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德尔似乎突然就变得虚弱下来,一直到阮栖吃完早饭回来都没有睡醒的迹象。
他在白天一向嗜睡,但这次却有些反常,阮栖想起这几天他似乎经常咳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厚重的窗帘遮着光,阮栖站在门口观望了会儿,见艾斯德尔睡得熟,便没有进去打扰他。
下午赫伯特来过一次,他和其他血族相比有很明显的气势,一看就是处于上位者的人。
阮栖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和艾斯德尔是什么关系,只是沉默着立在旁边。
赫伯特站在门口看了眼,“他一直都没醒?”
阮栖点点头:“他最近有些咳嗽,凌晨睡下之后就没有醒来过。”
赫伯特若有所思:“或许是好事。”
是恢复的前兆。
阮栖不能理解,小血族一下子就变得虚弱了,这怎么能是好事呢。
似乎看出阮栖的疑惑,赫伯特慢声解释,“虚弱期只是过渡,很快就会好的。”
他临走时嘱咐阮栖,“不要叫醒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阮栖轻轻“嗯”了声,却在猜测他口中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艾斯德尔一直沉睡着,阮栖几次进去查看,后来干脆拿了本书坐在角落里看。
傍晚时分下起了雨,到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雨势已经很猛了。
阮栖被一声闷雷惊醒,想起窗外那片正热烈开着的玫瑰花丛,连忙站起来往窗边跑。
雨势没有半点减缓的迹象,地上落了杂乱的花瓣,玫瑰已经凋零得不成样子。
阮栖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在花丛里捡了朵尚且完好的,护着它跑回屋里。
艾斯德尔沉睡着,对外界一无所觉,漂亮的脸蛋几乎一点血色都没有。
阮栖擦了擦脸上的雨珠,小声呢喃,“你脸总是这么白,我都判断不出来你现在到底是不是生病了。”
她把那朵玫瑰放在小血族床头,保证他一睁眼就能看到。
阮栖打算守在他身边,以免艾斯德尔半夜醒来饿着找她这个血包。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声停了,阮栖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拿着蜡烛去外面探看情况。
“谁在敲门?”
“是我,芙兰。”
阮栖惊讶,但还是给她开了门,门一开,芙兰就拽住阮栖胳膊,“快,跟我走。”
她力气奇大,阮栖挣不开她,被拽得踉跄,“去哪儿?”
芙兰笑了下:“当然是带你回家。”
阮栖睁大眼睛:“你已经动手了?!”
芙兰把她推进一个马车里,语带得意,“当然,我们的行动很顺利,所以这次也能把你带回去。”
阮栖沉默了一阵,刚想说话,漆黑的天际就亮起一个光点,是谁放了信号弹。
芙兰脸色一变,“快走!我们被发现了!”
阮栖哑然。
这么莽撞的行动,说不定血族早就发现了,只是想来个一网打尽。
芙兰敢亲自来血族冒险,到底是有点保命的东西在身上,阮栖相信她能把自己带回去。
路过一处地方时,阮栖突然跳下了车。
芙兰震惊:“你要做什么?”
她看见了女孩黑亮的眼睛,阮栖说,“我要带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