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南悻悻地嘟了嘴,眼睛则不住瞟石金花,大家也搞不懂石金花在干什么,但想到她来自神秘的苗疆,那里可是有很多传说的,便都安静地等待结果。
石金花一直都闭着眼睛,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念经,江小暖也挺好奇的,没打断这姑娘,让她安静地聆听。
过了好几分钟,石金花才睁开眼,这里大家才发现,这姑娘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像潭水一样深不可测,闪着像星星一样的光,似流光溢彩一般,哪怕她现在貌不惊人,可这双眼睛却像宝石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你怀的是双胞胎。”
石金花在江小暖耳边低声说,“特别强壮,特别优秀的两个男孩。”
江小暖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才两个月多一点,就连B超都照不出来,这姑娘是怎么听出来的?
“你会中医?”
江小暖很好奇,她知道厉害的中医能靠测脉听出男女,比B超还厉害,可现在这么厉害的中医几乎找不到了,就算有也寥寥无几,年纪不可能像石金花这么小,医术这东西一靠天赋,二靠历练,要不怎么叫老中医呢。
石金花摇了摇头,“我学的是巫医,和大祭司学的,学得不精,大祭司说我不是这块材料,让我出来上大学了。”
虽然学的不精,但她好歹也是大祭司亲手指点的徒弟,而且她的天赋极佳,大祭司极有远见,他认为石金花上大学比学巫医有前途,巫医只能治病救人,却不能带领族人过上好日子,上大学学到新知识,就能带领族人发家致富。
江小暖眨了眨眼,巫医……
她有种穿进了武侠小说的赶脚。
不过苗疆那儿本来就很神秘,虽然科学认证赶尸盅术这些是伪科学,现实中不存在,但没有多少人相信,大家都觉得这种传得很邪乎的东西,肯定是真正存在过的,就像轻功一样,老祖宗肯定会,只不过失传了。
江小暖压低了声音,“你会盅术吗?你们那里真会赶尸吗?”
这回轮到石金花愣住了,半晌才说道:“不会,我们族不兴这些,有些寨子会搞这个,但现在搞的人少了。”
江小暖吃了一惊,她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真的存在,看起来石金花这姑娘也不简单啊。
“我肚子里真的是俩儿子?你能看见他们?”江小暖想不明白,现在不过是两团血肉而已,连人样都没有, 石金花是咋区分男女的?
“我能看到他们以后的样子,就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形容不出来,但肯定是俩男孩,而且很优秀。”石金花口气笃定。
她的天赋之所以不被大祭司瞧上,就是因为她治病救人不咋地,净会些歪门邪道,比如预知胎儿男女,看男女是否有奸情这类,治病救人看天象这些于国于民都有利的,石金花都不会。
大祭司只能放弃她,让她考大学,靠知识改变家乡。
“你们在说什么呢?搞得神神秘秘的。”姜思南忍不住说。
她听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听清,就不高兴了,说话还要咬耳朵,鬼鬼祟祟的。
“说你长得漂亮。”
江小暖随口怼了句,姜思南当然没那么蠢,这种没有诚意的话,她肯定不信,悻悻地撇了撇嘴,轻哼了声,坐下来看书了。
但看了几分钟她又坐不住了,说起了下午的课,“下午要上口语课,我们口语老师听说是留学生,以前国外留学过的,前几年倒霉了,去年才刚弄回来上课的,我听说这老师四五十岁了,都没结婚呢,还是个女的。”
“这么大年纪还不结婚啊,肯定是没人敢娶,现在虽然摘了帽子,可年纪也大了,生不出孩子,哪个男人愿意娶啊!”
徐婉仪一听就来劲了,她是最喜欢议论这些八卦的,尤其是女性对象,她总有一种优越感,极尽贬低。
“对啊,四五十岁肯定生不出孩子了,除非嫁六七十岁的老头,可我听说这个老师挺傲气的,宁可单着也不嫁。”姜思南和她真是臭味相投,一聊八卦眼睛都放光了,声音也越来越大。
江小暖皱紧了眉,一个宿舍有了俩长舌妇,听着就烦。
而且这两人的论调,她也听不惯,优秀的女性不想嫁人很正常,怎么到这俩长舌妇嘴里,却成了年纪大了生不出孩子,才没有男人肯娶呢?
难怪总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难女人的确实大多数是同性。
“啪”
林静拿出书,重重地摔在桌上,动静很大,可却影响不了俩长舌妇的激情,甚至还议论起了口语老师在那几年的私生活了。
“听说长得挺漂亮的,说不定找了男人,我听我爸说,当年下乡的那些女人,十之八九找了男人,要不然很难生存的。”姜思南口气很肯定。
但她这话一说,原本从不掺和这些是非的姚玉玲和常卫红,立刻沉了脸,常卫红还好,强忍着没发作,一直当闷葫芦的姚玉玲,却霍地站了起来,厉声喝道:“你爸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那样说女人,难道你妈不是女人,你自己不是女人?女人没了男人就不能生存了?”
姜思南吓了一跳,见姚玉玲阴沉着脸,眼神像要杀人一样,心里更害怕了,她爸说不会叫的狗才会咬人,姚玉玲从开学到现在,很少说话,可突然就发作了,就跟疯狗一样,不会想打她吧?
“我又没说错,女人本来就比不上男人啊,下乡的那些女人,不都是靠着男人庇护才能好好的,否则过得很惨的,我爸和我妈就是下乡认识的。”
姜思南委屈巴巴地说着,她觉得自己没说错,她爸妈很早就下乡了,然后就在一起了,有了她,后来她爸妈都招工回城了,小时候她就常听爸爸说下乡的那些事,明明是她爸妈的亲身经历,哪说错了?
“那只是你父母,不能代表所有女性,我在东北下乡八年,努力工作,清白做人,从来没有靠过男人,姜思南,我真没想到你一个大学生,竟然还有如此恶臭迂腐的贬低女性的想法,
你妈靠男人,只能说你妈太软弱,这世上有的是优秀坚强的女性,你说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你是井底之蛙,以后这种丢人现眼的话别再说了,别给我们宿舍丢人!”
常卫红也忍不住开口了,她说话有理有据,且口齿清楚,不疾不徐的,说得姜思南哑口无言,脸上一道红一道白,羞愤交加,心里把宿舍的所有人都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