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心。
她看不到自己额头上的法印,只知道有股冰凉的东西钻了进去,应该就是他手里的血红色火光。
“这是什么?”傅挽好奇地问了句。
秦缇唇边的笑意冰凉,看着傅挽的眸子带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他几乎是热切地看着傅挽额心的法印,“你若是背叛我,这枚法印便会让你爆体而亡。”
傅挽一个哆嗦,“怎怎怎……么个爆体法?”
秦缇的眼睛很黑,此时定定地瞧着傅挽,傅挽才意识到,他的眼睛是浓重的红以至于看起来是黑的。这样带着血色的眼定定地看着她,实在让她有点害怕,只好往他怀里缩了缩。
“你若是教除了我以外的人做昨晚的事情。”他低头啃噬少女有些红肿的唇,微微抬起脸,眯着狭长嗜血的眼看怀里的傅挽,“你便会,从脏腑里生出小蛇,一点一点啃噬你的身体,让你的血肉一寸一寸化为血水,然后腐烂至爆炸,这时候才会彻底死掉。”
傅挽一个哆嗦,随即意识到就算没这玩意她也不会做这事,便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见她似乎并不害怕,秦缇的面色顿了顿。
随即,他便吻上少女的唇,逼着傅挽继续教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毛病,傅挽的嘴唇都被他咬破了,血水溢出来,他又不松开她,她只好咽下去。
只是她才咽下去,便觉得浑身无力,不多时便睡着了。
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回事。
秦缇抹了把唇边的鲜血,垂眼看着沉入昏睡的傅挽。玄色的衣衫凌乱地挂在他的肩头,露出苍白的肌肤,他慢吞吞地把衣领拢上,站起来披上外袍,才朝着殿外走去。
他想,他猜的不错。
她是迫于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才要一次又一次的离开他。
那要是,彻底铲除掉那些原因呢?
秦缇垂眼,微微抬手,广袖便被长风吹开,猎猎作响。碧溪殿内垂着的层层帘幕一瞬间被吹得狂乱起来,男人缓步朝外走去,阴翳的眉眼间藏着股子与生俱来的病态偏执。
这样的人生,他实在是不想继续下去了。
他走出碧溪殿,便朝着殿后的秦玉山而去。秦玉山是上古妖神的躯体所化,山上飞沙走石,妖气弥漫,但是相传在最深处,藏着足以灭世的力量。
但是,这力量是妖神从盘古大帝那偷来的,所以拥有者,会身中诅咒,不得好死。
秦缇御剑朝着秦玉山而去,无数罡风扑面而来,不过片刻之间,他的衣裳便被割破好几片。秦缇给自己布了一个结界,便朝着秦玉山走去。
秦玉山非常大,但是对于一个会御剑的妖修来说,还不算太难搜。
毕竟整个山上毛都没有一根。
秦缇在两刻钟之内便查探完了整个秦玉山,山上除了自带的罡风和妖气以外,并无异常。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座山这样浓郁的妖气,足够千百年来历代妖族修炼。
偏偏这么多年,也半点没有变化。
秦缇目光不变,御剑飞上空中,俯瞰整座秦玉山。从这样的角度看,整座秦玉山像是一枚心脏。他垂眼看了整个妖界,再朝修真界扫了一眼,唇边浮现一丝冷笑。
玄色的剑光遮天蔽日,挟带着千钧之力向秦玉山劈下来。
轰!
整个妖界全都震了震,天边翻卷的妖气弥漫开来,仿佛一朵诡谲的云彩,一瞬之间吞噬妖界的一座城池。
秦缇眼都不眨,手里的长剑再次出鞘,这次使了全部妖力。秦玉山在一瞬间轰隆一声,坍塌了一般,却也是在这时候,沉睡了数万年的守山妖兽惊醒。
这是一只通体血红的妖化毕方,浑身上下全都变得格外古怪。
就连喷出来的火都带着毒气,一瞬之间笼罩住了整座秦玉山。秦缇眉都没皱,迅速结出一个结界将秦玉山笼罩其中,右手执剑,血红的妖气让长剑发出嗡嗡的激动剑鸣。
“破!”
长剑顿时化为数千道剑光,朝着毕方刺去!
毕方发出一声暴躁的鸣叫,身上的血红羽翼朝着秦缇飞来,眨眼间便刺穿秦缇浑身。但是毕方也好不到哪去,浑身都是秦缇刺出来的血窟窿。
他手里的长剑再次出鞘,对着毕方而去。
同时身体化为一条巨蛇,足足有一栋屋子粗,蛇头生着尖锐的刺角,血红的眼睛仿佛是血窟一般幽深。巨蛇长开口,对着毕方一口咬下去,毕方吐出带着毒气的三昧真火。
巨蛇毫不畏惧,一口咬下去。
水桶粗的毒牙一口贯穿毕方的身体,毕方哀鸣一声,爆发出炽热滚烫的红色火光,一瞬间蛇口鲜血淋漓。
秦缇化为原身,喷出一口鲜血。长剑哀鸣一声飞回主人身边,秦缇却只是握剑,浑身爆发出强烈的妖气,竟然生生将满含罡气的妖气吸入体内。
这一瞬间,秦缇浑身顿时血肉模糊,大片鲜血在脚底下染红地面。
眨眼之间,他手里的长剑含着毁天灭地之势,一剑劈向毕方。
“嘭!”
毕方被一剑斩成两半,落在地上。也是在这一瞬间,秦玉山轰隆一声,彻底坍塌。秦缇浑身都是血,用剑撑着身体摇摇欲坠。
忽然,一阵强烈的灵气喷涌而出,秦缇刚要稳住身体,却发现这股子灵力却是卷着他,朝着底下回流而去。
他经脉受损,就算是不调动灵力都疼得要命,却也只能忍着剧痛调节妖力,稳住身形。他勉强稳住身形,便跌入一个秘境之中,说不出的威压扑面而来。
秦缇咬牙,连带着七窍都流出鲜血来。
他缓了片刻,那股威压才缓缓消失。
四周是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和他从前去过的每个秘境都不一样。
他下意识便跟着直觉往前走,耳边忽然有个声音道:“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秦缇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给自己念了一遍清心咒。但是那个声音却轻笑了一声,“你不就是为了来找我么?怎么听到了我的声音,反而不信了。”
秦缇猛地睁眼,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良久,他才道:“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你要什么,不过,你得付出相应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