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上赛况激烈,女生组成的观众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姜辞对球赛不感兴趣,他微微偏头,视线落在小姑娘有些散乱的发顶,眉眼安静。
而阮栖则仰着脸,看得认真。
球场上的余航没了那些吊儿郎当的随意,打球很猛很强,逼的另一只队伍节节败退。
即使阮栖不太懂球,也能看出他的厉害。
阮栖有点惊讶,“啧”了一声。
“没想到啊,余航还挺厉害。”
她对余航的印象并不好,因为能感觉到他对姜辞隐约的敌意。
即使他什么都没做,这个敌意的存在就让阮栖对他始终警惕又防备。
姜辞垂着长睫,目光一瞬变得很淡,缓慢地重复了一遍阮栖的话。
“很厉害?”
阮栖没察觉到他语气的不对劲儿,下意识点头赞同。
“对啊。”
平心而论,余航打球是真的很厉害,张扬又莽撞。
姜辞静静看着她,漂亮的眸子沉了碎金色浅光,黑漆漆的,瞳孔的墨色渐渐沉没,眸色沉郁。
少年淡淡垂着眼,捏着外套的手指却突然松开了。
阮栖毫无防备,就感觉头顶一重,整个人都被蒙在了黑暗里。
她有些愣:“哥哥?”
少年低低“嗯”了声,声音就落在阮栖耳边,有清浅的呼吸灼着耳垂。
一片黑暗里,两人被笼在这个极小的空间。
姜辞微微俯身,白皙微凉的指尖握着女孩下巴抬高了些,缓慢地将吻印在阮栖唇角。
微凉柔软,在唇角短暂停留。
阮栖愣愣地感受着这一切,反应过来后握住他手指。
她仰头看他,在黑暗里寻到少年漂亮的眉眼轮廓。
姜辞静静望着她,眉眼安静淡然,跟往常好似没什么两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胸腔不停震颤,血液灼烧着脉络,都在等着接下来的话。
阮栖眨眨眼:“你刚刚是在亲我吗?”
很短暂的一个吻,只碰到了她唇角。
被她握住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姜辞望着阮栖在黑暗里有些朦胧模糊的杏眼,轻轻地应,给了肯定的回答。
阮栖抿抿唇:“那你为什么亲我?”
她要一个确切的回答。
姜辞安静了一会儿,慢慢俯身过来。
少年清浅的呼吸落在耳畔,他微微偏头,唇瓣贴着阮栖的右耳,低声说了些什么。
阮栖茫然地眨眼。
她现在的右耳完全失聪,什么也听不见。
姜辞也是知道的。
但阮栖想,她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刚刚那个吻,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阮栖揉揉右耳,小声嘟囔。
“你故意的。”
知道她听不见,才故意对着右耳说的,还那么小声。
姜辞浅浅勾唇,漂亮的眸子盈了满满的碎光,氤氲着淡淡绯色。
尽管阮栖没有听到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但小姑娘的反应依然让他安心。
少年摸摸她脑袋,嗓音柔软。
“嗯,故意的。”
有些话太肉麻,开不了口。
阮栖叹口气,脑袋重重撞进他怀里。
“以后一定要说哦。”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刚刚姜辞都说了些什么。
球赛快要结束的时候,姜辞牵着阮栖站起来,帮她拨了拨有些乱糟糟的短发。
阮栖扯着他衣袖,仰脸看他。
“有糖吗?”
姜辞点头,从口袋里掏出草莓糖。
小姑娘喜欢吃,他便经常带着。
阮栖拿了一颗,朝他挥挥手。
“那我先回教室啦。”
毕竟是偷溜出来的,她得回去做个样子,免得有主任在快要放学的时候来个突击检查。
姜辞轻轻点头,看着小姑娘慢慢跑远。
球赛结束,女生们也都渐渐散开。
之前坐在阮栖前面的那个女生一回头就看到姜辞,怂怂地想避开他。
姜辞其实一点也不可怕,但他模样生得太好,无论哪方面都是顶尖的,加上性子冷淡,就很容易让人生出距离感。
女生慌张地想拉着同伴离开,却被姜辞叫住。
少年淡淡垂眼,漂亮的眸子勾了点细碎笑意,眸尾睫羽轻扫,晕染出浅淡的绯。
他只说了一个字。
“是。”
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是。
女生愣在原地,半晌才合上自己惊掉了的下巴。
而这边许俏拉着阮栖往教学楼跑,一边跑一边八卦。
“你们刚刚都做什么了?”
阮栖挑眉:“没做什么。”
她笑了下:“但我觉得,我应该是早恋了。”
许俏猛地顿住步子,一脸茫然。
上午才告诉她,自己喜欢姜辞。
现在是已经是完成时了?
许俏震惊:“所以说你们刚刚都做了什么?!”
这进度就是不一样啊。
她啧啧感叹:“果然是熟人好办事啊。”
阮栖笑眯眯的:“保密哦。”
许俏也笑起来:“放心吧。”
她低声嘱咐:“你们也要低调点,别被老师给发现了。”
毕竟早恋这种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完全就看老师和家长怎么想。
放学之后,阮栖像往常一样跟着姜辞回家,看到路边的奶茶店,眨了眨眼。
她轻轻扯了下姜辞手指,步子慢吞吞的。
“哥哥,我们现在跟以前没有区别哎。”
虽然现在的关系不一样了,但是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仍然是以前的样子,毕竟两人一起这样度过了太长时间。
姜辞轻轻“嗯”了声,垂眸看她,很清楚小姑娘现在的心思。
“想怎么做?”
阮栖眨眨眼:“我觉得我们应该纪念一下今天。”
姜辞点头:“可以。”
阮栖高兴起来:“我想吃冰激凌,我们去买吧!”
姜辞淡淡垂眸,眸子里含了很浅的笑,浅褐色碎发遮住半截眉骨。
少年生得太过精致漂亮,平日里清冷又淡雅,眼里一旦含了笑,眉眼都柔软下来,有点撩人。
但他说:“不可以。”
阮栖皱巴着脸:“第一天哎,你连这么个小要求都不满足我。”
少年柔软着眉眼,摸摸小姑娘的脑袋。
“你的生理期快到了。”
他比小姑娘清楚得多。
阮栖眼巴巴地看着奶茶店,委委屈屈的。
“就吃一点也不可以吗?”
她被阮爸爸养糙了,身体素质又一向很好,在这方面不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