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诺菲留斯有些紧张的站在贝克街二百二十一号门口。
在按完门铃之后又伸手正了正自己的领结。
“别担心,爸爸。”站在谢诺菲留斯左手边的卢娜说道,“你今天看起来很棒。”
“谢谢你,卢娜。”但谢诺菲留斯还是有些紧张的摸了摸自己一般雪白的头发。
今天谢诺菲留斯穿着一身仿佛从中世纪宫廷走出来的华丽礼服,而卢娜则穿着一件纯白带鲜花图案的吊带裙,铂金色的长发在脑袋后面盘了一个丸子头,被一个鲜花花圈扎着。
终于,在谢诺菲留斯焦急的等待中,贝克街二百二十一号的屋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大概十二三岁黑头发黑眼睛的小巫师,正是提耶拉。
提耶拉今天穿着霍格沃兹的校服,头发梳成了大人的模样,鼻梁上还架了一副金丝眼镜。
“洛夫古德先生,洛夫古德小姐,你好。”提耶拉礼貌的和谢诺菲留斯和卢娜握了握手然后把他们让进了屋,“我的父亲已经已经在等你们了,请跟我来。”
卢娜和谢诺菲留斯跟着提耶拉来到了餐厅,吉德罗洛哈特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待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个卢娜和谢诺菲留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或者生物——
一个家养小精灵,有些局促的坐在吉德罗洛哈特左边。
这让谢诺菲留斯明显愣了一下,呆在了原地——
反观卢娜,两眼放光,身形微颤,一副对多比很感兴趣的模样。
“啊哈,洛夫古德先生。”吉德罗洛哈特从餐桌后面走了出来,热情的握了握谢诺菲留斯和卢娜洛夫古德手,“请进,请进。”
“希望你不要介意。”吉德罗洛哈特说道,“这位是多比,原本是马尔福家族的家养小精灵,具体的经过我想你应该已经从各种报道上得知了,我就不做赘述了。”
说着,吉德罗洛哈特把谢诺菲留斯引向了餐桌。
“而且由于我可爱的养子,提耶拉的操作,多比已经获得了自由,因此我决定雇佣它,工资是每个月一个金加隆——”吉德罗洛哈特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这个工资并不高,我原本计划的十金加隆一个月,但是再高的多比就不肯接受,所以只好定位一金加隆一个月,多比先生现在负责我们日常的饮食起居工作,今天这丰盛的午餐就是多比先生的杰作。”
“我天啊,洛哈特先生。”谢诺菲留斯似乎被震惊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座位旁边,“我以前,我以前……一直听说您是一位有着远大抱负的伟大巫师,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您的理想如此伟大……”
“那就请举杯。”说着,吉德罗洛哈特举起了桌上的酒杯,“一来,为了欢迎洛夫古德先生与洛夫古德小姐的来访,同时提前庆祝即将到来的合作,二来,感谢我们可爱的多比先生为我们准备了如此丰盛的午餐,干杯!”
说完,“吉德罗洛哈特”举了举杯。然后弯下腰和多比碰了一下杯子。
“干杯!”
提耶拉,卢娜和谢诺菲留斯同时说道。
“大家快点入座吧。”吉德罗洛哈特笑着说道。
今天的午餐提耶拉让多比准备了一大盆金枪鱼土豆泥,一整只烤火鸡,一锅豌豆羔羊汤,还有每人一份的红酒焗牛排。
而小天狼星布莱克还在孤单的刨着地鼠。
“洛哈特先生,您真是太伟大了。”落座之后洛夫古德又激动的说了一遍,“您果然和魔法部还有《预言家日报》的那帮饭桶不一样。”
“洛夫古德先生,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吉德罗洛哈特说道,“我记得我在预言家日报的第一篇采访就是由您完成的,我当时就说过,我的理想是世界和平。”
“是的。”谢诺菲留斯说道,“但是我当时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意思是,我当时只以为您是在对我说客套话。”
“这不怪你,洛夫古德先生。”吉德罗洛哈特优雅的切割了一块牛排放入自己嘴里——
嗯,肉质韧嫩,汁浓味厚。
不得不说,多比被马尔福一家调教出来的厨艺还是相当不错的。
而此时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才刚吃上他的第一只地鼠,混着皮毛,骨头和泥土一起囫囵吞下。
“当时的我的确没有显露出维护世界和平的意图。”吉德罗洛哈特继续说道,“维护世界的和平是一项漫长而艰辛的行动,当时的我只是个刚刚有点名气的冒险家,我虽有维护世界和平的理想,却无维护世界和平之力量。所以我制定了一个初步计划。”
“什么……什么初步计划?”谢诺菲留斯问道。
“那就是增强我自己的实力,当时的我还只是个天赋平平的年轻巫师,在霍格沃兹七年安稳的学习生活并没有改变这一事实,所以我开始去各地旅游,不断的用冒险磨砺我自己的能力。”吉德罗洛哈特说道,“但是随着我的游历,随着我见识的不断加深,我才知道我之前的见识有多么浅薄,我之前的理想有多么幼稚。”
“您……您什么意思?”谢诺菲留斯有些紧张的放缓了自己的吃饭速度。
“仅仅维护世界和平是不够的。”吉德罗洛哈特说道。
同时提耶拉完全放开了自己的精神维度,强大的精神力向外倾泻,弥漫在餐桌之上。
“洛夫古德先生,我想问您,什么叫和平?”吉德罗洛哈特问道。
“和平……”谢诺菲留斯不是很明白吉德罗洛哈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和平就是没有战争,或者没有其他危及性命暴力行为。”
“那您认为我们现在的魔法界算是处于和平之中吗?”吉德罗洛哈特问道。
“嗯……应该算是吧。”谢诺菲留斯说道。
“好,那洛夫古德先生,我再问您一件事,家养小精灵们互相之间没有战争,也没有危及性命的暴力行为。那么我们能说家养小精灵生活在和平之中吗?”吉德罗洛哈特问道。
“这……”谢诺菲留斯哑口无言。
“人马独自生活在禁林之中,他们之间和平的相处,但是随着栖息地被破坏,他们一步步向禁林深处迁徙,人马的出生率也在逐年降低,那么人马是生活在和平之中吗?”吉德罗洛哈特又问道。
“还有混血巫师,狼人,他们都生活在魔法部粉饰的和平之下吗?”
“最后一个问题,洛夫古德先生,假如当初伏地魔成功,把所有反对他的巫师都杀光,只留下愿意接受他统治的巫师,大家都像提线傀儡一样任由他摆布,生活在他的恐怖统治之下,我相信那个时候不会有战争,也不会再有危及他人性命的暴力行为,但……”吉德罗洛哈特又问道,“那叫和平吗?”
“您想说什么?洛哈特先生。”谢诺菲留斯终于意识到话题风向的转变。
吉德罗洛哈特笑着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说道:
“洛夫古德先生,您听说过剥削吗?”
谢诺菲留斯停止了进餐。
连卢娜洛夫古德也停下了刀叉。
她虽然并不懂“剥削”这个单词的意思,但她却本能的察觉到了这个单词里面所蕴含的尸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