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兰郊外的别墅中。
小修女加比正襟危坐,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倾听那位受害者的倾诉。
受害者的表情很真挚,语气中充满悲怆。
“我当时正要去图书馆,那是一个周五,我还记得那天是晴天,空气很清新……有趣的是,我记得的这些都是这样的事。”
她自嘲的笑笑,继续道,“有一个小女孩找到我,她迷路了,她说她在找她的爸爸。然后,一个男人来找她,看上去很担心那个女孩的样子……”
名为佐伊·理查兹的受害者,用低沉的声音,叙述着痛苦的过往。
她的眼睛直视着加比,余光却一直注视着安娜。
同时,安娜的表情也变得很奇怪,看上去充满了不安。
忽然,她站起身来,厉声道:“你撒谎!”
佐伊·理查兹被打断,神色也立刻变得暴躁:“你们滚出我家!”
“理查兹女士,别这样,安娜也有类似的遭遇,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一头雾水的加比修女,急忙挤进去打圆场,佐伊却是立刻拿出枪,指着她,愤怒的吼道:“立刻滚出去!!”
但是,她手里的枪转眼不见了。
当她迷茫的转头寻找,就见那把枪拿在另一个来访者手里,然后被轻描淡写的捏成了铁球。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理查兹惊恐的睁大眼睛,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
“理查兹女士,我们没有恶意……”
加比非常郁闷,感觉都要圆不下去了。
不过,也没有让她继续扯淡,白惊澜把铁球随手一扔,淡淡道:“你的确在撒谎,受害者的确不是你,而是你的双胞胎姐妹。”
理查兹的身子一僵。
“她就被关在地下室。”
白惊澜看了眼脚下,话锋一转,“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似乎根本不明白与恶魔做交易的下场。”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理查兹更惊恐了,强自叫道,“你们快离开我家,不然我就报警了!”
加比听懂了一些,惊讶道:“怀特先生,她和恶魔做交易了?”
“反正有合作就是了。”
白惊澜视线轻轻一斜,手指迅疾一挑,背后浮起淡淡光影。
伴随着清脆的金属鸣声,天之锁形成闪光的漩涡,穿过客厅的顶部,直奔上层的某处黑暗之处。
“吼!!!”
楼上传来凄厉的怒吼声,似乎在抗衡天之锁的束缚。
然而,不过是转眼之间,他就被扯了下来。
他正落在理查兹的身旁,将地板砸的爆裂,各种碎片乱飞,在理查兹的胳膊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
这是一个黑人青年,看起来还是个学生,但表情狰狞恐怖,就像是地狱的恶鬼。
白惊澜看了看被捆成蛹的家伙,瞥了眼安娜:“我相信,他肯定不是你老爹。”
即便只是马尔杜克的一个分身,能力也不可能这么弱鸡,这最多也就是个黑眼级别的恶魔。
“他不是!”
安娜并没有放松下来,神情依旧充满紧张,“但我感觉的到,他肯定回来了!”
“问问他就知道了。”
白惊澜一拳怼在黑人青年的鼻子上,蔓延的圣光在他的肌肤上攀爬,让黑人青年痛苦的嘶吼着。
片刻后,白惊澜收回圣光,径直问道:“说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
“协议!”
黑人青年嘴里冒着黑烟,痛苦的干咳几下,惊恐的回答道,“我们只是想达成一个协议——我们要戴蒙和安娜中的一个,只要把他们交给我们,我们可以把维多利亚的自由还给她!”
安娜冷笑了下:“你们真正的目的是我吧?我不会用戴蒙的自由,去换维多利亚的自由,但是戴蒙……”
“我也不会用你的自由,去换妈妈的自由。”
戴蒙从门外走了进来,先对白惊澜点点头,道谢道:“怀特先生,多谢你的帮助,露易丝的病真的痊愈了。”
白惊澜不在意的摆摆手:“好人有好报,这是她应得的。”
戴蒙没有再说什么,将目光锁住黑人青年,脸上多了一些悲伤:“布莱斯……”
加比奇道:“你认识他?”
戴蒙唏嘘道:“他是我的学生。”
安娜不关心那些,厉色道:“他要我和戴蒙,目的是什么?继续折磨我们吗?”
黑人青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瞪着戴蒙:“把安娜给我们,我们就把维多利亚还给你,她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你不觉得吗?安娜杀了很多人,她继承了你们父亲的残暴,用她来换你的妈妈,难道不是很合算吗?”
戴蒙面无表情,靠前几步,用手按住他的头,语气毫无起伏:“等我把你送回你的来处,你去告诉他,如果他想要什么,就自己来拿,别随便派一个混蛋过来。”
同样作为半魔血脉,戴蒙兄妹和山姆一样,都天生具备驱魔能力,能够把附身的魔鬼,直接扔回地狱里。
安娜急忙拉下他的胳膊:“等等,你把他驱逐了,不就是放他走吗?”
戴蒙闷闷地道:“但是,我不能让他占据布莱斯的身体,他是一个很可怜的孩子,他还很年轻,不应该承受……”
在教会环境长大的戴蒙,已经被培养出了圣母气质,简直比加比还容易心软。
白惊澜无语的摇摇头:“我会把他暂时封印,就和艾利克斯一样,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戴蒙迟疑了一下,说道:“怀特先生,那位麦泽金女士说,使用地狱的力量或者天使的力量,有可能解决这个难题……”
白惊澜眨了眨眼:“所以呢?”
戴蒙看了眼自己的学生,咬了咬牙,把自己的上衣撩了起来。
在他的胸前,有一个怪异的伤疤。
白惊澜微微挑眉:“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戴蒙和安娜的血脉浓度,远比山姆要高很多,他们除了念动力之外,还具备超速再生的能力,再严重的伤势,也不会留下伤疤,而戴蒙胸前的伤疤,显然是很久之前留下的。
“小的时候,爸爸用他的刀刻下的,这是我唯一无法愈合的伤疤。”戴蒙看了看安娜,继续说道,“爸爸被大火烧死之后,我和安娜各拿到一把……”
他的神色有些恐惧:“那刀里面冒出来的能量太……古老,暴力,感觉就像是爸爸一样,所以我把刀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安娜迟疑一下,道:“那东西非常邪恶,我一直都不敢碰,后来那把刀被监护人收走了。”
监护人名叫亨特。
露易丝决定分开抚养两兄妹的时候,露易丝收养戴蒙,而亨特则一直在负责守护安娜。
戴蒙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道:“怀特先生,那两把刀能对我造成致命伤害,是不是就能消灭这些魔鬼?”
白惊澜耸耸肩:“这得看过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