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最为有效的办法!”南怀仁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家乡的医术治不好康熙。
他筹措了一番言辞,继续道:“在埃及那一块,有远古君王法老的木乃伊,这是蕴含了古老君王‘精神’的灵药。
若能够求来一具法老木乃伊,圣皇帝陛下的病情,将会迎刃而解。”
“那就去给哀家找!”
孝庄不肯放过了一丝一毫的机会,她斩钉截铁道:“不管花费了多大代价,务必要治好了皇帝!”
“喳!”
南怀仁行礼,他抬起头来:“只是,此地距离埃及甚远,非是一朝一夕可以抵达,我想若是有中国古君王的遗骸,当也能有些效果。”
“你有多少把握?”
鳌拜微微皱眉。
他却是觉得这南怀仁所说的办法,怎么这么靠不住呢?
只不过……
康熙继续昏迷,对他不是更加有利吗?
去年的时候,朝廷就已经决定在今年二月,册封世祖二子福全为裕亲王,还不是被他以皇帝病重为由,给打发了!
玄烨小儿昏迷的时间越长,对他将会更加有利!
南怀仁并不知道鳌拜的心思,以他对清廷的了解,这样的奴才,根本就无足轻重——别看鳌拜此时权威甚重,但是,只需要皇帝醒来,一纸诏书,就可以收回了鳌拜的所有权柄……
他想了想:“君王都是禀怀天地意志所生,‘精神’都是共通的,若是以先君之骨,研磨成粉,便能继承了先君意志,成功唤醒圣皇帝的‘精神’了!”
“那就去做!着户部拨银十万两,你派人全力去做这件事!”
孝庄咬着牙恶狠狠的开口道。
南怀仁再次给康熙放了一碗血,然后使用秘法,用处‘钕’血帮玄烨灌了肠,这才屈身告退。
南怀仁一行刚出了皇宫,便有太监赶来,递给了他们一张票子,这是一张孝庄开具的去户部提取银子的手记。
送走了太监,南怀仁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的时间虽然很短暂,但他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去通知安文思,让他去山东乘船去南洋,再想办法去埃及购买一具法老木乃伊回来。”南怀仁将孝庄的手记递给身边的马佑。
经历了历法之争的他们,因为一败涂地,使得在京师的西洋人,就只剩下他们十几个了。
虽然鳌拜将他们召回,但是,钦天监的活计,却并没有还给他们,而是交给了杨光先、吴明烜等人。
十万两银子虽然很多,但是,这一路辗转万里,再加上他们要干的事情,倒也真的不多。
“可要从阿拉伯那边,招募一些传教士过来?”
马佑觉得他们力薄,应该填充一些新生力量进来。
“你择机安排吧,记住了,若是南洋没有顺风船,那就包一艘船只往来,速度必须要快!”
南怀仁仔细的叮嘱道。
若是他们耽误的久了,万一康熙没挺住,那么他们可就全完了!
鳌拜可不支持他们!
“为了主的荣光!”
马佑庄严的行了教会礼。
“为了主的荣光洒遍人间!”
南怀仁一脸严肃的回礼。
……
京师这边,鳌拜正在逐渐掌权,他大肆排挤宗室人员,提拔自己的亲信,而在遥远的北方,却正在经历血与火的洗礼……
在尼布楚一代,有一个叫做索伦部的部落。
该部本是索伦部、鄂温克、达斡尔和鄂伦春族等几个部落的合称,因为索伦部最为强悍,是以,就以索伦部代指诸部。
清廷称呼他们为赫哲。
这一任的索伦部酋长,名唤根特木尔。
这根特木尔本来只需要向清廷提供兵丁,成为他们口中的生女真,并按时缴纳赋税就可以安居此地,哪知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西北方来了一群蛮夷。
他们头发胡须纠结在了一起,身穿腥臭的熊皮大衣,手持火枪,四处抢掠。
索伦部的驯鹿被抢,草场被焚烧,房屋被拆毁,族人被抓走做了奴隶……
根特木尔不得不带着族人,南下到了嫩江一代,进入清廷的势力范围,为了获得保护,只得接受清廷的统治。
哪知道,就算他们南下,很快就再次遭受了蛮子的侵袭。
这些蛮人大都是骑兵,他们行进时,每行八人八骑,有的头戴圆筒卷毛高帽,有的身披黑色大氅。
他们背上斜挎火枪,腰间悬挂马刀,在尘土中浩浩荡荡前进,数千匹马纵横驰骋,数千把刀交错挥舞。
索伦纠结好几个部落的勇士,与蛮子们大战了几场……输的很惨,威名能让缅甸人都心惊胆战的“黑龙江马甲”,竟然一败涂地!
若是大规模对战,不是蛮子的对手,那就散开躲在密林里偷袭吧!
哪知道就算蛮子平时散开,他们也是以百人为单位的。
索伦部的偷袭,在手持火枪的蛮子眼中,就是小儿科!
甚至,就连索伦人的村寨,遇到了蛮子骑兵,大都只有被消亡一途。
不过是短短的半年时间,索伦部就损失了上百个小村寨……
“该死的蛮子!”
根特木尔恶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北方的冰雪早已融化,他看着面前漫山遍野的驯鹿,怒骂了一声。
索伦儿郎们赖以生存的食物,便是鹿奶。
然而一旦遇上了那些自称哥萨克的家伙,他们赖以生存的驯鹿,就会被杀死,鹿皮被哥萨克人取走,吃不完的鹿肉,随意的被丢弃……
河溪被投入死尸,房屋被哥萨克人焚毁,水井被填埋……
根特木尔是真的被打怕了!
……
“公爹,阚多里村又遇到哥萨克了。”
温伦格格皱着眉头。
她是‘进京娶妇’制度下,嫁给根特木尔儿子的清廷“格格”。
为了笼络根特木尔这样的边境“豪杰”,清廷除了封赏他牛录章京名头之外,还将普通贵族女子,赐以“格格”名头,嫁给他们联姻。
“阚多里村?”
根特木尔皱紧了眉头。
这是在嫩江南岸的一个村子,难道哥萨克人已经肆无忌惮到了这种境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