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一个晚上。
在丁一几个看来哪怕是死都不会说什么的那几个人却突然开始有人崩溃,
“我说我说,我说……”
这人都要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他坐在椅子上被固定成一个方向,盯着那根蜡烛已经一个晚上多了。
眼皮都不能眨一下……
这人不怕挨打更不怕死,但这种精神上的伤害他是真的受不住了。
至于那几个兄弟……
谁坚持的下去谁坚持。
左右他是不行了!
秦一一才下了第一节课,柳繁枝正磨着她明天一块出去呢。
电话就在这个时侯打了进来。
她看了眼柳繁枝,伸手点了接听键,
“商大哥?有消息了?好,那我一会儿就回家。”
收了电话,秦一一把自己的书一股脑的塞进手边的书包,丢到柳繁枝怀里,
“一会帮我拿回宿舍。”
柳繁枝手忙脚乱的接着,又有些着急,“哎,你去哪啊,一一……”
“我有点急事儿出去一趟。”
秦一一已经走到门口了,听了她的话朝着后头摆了下手,
“老师要问的话你就说我有事儿请假了。”
柳繁枝,“……”学习好就是了不起,请个假都能这么的自由!
心塞!
羡慕!
学校外头。
秦一一才刚出来就看到不远处商靖珩的车子。
她快步走过去。
车门已经抢先打开,“一一上车。”
“商大哥你刚才在电话里头说……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
商靖珩边开车往家走边看了眼秦一一,
“背后的人极为的谨慎,那几个人开口说的都是一些咱们之前知道的或是无关紧要的。”
稍稍停了下,他看了眼秦一一,
“但是有一个奇怪的特点,他们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换句话说,旦凡是那些重要的信息。
他们的脑海里头统统不记得。
秦一一扬扬眉,眸光淡淡,“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的记忆应该是被人给封住了。”
商靖珩有心想问记忆也能被封印?
可他想起自己认识的几个催眠师,他们也有类似让人忘记一些东西的手法。
这么想来,和催眠师差不多?
秦一一听出他的疑惑,略一顿点头,“是差不多,但不一样。”
催眠师只是催眠你,哪怕再怎么深度催眠,但你有醒过来,再把那一块记忆给重新捡起来记起来的机会。
可他们这些人的记忆被封掉是好听的。
等于直接把他们的记忆给替换掉,或者是洗去,然后极是粗鲁的塞进去一段记忆取代!
车子开到半路。
商靖珩接到了一个电话。
秦一一没听到对面说话的人是谁,只是隐隐听着有什么字眼儿出事,不好了……
她看了眼商靖珩眸重的眸光,挑了下眉,
“发生什么事情了?”
已经挂了电话的商靖珩看她一眼,声音淡淡,
“那几个人自尽了。”
自尽?
秦一一顿了下,想起背后人很可能有的手段,并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或者,并不是那些人的意思,只是他们也是身不由已。”
“你是说……有人给他们动了手脚?”
难道,他甲一丁一他们那些人当中,有别人的内线?
秦一一自然看出他的想法,失笑,“你想什么呢,不关你那些人的事儿,我更觉得应该是有人提前给他们身上做了手脚,如果发现他们做出什么对背后之人不利的事儿,就会让他们自己自尽或者是别的丢命的事情。”稍稍停了下,秦一一更加生动的打了个比方,“比如说电脑病毒,早早侵进你的电脑,但你却一无所知。”
等到必要的一定的时间。
全部暴发。
让你的电脑瞬间瘫痪!
虽然一个是电脑一个是人,但是嘛……
在秦一一眼里头看来,方法类似!
商靖珩,“……”
把秦一一送回家,商靖珩重新赶了回去。
丁一等人正在收拾善后。
一个个满脸的狼狈,看到商靖珩过来,更是自责极了,
“头,都是我们不好。”
“老大你罚我们吧。”
他们竟然把关押着的人都没能看好。
还让对方找到了机会放火,利用了硫磺等物差点把他们这些人都给带到西天去!
