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是回宫之后才知道的,太后自己要求出宫,去了远处的庙里修行,从此后与青灯古佛相伴,而秦灼不止处置了八皇子和洛家,还斩了几个朝廷重臣,替好几个人翻了案,其中就有原主的父亲。
这次倒不是乱杀人了,有理有据,难得没有被人扣上昏君的名头。
知道这事之后,阮栖为了表示自己很感动,特意把小瓷碟里剩的最后一颗虾仁喂给了秦灼。
秦灼瞥她一眼,语气很咸。
“你还能有点诚意吗?”
拿他剥的虾喂他。
阮栖无辜眨眼:“这可是最后一个,最后一个都是很重要的,这还不够表达我的诚意吗?”
秦灼轻哼,勉强接受了这个敷衍的诚意。
他给阮栖添了点粥:“多吃点,晚上带你出宫。”
阮栖眼睛一亮:“出宫玩吗?”
秦灼点头:“嗯,今天晚上有集会。”
阮栖立马放下筷子:“那还吃什么?我现在吃饱了到街上怎么办。”
秦灼沉默几秒,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
民间的集会都是很热闹的,每个摊位上都挂着只灯笼,照得街道灯火通明,行人络绎不绝。
阮栖左手一支糖葫芦,右手还拿着摊位老板赠送的花枝,边走边逛,秦灼一个没看紧,就发现人又跑旁边的摊位上去了。
他一脸无奈,把她手上的花枝接过来,空出来的手直接牵住。
“别乱跑。”
阮栖三两口嚼掉最后一颗糖葫芦,拿起摊位上的簪子看。
秦灼完全不理解:“你不是对首饰不感兴趣吗?”
她可一点也不缺首饰,秦灼前段时间开了国库,零零散散地往她房里搬了不少宝贝玩意儿,对她的吸引力还没有冰镇提子大,可惜天气转凉了,秦灼不让她吃这些冰过的东西。
阮栖挑了支造型别致的付钱:“你不懂,这是逛街的乐趣。”
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戴,但气氛到了,她得买。
秦灼确实不懂,但他知道这么没有节制的下场就是阮栖买了一堆用不到的东西,并且把自己吃撑了。
东西有侍卫拎着,但阮栖撑得不想走只能让秦灼来抱。
他站着没动,不客气地数落。
“吃饱了就走走消食,你都懒到不想走路了,回去积食肚子疼可别哭。”
阮栖瘪着嘴:“可我就是不想自己走。”
秦灼不动她也不动,就赖在地上不肯走。
其实也没有那么撑,没有那么不想走,但周围灯火寥落,她心脏酸软成片,总想做点不讲理的事情。
想让他哄。
秦灼跟她僵持了几秒,最后还是没好气地把人抱了起来。
“没出息,还能把自己吃撑了,我平时是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
阮栖胡乱哼哼,被他抱着也不老实,歪着脑袋胡乱蹭。
“不准凶我。”
两人走出去一段距离,秦灼才低头亲了亲她眼睛。
“嗯,不凶你。”
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凶是凶不起来的,看她皱皱眉头都心疼。
彼时月朗星疏,人间灯火零星散落,暑气消弭后的夜色连风都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