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挽用一个茫然的表情看着他,博格用仿佛在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傅挽,“你欠我一个人情。”
傅挽:“……”
这人是真的狗。
“行,我欠你的。”傅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今天是艾米值班,时间差不多了,傅挽就拎着自己的包包回了她的家。娜塔莎的家就在疯人院旁边,有一个当修鞋匠的父亲,和一个虔诚教会信徒的母亲。
还有一个在外读书的哥哥。
一家人的感情很和谐,父母为了供养儿女读书,十分辛苦。
吃过晚饭,娜塔莎的母亲照旧去做祈祷,父亲则开始整理他的修鞋工具。傅挽闲来无事,洗漱完毕就回了房间。
她的房间里有一面小镜子。
镜子里的少女一头金色长卷发,一直披到腰间。皮肤很白,蓝色眸子看起来很沉默坚定,侧脸线条精致而立体。
体态很好,穿着一条茶褐色长裙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腰肢纤细,胸脯微微鼓起。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只是光华内敛,和艾米那样火辣迷人的女人很不一样,有股子骨子里透出的坚韧和书卷气。
傅挽看着镜子里的少女,想起疯人院的房间。
那里面只有一张床,所有人共用一个柜子,其他的几乎什么也没有。
博格出身于洛林郡,从小养尊处优,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那样的环境。这样想着,傅挽走出了房间,看向娜塔莎的父亲,“爸爸,你定的报纸能不能给我看看?”
“在窗台上。”娜塔莎的父亲回答道。
傅挽走过去,将厚厚一叠的纸全部都那进了房间。
她点了一盏煤油灯,在灯下开始翻起报纸来,没翻多久,傅挽就找到了好几张关于博格的报道。
傅挽按照时间把这几张报纸排序,从最开始的往下看。
其实一开始,博格的理论是震惊了物理学术界的,但是因为他的猜测过于超前,导致好几位老牌物理学家的嘲笑和不承认。
但是起码,有一部分人是支持博格理论的。
但是到后面,根据博格理论的公式进行推导,得出的天文学知识直接触及到现有知识体系和神学根基,博格被整个社会开始攻击。
其中为代表的,就是起先的老牌物理学家和教会的嘲讽和打压。
再到后来,便有人说他是个疯子。
不知道是谁的运作,博格直接被当做一个疯子,直接送进了福斐瓦堡疯人院,也就是目前的状况。
就原主和傅挽对历史上中世界欧洲疯人院的了解,在这里住着的病人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寿命大多都不长。
别说谈恋爱了,就是想让博格活着,还是得想办法把他弄出去。
想从监狱一般的疯人院出去,看起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报纸上得到的信息来说,博格的家人也以为他是真的疯了,加上某些特殊人物的运作,他才会被送来这个地方。
也就是说,博格的家人是靠不住的,想要送他出去,必须需要有特殊人物运作。
否则很难。
娜塔莎家徒四壁,显然是找不到特殊人物运作的。傅挽思考了一会,觉得自己可以先从那个胖院长下手。
但是怎么下手,傅挽一时之间还没想出来,干脆就先睡觉了。
第二天。
通电的椅子很快就被修好了,中午的时候胖院长又来了一趟,将昨天的三个人全部抓出来电击了一遍。然后,又把所有人,全部电击了十五分钟。
傅挽看着就觉得可怕。
她意识到自己帮助不了这些人。
博格看着少女脸色惨白的样子,挑了挑眉,深蓝色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玩味。只是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少女脸上久留,很快便继续回到自己手上的稿纸上。
一直到所有人都被电击了一遍,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今天是娜塔莎值班。
傅挽将每个病房都锁好,便回了休息室看书,原主在自学法文,希望以后可以成为贵族人家的家庭教师,这样家里的经济就能更好一些了。
傅挽看着厚厚的一叠书,脑袋都大了,看了没一会就开始打瞌睡。
昏暗的灯光下,照见少女的侧影。
她没有意识到,不远处走廊前的病房铁门轻微地咔嚓了一声,这是门被钥匙打开时会发出的声音。
中年男人凶神恶煞地往休息室走来,悄悄推开门,果然看到了靠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娜塔莎护士。他露出一个森森笑意,拿起手里的锥子,几步走到傅挽身后,一锥子往傅挽的后脑勺钉下去!
就在这时候,有人伸手一把按住中年男人的手腕,一个反剪将他抓住。
“醒醒!”博格大声道。
傅挽一个激灵被吓醒,锥子从她的肩膀上掉下来,叮咚一声吓得她一跳。
她回过头,看到了神情阴郁的中年男人森森地看着她。结合桌子上的锥子,傅挽很快就意识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有些后怕地从桌子抽屉里翻出手铐来,给中年男人拷上。
拷完,又翻出一只镇定剂注射给中年男人。
大约是过了一会,中年男人身子一歪,滑倒在了地上。
傅挽松了口气,和博格一起把他丢进房间关起来,这才转身走到走廊上来。307的房间还开着,里面剩下的几个人都在装睡。
傅挽找出一把新的锁把门锁上,这才看向博格。、
“博格先生,谢谢您。”傅挽非常认真地说道:“作为答谢,我请您喝一杯热可可怎么样?”
博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
傅挽在休息室给博格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可可,坐在椅子上看向博格,“博格博士,我看了关于你的报道,我想……”
博格用一种清醒冷漠的目光看着傅挽,“你说。”
“我想帮助您。”傅挽倾身凑近博格,盯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我大学选修的是物理学,我觉得您的理论,是对的。”
博格用一种近乎傲慢的目光看傅挽,“大学?我想你站在那些老家伙的肩膀上,是没有办法看懂我的理论的。”
傅挽轻笑,“我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