这可是奇耻大辱!
商靖珩抬手往下按了下,“这些以后再说,受伤的尽力救治,这里已经不能用了,收拾善后……”
刚才的路上商靖珩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尽两个字儿。
可实际上……
对方利用不知打从哪拿出来的爆破技术。
差点把这一块给夷为了平地!
也就是他的人警醒,又跑的快……
饶是这样还伤了十好几个!
丁一一巴掌拍到了墙上,“别再让我逮到那些混蛋!”
竟然伤了他这么多兄弟……
回头他非得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
转眼过去好几天。
这两天商靖珩都没有露面,但是每天的电话却是必到。
方外公两个老人对收拾新院子起了浓厚的兴趣儿,每天不用秦一一提醒都不肯回的。
可谓是早出晚归。
早饭在一块吃过,中午饭和晚饭秦一一已经有好几天没和两个老人一起吃了!
所以她在确定了两个老人有好好吃饭,没有什么不适感,更没把自己给累到之后便直接撒手不管。
由着方外公两个人折腾吧。
她自己则是开始吃食堂。
这让柳繁枝高兴之余很是诧异,“一一,你没事儿吧?”
好好的怎么顿顿吃起食堂来了啊?
眼珠转了转,她凑到了低头看书的秦一一身侧,
“那啥,你不会是和方外公方外婆两个人吵架,离家出走啥的了吧?”
不然的话怎么好几天都在学校吃饭?!
秦一一伸手在她脑门上按了一下,把人给往后推,
“别离我太近呀,省得你把蠢气儿都传给我了。”
柳繁枝,“……”
她嘟着嘴,索性坐到了秦一一身侧,
“一一,你都好久没陪我们逛街了,要不咱们下午出去逛逛吧?”
秦一一看她一眼,点点头,
“行啊,去看看哪里有卖聪明药的,给你买点儿!”
柳繁枝,“……”这话,没法儿接!
最后,秦一一想着没事儿还是被柳繁枝给拉了出去。
只是逛到一半的时侯接了个电话。
陌生的声音。
是个女孩子,带着几分的迟疑,“请问,你是秦一一吗?”
秦一一顿了下,开口,
“我是,你是哪位?”
“你真的是秦一一啊,我是吕小婉的朋友,那个她出事了,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
秦一一几乎来不及去问什么事情,转身朝商场外头走,
“说地址,我现在过去。”
“就就在我们学校,她她……哎你还是赶紧过来看看吧。”
对方又说了两句便匆忙的挂了电话。
另一侧。
柳繁枝和洛英两女在后头追过来,
“一一,怎么了?”
“小婉那边怕是有些不好,我过去看看。”
秦一一说完这话才想起来自己手里头还有东西,一股恼的塞给洛英两人,
“你们帮我拿回去,我过去她学校看看。”
“哎,一一你……”
柳繁枝还想再多问几句,洛英却是拦住了她,
“一一这会儿肯定心急,等她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晚会再打电话给她。”
柳繁枝点点头,却是没了再逛下去的心思,
“那咱们还逛吗?”
她们两个最后决定不逛了,往学校那边走。
秦一一已经打了出租车,报了吕小婉的学校地址。
司机是个中年人,一脸憨厚的笑容,
“小姑娘你这地址有点远啊。”
言外之意就是怕秦一一个学生付不出这么一笔打车费。
一两百呢。
他甚至还帮着秦一一指路,“小妹妹看到前面那个公交车站了吗,你在那里坐车,然后转……”
“不坐,开车。”
秦一一打断他的话,声音平静,“开快一点,我有事儿。”
顿了下她又添上两个字儿,
“打表。”
“好嘞。”
谁也不会把生意往外头推。
他刚才已经劝了,这小丫头不听……
秦一一路上往吕小婉宿舍连着打了几个电话。
可惜都没有人接。
又试着拨打之前那个电话,倒是一直响,却还是没人接。
眉头拧了起来。
她坐在那里有些心神不安,略一迟疑,秦一一暗自掐指算了两下。
可下一刻她的眉头拧的更紧,
竟然什么都没算出来?!
