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接过雪顶乌龙，泛着银光的名贵腕表从袖口露出一些，脸上已经带上了若无其事的笑容。
“还有多久下班？”
他笑道:“上次给你递了名片，如果你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去我的店里看一看，最近上新了几款甜品。”
阮栖抬了下眼，却不是看他。
果然，墙边的角落里，艾斯德尔已经醒了。
少年抱臂坐着，冰冷的眸光从纤浓的眼睫中投射下来，眉眼轮廓锋利。
见阮栖望过来，他向后仰了仰脸，略略撩起眼皮，唇角抿直，显得有些委屈。
阮栖朝他安抚地笑笑，对袁术说，“不好意思，我没有空。”
袁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跟艾斯德尔的轻轻一撞，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表露出多惊讶。
他微微一笑，“是男朋友吗？”
尽管不喜欢把这样的隐私告诉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但由于袁术过于明显的心思，阮栖还是回答了，“嗯。”
袁术很好说话似的，态度仍然温和到暧昧。
“没关系，你可以和男朋友一起，我的店里有很多顾客都是年轻情侣。”
阮栖看他的眼神逐渐古怪起来，这人怎么回事？
她没了耐心，敷衍了事。
“不用了，他不喜欢吃甜。”
袁术有些遗憾地垂下眼，“这样啊。”
阮栖非常希望他快点离开，然而事与愿违，袁术竟然走到了艾斯德尔的面前。
他微微弯腰:“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艾斯德尔眸光懒懒垂着，看都不看他。
“殿下——”
袁术径直在对面坐下，脸上仍然带着虚假的笑。
“真是好久不见。”
他回忆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小孩子呢。”
艾斯德尔终于抬眼，慢条斯理地打量他几秒，不怎么愉悦地扯了扯唇角。
“袁术？”
他眸光不耐，“胆子挺大啊，在挑衅我？”
袁术笑道:“不敢，只不过好奇而已。”
他故意放缓语调，“我实在好奇，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是怎么让我们尊贵的艾斯德尔殿下动心的——”
艾斯德尔神色恹恹，对他的话兴致缺缺。
“那你好奇心可真重。”
他懒得听他废话，直截了当道，“离她远点，我没有太多耐心。”
袁术笑着叹息，“我最怕威胁了。”
他收敛了几分笑，脸上的笑模样淡下去，血族如出一辙的阴戾感就格外明显。
“艾斯德尔殿下，你也知道，我有几个追随者不容易，跟猎血者合作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如果这桩生意成不了……”
艾斯德尔不耐烦地蹙眉，“谈生意去找赫伯特，别在我这里刷存在感。”
袁术缓缓笑了。
要不先碰碰这位殿下的逆鳞，怎么能保证自己的交易中占据上风呢。
见袁术终于离开，阮栖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你们认识？”
艾斯德尔靠着椅背，模样懒散，细细的眼角上挑，斜着觑她，“好奇？”
阮栖想了想，“也不怎么好奇。”
她把艾斯德尔的帽子给他扣上，“再等一会儿就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