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却感觉有点小别扭,想把手抽出来。
艾斯德尔安静地看着她,“栖栖,”
他垂眼,眼睫密密地一排,声音很小,“我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阮栖顿住,指尖还留在他掌心,又被慢慢攥紧了。
艾斯德尔抿唇笑了笑,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喜欢就是——”
他吻了下阮栖耳根,“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
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是欲望,想留在她身边才是喜欢。
阮栖把手抽出来,慢慢来用被子蒙住自己,一言不发。
艾斯德尔把她整个抱住,“你害羞了吗?”
阮栖不吭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艾斯德尔不太明白阮栖这反应代表什么意思,他抱着一团被子,感觉不到她的体温,有点不太适应。
“栖栖,”
他撒娇,“出来看我一眼嘛。”
阮栖隔着被子踢踢他,没用力,语气显得有些闷。
“刚刚那话,谁教你说的?”
艾斯德尔眨眼,“没有人教。”
他大概从阮栖的语气里听出些端倪,突然明白了什么,抱着她撒娇,“你喜欢听吗?”
她喜欢听,他就多说几遍给她听。
少年故意放软声音,明明是枝带刺的玫瑰,却柔成了水。
“我想留在你身边,想一直一直留在你身——”
艾斯德尔被捂住唇,从善如流地亲她掌心,弯着一双秾丽漂亮的眼睛。
阮栖从被子里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还起了静电。
她看着被自己压在下面的血族少年,跟他对视一眼,又想拿被子盖住自己了。
艾斯德尔仿佛看不见她的纠结似的,往她怀里蹭了蹭,满足又愉悦,“栖栖也喜欢我吧。”
他有点小骄傲,“我看出来了。”
阮栖摸摸他脑袋,恶作剧地揉乱那头细软的短发,“你知道咱俩的身份有多对立吧,跟我谈恋爱,我是不能告诉家族咱俩的关系的。”
她小声说:“我们得偷偷地谈。”
艾斯德尔无所谓道:“没关系。”
他本就是在黑暗里待惯了的。
阮栖勾起他下巴,“饿了吗?”
艾斯德尔眼睛一亮,舔舔唇,“可以吗?”
阮栖把脖子露出来,“嗯,我总担心把你饿坏了。”
也一直不见他喝其他人的血,真不知道他这种身体构造是怎么形成的。
艾斯德尔露出自己的小尖牙,舔掉唇角残存的一丝血气,想起白日里那张名片,眸光暗了瞬。
阮栖觉得侧颈的触感有点不一样,狐疑道,“你在做什么?”
艾斯德尔抬起头来,无辜地跟她对视,“喝血啊。”
阮栖总觉得有点不像。
少年已经又把她抱进了怀里,天边渐渐发白,他也慢慢有了点睡意。
阮栖很小声地问他,“你真要一直待在我身边?”
艾斯德尔有点困,拿脸颊贴贴她,“嗯。”
她又问,“真的真的一直都不走?”
少年低低地应,把她抱紧了。
“不走。”
阮栖看着他,慢慢弯起了眼睛,满足地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轻声呢喃,“那就说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