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没算出来,她算出了吕小婉以后的几分运势。
这让秦一一心头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代表这次只是有惊无险!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
在吕小婉的学校停下来时已经是将近晚上六点。
她正准备把钱微信转给司机,无意间抬头看了眼对方,突然眉头跳了一下,
印堂发黑面色乌青……
这是……
揉了下眉心,秦一一从口袋里头掏出枚玉佩,“师傅,我手机没电关机了,先拿这个给您,这个价值肯定抵的过车费,当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话就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回学校去拿,很快就回……”
司机有点头疼,就知道是这样!
他有些嫌弃的看一眼秦一一手里的玉佩,正想说我不收这个,你回学校去拿钱我等你。
结果话到了嘴边。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把那块玉佩接到了手里。
然后,司机看着秦一一笑盈盈的脸,就有点牙疼,
他怎么就接了就接了就接了?!
算了算了,过两天女儿马上就要过十六岁生日,瞧着这个玉雕的小葫芦挺好看的。
就当是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吧。
秦一一:姐雕的那是狐狸,小狐狸!
算了算了,不管是葫芦还是狐狸的,管用就好。
“司机师傅,这边的路有点不好走天黑,你车子开慢点,平安最重要,对吧?”
听了这话司机心里头又高兴了几分,
是个有良心的娃!
他笑了两声车子打了个方向盘驶出了夜色中。
秦一一垂眸笑了笑,
一百多块钱的车资换她的玉狐狸,赚大发了。
不过,这也是他的缘份!
如果司机刚才死活不肯收这个,而是坚持要钱……
秦一一会选择给他现金,却绝不会再多说半个字儿:
生死由命!
自己给了他机会,是他自己没把握住!
她转身,在门卫室那里做了登记,然后直接去了吕小婉的宿舍。
只是宿舍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而看着她敲门,隔壁两个宿舍或是路过的人倒是露出诧异或惊讶的眼神儿。
秦一一想了想,索性走向隔壁宿舍,
“请问,你们知道吕小婉去哪了吗,我刚才打她电话一直不接的……”
几个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其中一个迟疑着开了口,
“你你找她的话还是去校长办公室问问吧。”
秦一一心头跳了下,面上微笑不变,
“好,谢谢。”
“哎,你说她是谁啊,不是咱们学校的吧?”
“谁知道呢,不过瞧着不像,不然肯定知道这个宿舍的事情啊……”
秦一一能听到她们的话。
不过她没管,直接就奔去了校长办公室。
确切的说,应该是会议室。
才刚靠近就听到里面一阵气愤的怒骂声,“好啊,你个小贱人,不但勾引我儿子,还敢把我儿子的成果据为已有,说他抄袭,你怎么那么大的脸啊,我告诉你,今天你们学校要是不把你开除你不跪在操场上给我儿子道歉,我就和你没完,敢诬陷我儿子,我打死……”
“你打死我我也说,这论文本就不是他的,还有这画也不是!”
“还有你们,校长你竟然不查清事实真相就帮着他,信他的话,怎么着,觉得我们乡下来的就低人一等,就是撒谎精,你们大城里头的就高人一等吗?我告诉你们,打死我,哪怕把我开除了我都会说这就不是他的。”
随着啪的一声响。
是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还敢说,这是我儿前段时间参加竞赛的画作,还有这劳什子的论文,还发表了呢,都是我儿子的……”
“不是,那是一一的,是我好朋友的,是他偷了我的!”
“你说他偷了你朋友的,那我问你,你可知道前些天的论文辩证赛谁得了第一?”
有男声很是激动的开了口,
“就是我儿子,就是这个论文。”
听到这里的秦一一神色漠然的推门走进去,
“不,从现在开始你儿子不是第一了,第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