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伸出手转动那只手铐,打量了几眼,道:“这不是普通锁,锁上有机关,只有特制的钥匙能打开。”
傅挽看着这只手铐,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傅挽无辜地抬起手腕摇了摇。
崔景道:“先将锁链锯下来,这个,我找人研究一番。”
傅挽点了点头,“好,就这样。”
估计是考虑到是给病弱如崔颖宁这样的人用,这个手铐颇为轻盈,并不粗。如果锯掉链子,只当做是一只手镯来用,取不取得下来都是无所谓的。
当天下午,便有蒙着眼的匠人被崔景带来,给傅挽将链子锯了下来。
但是此后,崔景暗中加强了秦王府的守卫。
他自己也找了借口,在婵娟院住下了,想来是担心她。
傅挽本人倒是很佛的。
毕竟这不是她的身子,虽然被掳走了两次,她总是有种游离事外的无所谓感。
这回傅挽先看了一遍黄历,诸事咸宜,于是她让月白坐在马车上,从侧门出去了。这回她安排的人没有掉链子,直接将月白当众绑走了。
傅挽先前安排的谣言,也被传扬了出去。
坊间都在谈论,颖宁郡主红颜祸水,导致摄政王三次将人掳走。
逃了那么多次,想来摄政王肯定会狠狠“惩罚”颖宁郡主,也不知道病弱得风都能吹走的颖宁郡主,能不能在残暴嗜血的摄政王手里活下来。
这时候,傅挽也支开所有人,从后门溜出去了。
但是她才一出后门,就被人一个手刀打晕。
傅挽晕倒的前一刻:艹!!!
傅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有点懵逼,难道之前溜出去被打晕是做梦,毕竟之前被李旻截胡对她来说阴影太大了。
但是过了一会,她发现自己被人用丝绸绑在了床上。
只是因为绑得不紧,用的料子也柔软舒适,她没有察觉到罢了。
她心里一个咯噔。
不远处的桌子前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傅挽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崔景。
阿景为什么要绑住她?
但是很明显,怕伤到她,所以绑得很轻柔。
傅挽并不害怕,而是出声道:“阿景。”
少年人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落到她的脸上。傅挽觉得少年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出来不对在哪里。
“。”他走到她的床榻前,单膝跪在脚踏上,垂着眉眼看她。
太近了,太近了。
傅挽不由有点害怕和紧张,但是她动不了。
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她终于能够细细打量崔景了。
他在她面前总是那么软糯温顺,看起来只是可爱,全无凶悍。但是此时他的目光冷淡下来,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瞧着他,眼眶带着残虐的红晕,像是一只恶犬,死死盯着她。
傅挽的心头一颤。
这些日子过得太过顺心,她竟然忘记了,自己养的小少年在日后何等阴狠残暴,何等心思深沉睚眦必报。
“,你为什么想要离开我?”
傅挽一愣,“离开?我没有想过要离开你……”
他弯下腰,用额头蹭了蹭傅挽的脸颊,两人呼吸相缠,他在她耳边,低低道:“不要离开阿景,好不好?”
自己养的小反派这样软软地求自己,傅挽哪能顶得住,“好。”
她毫不犹豫,但是觉得,两人这样的距离未免太近了些……
脑子总算是转过来了。
他刚刚看她的眼神哪里是对的眼神,分明就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艹!!
傅挽没法子躲开,只能“唔唔唔”地将脑袋偏开。。
少年人就这样用身子压住她,两人呼吸相缠,傅挽忽然有点害怕。
虽然她没经验,但她可是言情小说资深读者。
傅挽觉得自己崩溃了。
她想哭。
崔景低头珍视地瞧着傅挽,染了情欲的眸子微微发红,他伸手揩了揩少女眼角的泪花,低低道:“,你是阿景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傅挽:“…………”
傅挽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眼泪顿时便涌了上来。她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小狼崽子把她压了,有没有天理了!
他看到傅挽泪流如雨,顿时慌了,连忙伸手替傅挽擦眼泪,“……不喜欢阿景吗?”
傅挽觉得这剧情真他妈为难人。
她偏过头,不打算说话。
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这剧情要怎么处理。
因为连系统都躺尸不理她了。
崔景看着傅挽眸中含泪,惊疑不定又茫然的样子,一面想要温柔一点,一面却觉得骨子里有股令人冲动的战栗感……这样娇软干净的姑娘,若是将她狠狠蹂躏,将她也拉进这油腻肮脏的俗世来,与他一起沉浮,该多好。
“,阿景喜欢,也喜欢阿景好不好?”
傅挽想了半天,她作为白月光的人设不能崩,那就只能用温柔一点的方式来抗拒了。
“阿景,我是你,没有人会承认我们的。”她循循善诱。
小狼崽子的眼神由讨好委屈变为了高兴期盼,“只是怕那些人不承认吗?是……也喜欢阿景吗?”
傅挽:“……”
她真是艹了。
“我对你,只有对的亲情。阿景,你这样的想法,最好不要坚持下去。”傅挽眼神温和平静,她从小长在孤儿院,那些孩子有些满心戾气,最后也成为了价值观不被世俗接受的那部分人。
她稍微想了想,就开始接受了这件事。
不被世俗接受不代表着不对,但是却容易被世俗锁误,平白受到很多伤害。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家的小反派能够尽量不要当那部分人。
天理道义在上,其他的无论他是对是错,她作为亲人,却只是希望他能活得顺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