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冷凝,仿佛一夜之间到了冬天,阮栖被冻醒,睁开眼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空茫。
怎么这么冷,裹着被子都没用,她脚丫子冰凉冰凉的,只有手很暖和。
手很暖和?
阮栖眼神终于有了焦距,不可置信地看着跟自己近在迟尺的艾洛尔。
她昨天晚上划的那条分界线早不知道在什么位置了,可能就在她身体下面压着。
最关键的是,阮栖动了动手,感觉到了肌肤的温热与滑润,整个人都不太好。
她的手为什么伸到了艾洛尔怀里?!
这是睡相不好能解释的吗??
阮栖崩溃的这会儿,艾洛尔已经被吵醒,眸光茫然一瞬,他缓缓低下头去看自己胸口。
可能是感受到那只僵硬的爪子了吧。
阮栖慌得不行,迅速地抽出手来,顺手还给他拢了拢领口。
她绷着脸,一本正经,“早上好,你睡醒了吗?”
艾洛尔迟钝地眨眨眼:“大概——是睡醒了吧。”
阮栖一个翻身坐起来,被冻得一个激灵,连窘迫都忘了。
她皱起眉:“外面为什么白了?”
阮栖走到窗边,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到处都白茫茫一片。
???
她来的时候明明是盛夏。
“这是怎么回事?”
芭芭拉没有回答,它可能已经有了猜测,但没有告诉阮栖。
阮栖也没再问它,她选择自己去找答案,一把拉开了房门。
她这时候才发现,不仅季节变了,这个屋子的摆设也发生了变化,多了很多东西。
正当她摸不清情况的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跑了进来,她有一头褐色的长发,裙摆上缠着乱七八糟的稻草。
这个小姑娘很暴躁,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变得崭新,顺手又把身后跟着的黑犬变成了一个凳子。
全程,她都没有往阮栖这里看过一眼,像是根本看不到她。
阮栖站在旁边,有种很荒唐的感觉,像是在旁观别人的人生。
艾洛尔跟了过来,看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微微蹙眉。
“离她远点。”
他这样对阮栖说。
阮栖看向他:“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艾洛尔摇摇头:“我只是认识这个小女孩。”
对上阮栖诧异的视线,他轻声说,“她就是诅咒我的黑女巫。”
阮栖怔然,不可思议地去看那个热衷于把一切东西变成凳子的小女孩。
所以说,这是黑女巫的小时候,是她以前真实经历的事情?
阮栖摸了摸旁边的墙,能摸到,说明她还是实体,只不过不能被看到。
小女孩,也就是芙娜,突然往后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地变成凳子的东西都变回来。
她摸了摸黑犬的脑袋,扬起一个乖乖的笑。
然后阮栖看到了西娅,她仍旧美丽,只是岁月在她脸上也留下了一些痕迹。
阮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隆起的小腹,原来她是黑女巫的母亲。
接下来的一天,阮栖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了解了芙娜。
她会魔法,受村里一个黑女巫的教导,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