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未来的自己还是那么风流多情我就放心了,卡特女士。当我离去之后十分钟您将重新陷入衰老肉体应有的混沌状态,请抓紧时间。”萨洛蒙微笑着站了起来。经由佩姬·卡特之口,萨洛蒙还是窥探到了他在未来进入时间旅行之后经历的一些事。然而,哪怕在萨洛蒙的魔法帮助下,佩姬·卡特衰老的大脑仍旧无法像年轻人那样流畅运转,她时不时就会忘记自己之前说过了什么话,然后重复一遍,像是卡住的磁带。
衰老是世间最可怕的诅咒,魔法固然可以缓解她的症状,但却不是永久的。恢复青春的魔法是极为高深的炼金术,唯有萨洛蒙手上的“第一蜂蜜花”就是所谓“红药液”的初版试制品可以让佩姬·卡特变得年轻,只不过她的寿命无法坚持到“第一蜂蜜花”发挥作用。
“另外,感谢您的坦诚。事实上我也在收集未来的我进入时间旅行之后的身份,在人类历史中扮演怎样的角色。目前已知的只有克里斯托弗·马洛,毕竟一个能够烧死天主教徒的无神论者实在是太符合我的想法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我还得上一次学。我没想到在二战时期也能获得这样的机会,这实在是太美妙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烧死一些清教徒。”
“别再说蠢笑话了,你过去就喜欢讲这种残酷的笑话。”佩姬·卡特衰老的肺在呼吸机的帮助下面前进行气体交换。萨洛蒙的话着实把她逗笑了,但她的身体状况并不支持开怀大笑。然而萨洛蒙并没有在讲笑话。“十分钟足够了。未来再见,萨洛蒙·达蒙内特。”
“未来再见,尊敬的卡特女士。”萨洛蒙打开了卧室方面招呼着急到要踹门的医护人员进来。这些医护人员大部分都是神盾局特工,并且在九头蛇叛乱之后因为佩姬·卡特的庇护没有受到追责,毕竟无论是军情六处还是美国的情报系统都曾受过佩姬·卡特的恩惠。他最后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佩姬·卡特——死亡已经张开翅膀笼罩了这个传奇特工,在秘法眼中她已经被巨大的黑色羽翼彻底覆盖。就算是他也无法帮助佩姬·卡特逃脱死亡,哪怕他能做到,要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惨重。萨洛蒙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没有打扰任何人。
包括坐在小房子门口长椅上的白发老头。
“你身着丧服,我希望你不会再有一位‘远亲’死于非命了,达蒙内特先生。”
“潘德拉贡。如果你如此尊敬我,那么请称呼我的全名,萨洛蒙·弥赛亚·达蒙内特·潘德拉贡,这是我的老师为我更改的名字,意为被膏立者潘德拉贡的和平统御,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我知道你想笑,不过我不介意。”秘法师达成黑色的出租车来到贝克街,他按响门铃之后立刻遭遇的哈德逊太太的热情欢迎,在往肚子里塞了六块刚刚出炉的饼干和一杯热茶之后他才得以踏上通往夏洛克·福尔摩斯房间的楼梯。面对坐在软椅上的秘法师,夏洛克·福尔摩斯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不仅是因为上一次萨洛蒙耍了他,更是因为他离开贝克街的时候没有清理脏兮兮的脚印,福尔摩斯和华生花了大约一个小时才将他那沾满血和泥的战靴印记清理干净,要不然哈德逊太太起床之后看到那副景象保准心脏病发作。
“或许你忘记了,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谢谢你,华生,如果没有了你福尔摩斯可能连最基本的待客礼节都会忘记。”
“告诉他吧,夏洛克。”华生搓了搓手,拍了拍大腿坐在另一张软椅上,“或者我来说?”
夏洛克·福尔摩斯伸出手,示意华生负责解说和前情提要。
“是这样的,我们遇到了一件极为诡异的案件。”华生舔了舔嘴唇,“诡异到夏洛克甚至开始思考起了魔法的可能性。”
“我不相信魔法,在我看来你和你的卡玛泰姬只是拥有高科技的教团,说不定那些下水道里的怪物都是你的组织生产的基因变异实验品罢了。”福尔摩斯突然打断了华生的话,“障眼法,迷幻药诸如此类,就和过去的炼金术士一样。因此这只是一次咨询,而非帮助。”
“随你怎样想,福尔摩斯先生。我很欣赏以理性看待世界的人。”萨洛蒙赞许地点了点头,“上一次有事在身没能让你体验魔法,不过我相信听完华生先生的描述我们还有时间。请继续。”
被打乱的华生不知该怎么说好。“总之就是有一位罪犯……拥有爵位的罪犯死而复生了。”他说,“虽然这位罪犯被单独关押,但他还是在监狱中被磨尖的牙刷柄捅死,可在下葬之后的第三天他的坟墓却被刨开了,有目击证人看到罪犯穿着下葬的衣服离开了墓地。警方封锁了现场,情报部门也有参与,要不然现在各大报纸的头条都会是这个了。我们想知道……”
“有没有魔法参与?”萨洛蒙挑起眉毛,“据我所知,没有。我推测那位拥有爵位的罪犯之所以没能登上报纸、没有被媒体大肆宣扬,就是因为他所牵扯的案件与幼女有关,而且与爱泼斯坦,与英国王室有关。一位恋童癖,这样的人哪怕是监狱里最恶心的犯人都会唾弃。”
“你怎么能够如此肯定?”夏洛克·福尔摩斯大步从窗边冲到了萨洛蒙所坐的软椅旁,“你甚至没去过现场,没有看过卷宗!”
“因为我们拥有监控手段,非物理层面的监控手段。我的意思是,魔法。”萨洛蒙特意在句末咬了重音,“通过监控以太浪潮来测定魔法,结构精密并且稳定,自人类文明诞生起的千万年来一如既往地精准,观测对象甚至包括了可观测宇宙与不可观测宇宙。如果是复活活死人那种黑魔法,阿戈摩托水晶球可以侦测;如果是死而复生,那甚至不需要阿戈摩托水晶球,那种等级的以太浪潮甚至能被伦敦圣所最愚钝的学徒感知到。顺便说一句,这两者我都会。至于为什么我能推测出犯人所犯下的案件——安德鲁王子的罪证我也有一份。完整、清晰、哪怕是最愚蠢的法官都能用来定罪的罪证。猜猜我在哪里找到的?”
“军情六处?”华生问道。
“美国中央情报局和克格勃,别忘了英美情报共享。”
“事实上是华生执意要邀请你的。我一直认为这起案件中并灭没有什么难以解释的魔法,有的只是尚未解开的谜团”夏洛克·福尔摩斯立刻转身走开,“至于你的教团,我并不感兴趣。”
“他研究过历史上大部分隐修会,就在你离开后那半个月时间。”华生补充道,“他至今还以为你的教团和那些推行圣婚基督教隐修会一模一样,只不过掌握了高科技而已。”
萨洛蒙只是笑了笑。“告诉我,夏洛克·福尔摩斯。你喜欢跳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