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德尔等到天蒙蒙黑,没等到阮栖过来,不太开心。
她说过今天考试结束,考试结束了他的玫瑰不应该照常供应吗?
天还没黑透,橘黄的光在地上留下残影,艾斯德尔盯着那缕光看了会儿,蹙起眉。
他去敲了隔壁的门,瑞贝卡风风火火地过来开门,手里还提着一壶热水。
艾斯德尔说:“我找栖栖。”
瑞贝卡眨眨眼,“栖栖生病了,在休息。”
“生病”这个词对艾斯德尔来说太陌生,尤其是和阮栖联系在一起。
他反应了会儿,脸上那点不怎么真切的柔软都褪了个干净。
瑞贝卡看着他,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缩缩脖子,主动提议,“你去看看她吧。”
艾斯德尔已经一言不发地往里走了。
阮栖一回来就直接躺下了,这会儿睡得不太熟,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昏沉沉的。
艾斯德尔蹲在她床边,看着她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声音很轻,“栖栖?”
他有点难过,“为什么生病了?”
阮栖觉得好笑,哪有这么问病人的。
她很累,就只是朝他勾了勾手指,少年凑近一点,眼睛不知何时变回了昳丽的血色。
阮栖半睁着眼,喉咙不太舒服,声音哑哑的,“就是发烧感冒,很寻常的小毛病,”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下巴,闷闷地抱怨,“我今天很倒霉。”
其实好像也没有幸运的时候。
艾斯德尔攥住她手指,凑上来亲亲她发烫的眼尾,“给你好运。”
阮栖提不起力气,小声咕哝,“你这是在占我便宜。”
她眯眯眼,觉得还挺高兴,不禁怀疑自己是把脑袋烧坏了。
瑞贝卡敲了下门,“我煮了粥,栖栖你要不要喝点?”
阮栖点了下头,艾斯德尔就主动把粥接过来,捏着汤匙喂她,动作竟然还挺熟练。
瑞贝卡看了会儿,觉得实在没有自己留下的必要,又默默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阮栖喝了点就不愿意喝了,窝在床上昏昏欲睡,声音越来越低。
“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艾斯德尔把她的脸颊捧出来,不让她闷在被子里,“嗯,你睡。”
阮栖困乏得厉害,也就没再管他。
半夜可能是又有点烧,阮栖被闷醒,想把被子掀开透透气,扯了两下,没扯动。
艾斯德尔凑过来,眉目昳丽漂亮,染着光似的,就是有点恹,好像他也生病了一样。
“栖栖?”
阮栖哑着嗓子,“你还没回去?”
少年拿脸颊贴贴她手背,语调又低又闷,“我要守着你。”
他很无措,“你还很难受吗?”
床头那盏小灯开着,似乎一直都没关过,光线柔和,阮栖看着他,慢慢弯了下眼睛。
“没有很难受。”
她想了想,“我觉得天亮就能好。”
艾斯德尔认真地盯她,“真的?”
阮栖“嗯”了声,“欠了你好几天的玫瑰还没给呢。”
少年就又亲她,这回得寸进尺一点,瞄准她的唇角,被阮栖及时挡住,“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