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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个子很高,身量修长,一身绣着龙纹的黑色龙袍华丽优雅,愣是被他穿出了真正君临天下的气势。

他朝江姒看过来,过分艳色的唇弯起一道危险的弧度。

“皇后没什么要与朕说的么?”

这就是剧本里面的暴君,瀛初。

江姒脑子里也适时地响起了系统的声音,是关于瀛初的人物介绍。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大秦皇帝瀛初,众所周知的暴君,他性子冷淡古怪,脾气又暴戾,一言不合就杀人,当朝无论是大臣还是宫女太监之类的,在瀛初面前都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脑袋,他在原剧情里面是妥妥的大反派。]

[但由于作者亲妈太偏爱这个儿子,瀛初的结局是干掉了谋反的男女主,一个人坐稳了帝位,寿终正寝。]

江姒:“……”她刚想说瀛初这么残暴是怎么坐稳江山的。

结果猝不及防来了这么个结局!

还能这样?

江姒有些惊异的目光落在了瀛初身上。

艾玛,这妥妥的天选之子啊!!

“看来皇后是真的摔坏脑子了,见到朕连行礼也不会了。”

男人低哑的嗓音缓缓响起,没什么起伏的音调,却是无端透着一股阴冷,修长手指把玩着手里的一枚玉扳指,他手上的肌肤极为白皙,这是一种不正常的透着死气的白。

瀛初的话音落地。

周围的太监宫女齐刷刷跪了一地,脸都白了,一个个头磕在冰冷的地上,身子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受牵连的就是自己。

“陛,陛下息怒……”

毕竟这位可是看着暴君实际更暴君的主儿。

至于站在江姒身后的锦瑟早就扑通一声跪下去了,她伸手拽着江姒的衣角示意她跪下行礼。

锦瑟小脸惨白,生怕瀛初怪罪自家娘娘。

生怕这陛下下一瞬就会说出把娘娘拉下去砍了这种话。

被锦瑟这一扯,江姒回过神,她顺从地俯身行礼,垂下的卷翘睫毛遮住眼底泻出的一抹冷光。

“臣妾参见陛下。”

“方才一时惊到了才没能及时行礼,还望陛下恕罪。”

江姒的膝盖弯起,她行了好一会儿的礼也没见这位陛下要她平身,反而听到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声。

“呵。”

瀛初掀开衣袍迈步走进殿内,并没有把江姒看在眼里,跟在瀛初后面的两个小太监很有眼色地搬了把大椅到瀛初身后,瀛初坐下,殷红似血的薄唇抿出一个向下的弧度。

冷白的手指捏着两张纸扔在江姒面前。

纸张飘落在青玉地面。

“给朕解释解释吧,朕的皇后。”

瀛初饶有兴致地单手支撑着头看向江姒,脑子里在思考自己这位皇后的死法。

他黑色衣袖下露出的一截手腕,肌肤是雪一般的白,不知道是不是江姒的错觉,他的指尖还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

江姒:娘兮兮的。

见江姒不说话反而盯着他的手腕看。

瀛初:“?”

瀛初:“……”

他抿着唇收回了手,用袖子挡得严严实实,他眯着一双长眸,像是突然间恼羞成怒:“盯着朕做甚,眼睛不想要了?”

江姒记得自己“失忆”的属性,垂眸道:“陛下恕罪,臣妾昨日不慎落水,头磕到了石块,如今真的记不得半分关于这封信的事情,恕臣妾真的难以辩驳。”

“至于盯着陛下……是因为如今臣妾脑子里对陛下的印象也不深了,因为忘记了大部分东西,所以想仔细看看臣妾的夫君生的是何模样。”

瀛初黑眸沉沉地盯着她,也不知信没信,又是一声嗤笑般的冷嘲。

“那皇后看了,觉得朕如何。”

江姒不慌不忙,她抬眸,略显苍白的唇弯起,吐出几个字来。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陛下生的与臣妾梦中的少年郎一模一样,因而晃神。”

瀛初对自己这个皇后的印象仅仅停留在谦恭守礼、沉默寡言的一个高门贵女上。

如今看她,身姿单薄的女子,虽纤弱,骨却直,一双天生含情目直勾勾地盯着他。

明明是一个再柔弱不过的女子,给瀛初的感觉却像是,她目光灼灼,像是要……要吃了他似的。

瀛初:“…………”

当然,此吃非彼吃。

这种感觉对于瀛初来说是非常新奇的,因为他凶名在外,宫里的美人们对他这位帝王根本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瀛初突然又不开心了,当然是更多的可能是羞恼。

他精致的眼眸一眯,嗓音阴冷:“皇后倒是会花言巧语,怎的觉得如此朕就不会罚你了?”

“信。”

他话音刚落下,马上就有小太监颠颠儿地去捡那份落在地上的几张信,然后恭恭敬敬地呈给瀛初。

瀛初的修长手指捏着这几张信纸,艳色薄唇扯出一抹冷笑的弧度。

“皇后,要不要朕把信念给你听听?”

江姒:“……”

瀛初说完,不等江姒回答,便自顾自地念起来。

一开始是好好的,就是正常的臣子对皇后的问安,念到信的最后才开始变得不对劲。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念到这里,男人低沉的嗓音停住,懒散的目光落在江姒身上,语气难掩嘲讽:“如何,皇后,还需要朕念下去么?”

江姒看这疯批的态度倒不像是寻常男子发现妻子红杏出墙的暴怒,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现在像逗猫似的在逗她玩,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还真是…恶趣味呢。

瀛初……她记住他了。

江姒眼底闪过冷光,转瞬即逝,转眼间又是柔柔弱弱的娇气美人模样了。

她柔顺地垂下头,唇边弯出一抹柔软的笑:“臣妾想听。”

瀛初:“…………”

突然那嘲讽的话就堵在嘴边说不出来了。

因为那接下来一句,耳熟能详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瀛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偏生江姒还眨了下眼睛,“陛下怎的不说了?”

瀛初:“…………”

男人薄唇紧紧抿着,下颚的精致线条收得紧紧,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幽幽地看着江姒,偏生火没处发。

突然间扯扯唇角:“给朕把她处死。”

江姒顺着瀛初的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了跪在门外惨兮兮的茯苓。

江姒:“……”

草,尼玛的!

她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