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心态好，前一天的事情带不到今天来，一到学校就被家长会占据了脑袋。
家长会定的是下午，午饭一过王普就让学生开始收拾东西，把课桌整理干净。
阮栖趁着空隙偷偷摸摸拿手机给徐松清发了条半长不短的信息，让他来学校说话注意点。
发完才想起来问他还在不在公司。
徐松清老实状把手机上缴老板，交上去的最后一秒瞥到这条信息，心想，不仅在公司，还在老板办公室呢。
燕颂看完了那条信息，表情冷冷淡淡的，像是没什么情绪。
他一向都是这副表情，徐松清猜不透他，但觉得他可能还是有点介意。
“我不是故意要冒充你的，都是你那个便宜侄女的鬼主意，你可别扣我奖金，我上有老下有小。”
燕颂没说话，只是把手机还了回来，慢慢捏了下指骨。
“按她的要求做。”
徐松清“哦”一声，想想觉得有意思。
“那她叫我小叔叔，我是不是得应一声？”
燕颂冷冷瞥他：“那下次就让徐邈叫我爸爸，他应该挺乐意。”
徐松清：“……”
狠还是你狠。
事实证明，徐松清还是想多了，阮栖怎么可能会叫他小叔叔。
校门一开放，各家孩子都去认领自家家长，阮栖在人群中找到徐松清，这人穿了件特骚包的衬衫，看上去哪里像个孩子爹。
阮栖见面第一句：“我知道徐邈为什么想换个爹了。”
徐松清：“？”
他摘了墨镜，往衬衫领口一别，“小侄女，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家长。”
阮栖嫌弃地瞅着他这件夏威夷风格的花衬衫，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穿这件。
“你左右看看，你觉得自己穿这件来开家长会合适吗？”
徐松清委实是对自己的审美没有一点概念，“不好看吗？”
阮栖用一言难尽的表情回答了他。
家长太多，走起来费劲儿，阮栖钻了个空子绕到前面，抬手催他，“快点。”
徐松清一脸不理解，拎了拎衬衫松开，“啧”了声。
“不应该啊，燕颂说好看来着。”
要知道从燕颂那里听到一句好话可不容易。
形形色色的人挤在一起，穿着校服的学生左手右手搂着父母，徐松清好不容易走到空旷的地方来，打眼一瞧，阮栖正在等他，小姑娘瘦瘦的，孤零零的站着。
徐松清的父爱突然就泛滥了，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在徐邈身上用不到，有点过剩。
他走过来，揉了把阮栖脑袋，“走，叔给你开家长会去。”
阮栖一脸莫名其妙。
学校给高三学生优待，教室就在二楼，阮栖给徐松清引路时，迎面撞上几个熟人。
张文州停在楼梯上，跟阮栖打了个招呼，他身后就是抱着书的燕云可。
燕云可早在看到阮栖的时候就停下了，她站在高几层的阶梯上，背着光，表情看不真切。
阮栖就跟没看到她一样，跟张文州打了招呼。
张文州看到了站在阮栖身边的徐松清，斟酌着开口，“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