜欢了一整个少年时代的人,是她纵使对抗皇权也要为之奔赴的人。

瀛初心都凉了。

……罢,谁都有年少轻狂时,如今皇后摔了脑子已经记不清舒默之了,那他也不该如此斤斤计较。

但一想到她也曾对着另外一个人交付过满腔柔情……暴君心里就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又不是滋味。

你问瀛初为什么不直接一了百了砍了舒默之。

绝了他与皇后旧情复燃的可能,也除了自己的眼中钉。

暴君丧丧地垂下浓密眼睫。

他不敢。

若是有一天皇后记起从前的记忆来了,因此恨上他了,那怎么办呢。

**

很快便到了南巡的日子。

在暴君的字典里就没有轻装简行这个词语。

他们此次出行虽然算不上声势浩荡,但该带的都带了一样没缺,人数也不少,大大小小光是暴君一个人的东西就装了两马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搬家。

一路南下。

在路上折腾了差不多半日功夫后,他们停在一个镇上。

那镇子热闹得很,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摊子上传来小吃的香味,楼上半掩着的窗子里传来姑娘家细细怯怯的笑声。

坐在马车外的来福掀开帘子对着瀛初笑道:“公子,这附近就这一个镇子能落脚,这街上热闹,公子和夫人不如出去逛逛玩玩?”

暴君恹恹地看过去,他本来想说不去的,但是一想……他似乎还没带皇后出去逛过,说不定舒默之在他之前早带她出去游玩过无数次了。

“去,当然要去。”

瀛初沉声道。

他眼神幽幽地盯了江姒几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好像还冷哼了一声。

江姒:“……?”

江姒见怪不怪。

暴君要是天天都正常那就不叫暴君了。

好巧不巧的。

瀛初和江姒一行人下来逛夜市的时候,正巧就碰上了有人家在抛绣球招亲。

那边人挤人的,瀛初觉得没意思,抓着江姒的手就要走,江姒想再看看不愿意走。

她没见过抛绣球,看看怎么了。

江姒不愿意走,瀛初还能拿她怎么样?

他们就在那楼的对面找了个地方坐着看,江姒手里还拿了碟桂花糕在吃,是很有眼色的太监总管来福买了递过来的。

暴君则是高贵冷艳地杵在一旁当个美貌的花瓶。

她就转个头的功夫。

手里端着的桂花糕便被砸掉了,她怀里还多了个绣球,从天而降的。

江姒目瞪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