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闷头往前走,语气闷闷,“没有。”
喻礼慢条斯理地跟在她后面,保持着一两步的距离。
他声音偏冷调,但又有些漫不经心的轻缓。
“是你让我来的,来了又躲我。”
这句话说得悠缓,倒没有什么委屈,就是简单地陈述事实。
阮栖摁了电梯,头都不抬地否认,“都说了没躲你。”
她看着缓缓上升的楼梯数字,慢吞吞道,“我们现在又不熟。”
原主跟他确实是不熟。
喻礼偏头看她,女孩戴着宽大的卫衣帽子,显得又瘦又小,她可能有点急,揉皱了衣服袖口。
“哦——”
喻礼跟在她后面出电梯,倒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毕竟她看上去再问一遍就要凶巴巴了。
阮栖看他跟着自己,隐约猜到什么,指了指隔壁那扇门。
“你家?”
喻礼从兜里掏出钥匙,“嗯。”
阮栖:……果然。
她握着门把手,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出声了,“你怎么吃晚饭?”
他这家里一看就没人。
喻礼温吞地看她一眼,“不吃。”
阮栖:“……”
她不得不提醒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你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不吃饭会死的。”
两家离得近,就隔着一堵墙,两人现在站在各家门口,也几乎是肩并肩的距离。
她的兜帽太大,几乎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白皙的下巴,喻礼不怎么带情绪的抬起手,把她的帽子摘了。
“死不了。”
阮栖:“……”
行,你有本事。
她用了点力气关门,“砰——”地一声响。
林安南看过来:“怎么了?”
阮栖拎着盐进厨房,“没事。”
林安南打完一局游戏就没再继续,看她面条煮好了,自己过来盛饭。
他看了眼锅,“咦,怎么煮这么多?我们两个人吃不完吧。”
阮栖面无表情:“我吃的多。”
林安南在自己房间吃饭,客厅的餐桌空着,阮栖看他进房间了,才端着碗出门。
她踢了踢门框,有些懊恼,“不该管你的。”
可她偏偏就有个操心的命。
阮栖烦躁地踢门,没用什么力气,因此声音也不大。
然而一脚踢出去,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她踢到的便不是坚硬的木门,而是一截雪白的裤腿。
“……”
喻礼垂眸看了眼,拎了拎裤腿,上面有个灰扑扑的脚印。
阮栖果断把碗塞给他,“不用谢。”
说完就想跑。
喻礼攥住她的手腕,很轻一下,几乎握紧一瞬就松开了。
然而阮栖猛地停住了步子,有点呆。
他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微微颔首,“先进来。”
阮栖默不作声地跟进来。
两家是一样的格局,不过色调完全不一样,喻礼这边几乎没什么人类居住的痕迹。
和以前一样。
阮栖刚把他拐进武馆的那段时间,他其实经常不在,阮栖每次去他家找人,都是这样一副很荒凉的样子。
喻礼把面条放下,去电视柜下面翻东西,过了会儿,攥了一掌心糖给她。
阮栖没接:“你买那么多糖干嘛?”
他又不喜欢。
喻礼语调平淡,理所当然。
“猜到你会生气。”
所以,这糖是用来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