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哑然半晌,回答不出一个“对”字。
她一个远离学校这么多年的人,做折纸这种充满矫情意味的手工活也是需要心理建设的,不是对谁都可以。
她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喻礼温吞地弯了下眸子,笑得很明目张胆。
要是放在刚认识那会儿,他露出这种笑阮栖能高兴死,现在不行了,阮栖被他笑得又羞又恼。
大概这就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吧。
方冉冉一回头,看见旁边突然多出个人,惊讶地“咦?”了声。
她看看喻礼,又看看阮栖,纳闷道,“你们俩——”
跳高的比赛队伍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沈斯年半卧倒在软垫上,第二次跳高时脚踝撞到了杆子。
阮栖听见班里另一个同样参加比赛的男生在喊班长,连忙赶过去。
“怎么了?”
沈斯年半卧倒,见到她,赶紧把扶着自己的人拨到一边,好兄弟在跟他使眼色。
他有点不自在,紧张地攥攥手,“咳班长,我脚可能崴了下。”
阮栖转头要跑,“我去找老师。”
沈斯年连忙叫住她,“哎不用不用,班长你扶我去医务室看看吧。”
阮栖皱眉看他:“脚踝如果扭到的话,最好先不要走动。”
沈斯年:“不是很严重,就别麻烦老师了。”
他央求:“班长你扶我去医务室就行了。”
阮栖只好扶着他的胳膊让他站稳,沈斯年跟好友对上眼神,立马假装不适往阮栖肩上靠。
男生个高,也有点扭捏,没贴太近,但衣料相互摩擦,看着也很亲近。
沈斯年得意于自己的计谋得逞,冷不丁觉得后背发凉。
天上还挂着大太阳呢,这不应该啊。
这点小插曲没在操场上引起什么风波,广播里仍旧一板一眼地念着加油词。
陈安南拿了个第二名,累得连灌一瓶水,掀起衣服下摆擦汗。
衣服刚掀起来就听到了女生们的小声惊呼,隐约还夹着“好帅啊——”的议论。
陈安南心里暗自得意,忍不住嘚瑟起来。
他果然帅得一批。
还没得意完,感觉身边多了个人,他疑惑抬头,在耀耀的光晕下,看到了一张堪称漂亮的脸。
眉眼昳丽又冷淡,简直像上帝一笔一划勾出的完美杰作。
刚刚那阵惊呼和议论就是因他而起。
陈安南咳了两声缓解尴尬,“你谁?”
喻礼语调冷淡,浅色的瞳孔像蒙了层寒霜。
“阮栖让你帮她送个男生去医务室。”
陈安南:“嗯?”
一听是自家妹妹的事情,他擦把汗直起腰来,二话不说往外跑。
喻礼安静地站在原地,在太阳底下站了这么久,蜷起的手指仍旧冰凉。
他很慢很慢地觉察到自己的不悦,漂亮的眉尖儿蹙起来。
像是缓解什么似的,少年有些固执地重复着单一的动作,一遍一遍地摩挲那朵纸玫瑰。
有大胆的女生凑上来,“同学,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喻礼冷淡地抬眼瞥过去,“我有女朋友。”
他语调低低,像是在说服自己,轻声呢喃,“我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