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遍收获之后,白惊澜的生活重归平静。
白天君驻守长岛庄园,继续主持修建虚夜宫,并修炼各种魔法技能;黑死帝留在了地下公园,召唤了几百个黑影忍者,对出现不少破损的公园进行修葺。
白惊澜晚上在庄园里修行炁体源流,白天则在小店里研究卢恩魔术。
就像现在,他慵懒的坐在柜台后面,面前摆着一堆剔透的水晶。
他的指尖有魔力吞吐,宛若最锋利的刻刀,在水晶石的边缘,篆刻下一个个卢恩符文。
他在尝试用这种符文,先制造低等的法器,准备等彻底熟练之后,再用来给现有的装备升级。
可惜,这种魔法属于不同体系,想要玩转并不容易。
嗤!
随着一声轻鸣,水晶石碎成了粉末。
“……又失败了。”
白惊澜叹了口气,将粉末扔进垃圾桶,撇头看向窗口。
托莉雅正坐在那里,双手托着腮,用翡翠色的眼睛,透过彩绘的玻璃,注视着外面的天空。
少女端坐在窗边的身影,有一种远离人间烟火的飘渺感觉。
白惊澜问道:“托莉雅,在想什么呢?”
窗边的少女转过身来,眼神端庄清澄:“在想如何拯救我的国家。”
那是少女心中的执念,也是她参与圣杯之战的动力。
这位年少登基的骑士王,将国家的一切都抗在肩上,总想着依靠圣杯的力量,重新回到过去改变命运。
白惊澜摇头道:“你希望回到过去,拯救你的国家,但是你想过如何拯救吗?”
托莉雅沉默。
“一国之首不是你那么当的,你的性格适合成为英雄,但绝不适合成为一个国王。”白惊澜耸耸肩,“如果你依旧放不下,我建议你多看看与政治有关的书,再翻翻与历史有关的书,也许会想明白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王。”
托莉雅刚想说什么,突然转过头,望向门口的。
下一刻,挂在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
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白惊澜放下水晶石,笑道:“诺兰警官,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诺兰穿着便服,苦笑着摊了摊手:“怀特先生,你忘了我有事找你倾诉吗?”
“哦,记得。”白惊澜意外道,“可那都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你的郁闷期还没有过去吗?”
他在皇后区怼AIM特遣队的当天,曾经在街上遇到抓贼的诺兰……嗯,那对基情满满的男人,让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那个时候,诺兰就一副很郁闷的样子。
诺兰是从其他城市来纽约的,在这里的朋友不算多,大部分还都是警局的同事,那些不适合对同事发的牢骚,他大多会来找白惊澜聊聊,白惊澜也是这样和他混熟的。
对于他的疑问,诺兰摆了摆手,声音里渗透出一股疲惫:“别提了,对我来说,这段时间实在太糟糕了……”
他说着,看到了伫立在窗边的托莉雅。
她轻盈柔软、迷人的金发端庄地盘在头上,纤细的身躯穿着简单的休闲服,散发出的气息却使整间屋子的空气绷紧了似的,显得肃穆而凛冽。
面对托莉雅飒爽中透露的威严,诺兰不由吞了吞口水,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这位是……”
“她是托莉雅,我的助手。”白惊澜介绍道,“托莉雅,这是诺兰警官,一个老好人。”
诺兰神色恭谨的问候,就像见到大人物一样:“哦,托莉雅小姐,我是约翰·诺兰,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诺兰警官。”
托莉雅看出了他的不安,点头示意一下,转而对白惊澜说道,“雷凌的飞机快到了,我去机场接她吧!”
“气旋”雷凌打算趁着暑假来他这里接受特训,她乘坐的飞机会在傍晚时分,从肯尼迪机场降落,距离那个时间还早,不过托莉雅心情不好,先出去转一转也好。
于是,白惊澜点头道:“可以。”
说完,又叮嘱了一句:“注意一点,不要飙车啊!”
作为骑士王,托莉雅的骑乘天赋是满点,能娴熟的驾驭各种坐骑,古代的双马战车和现代的陆上交通工具。
白惊澜不怕她会飙车出事故,怕的是她被警察给截住,还得让神盾局去帮忙提人。
“我知道。”
托莉雅撇了撇嘴,转身出了门,然后骑着希尔德离开了。
现在,布伦希尔德已经成为她的专属坐骑了。
另外,希尔德吸收了地狱金属“重骑兵”,又增加了一些特殊能力,对于托莉雅而言是超赞的帮手。
“抱歉。”
诺兰看的出来,托莉雅是因为不想自己拘谨,所以才选择离开,心里不由有些歉意。
“没什么,恰好托莉雅的心情也不好,出去兜兜风也不错。”白惊澜笑了笑,指了指前面的椅子,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才问道,“说吧,遇到什么事情了,竟然让你这么难过?”
“不是一件,是一堆!”
诺兰抿了一口茶水,开始大吐苦水,“我亲手抓了我的教官,因为他家暴即将离婚的妻子,还在警察上门的时候拘捕;然后,我和女朋友分手了,因为我们是一个组,而警局里禁止警员恋爱,如果我们不分手,就必须有一个人离开分局……”
“哦,那你真倒霉。”
白惊澜知道他的秘密女友,是一个华裔女警,挺彪悍的一位新人警察,据说在上班第一天的路上,就徒手制服了一个持枪歹徒,轰动了66分局,比温吞的诺兰表现不知好多少。
“还没完呢!”
诺兰躺倒在椅背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几天前,我们接到报案,有一对夫妻在家里吵得很厉害,我和毕晓普去处理……那个丈夫是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而妻子是个文雅瘦弱的女人,我以为是丈夫对妻子家暴,但丈夫分辨说别家暴的是他,但我没有相信,反而狠狠的对他警告了一番。”
白惊澜捧哏:“然后呢?”
“然后……”
诺兰捂住了眼睛,表情里充满内疚,“当天下午,我们再次接到报案,当我和毕晓普赶到的时候,那个壮硕的男人已经被妻子杀死了……原来一直脾气暴躁的不是那个长的很凶的男人,而是表面文静的女人,她竟然只因为一点点小小的口角,就用餐刀切开了丈夫的喉咙!”
白惊澜耸耸肩:“这好像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不知道反抗。”
诺兰摇头道:“如果他之前反驳的时候,我能够稍微查证一下,这一出惨剧很可能是能避免的!”
白惊澜沉默了一下,叹道:“诺兰,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但还是要再说一遍——你是个好警察。”
诺兰苦涩的一笑:“我也不是想不开,只是不明白……最近是怎么了?类似的惨剧一次次发生,你知道吗,我前天又遇到了一个惨案,一位以报道实事出名的老记者死了,杀死他的竟然是他唯一的女儿,而女儿杀死父亲的唯一原因是缺钱——某个药品公司因为老记者的报导承受巨大的损失,于是他们给了她一笔钱,她就毫不犹豫的毒死了自己的父亲!”
白惊澜神色自若:“这种事的确令人气愤,不过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为了利益害死亲人的,她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诺兰依旧神色疲惫:“但是,所有知情者都声称那对父女的感情很好,谁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是么……”
白惊澜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些嘀咕:不会又是有恶灵作祟吧?
这时,门口的风铃又响了。
一个“壮硕”的男……女人走了进来,在小店里环视了一圈,用男女莫辨的声音问道:“你们谁是占卜师?我要占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