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下来。
她太久没有人这么说过护着她的话。
就连奶奶也是被逼急了才会,一旦安稳下来,她又恢复那个老好人的懦弱性子。
大堂哥是唯一一个从她记事开始就对她明确表示会护着她的人。
“哭什么?看看你这点出息,要是四叔和四婶看到你这个样子,估计从地下都能够跑上来打你一顿。
不就是被人算计了?
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吗?
都被人喊小怪物也不怕,还怕一个算计?
当自己是个蠢的?
我平时咋教你的?
别跟着你奶奶学,什么都不吭声,就没事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你知不知道?”
越说越上火,梅飞扬都想敲一下这个小堂妹的脑壳,让她清醒一下。
可到底没有下得去手。
叹口气又说道:
“我爹娘他们就是那个样子,很难改了,梅香和福香也被他们教的自私自利,撵出去也好,省的他们一天到晚的欺负你和你奶奶。”
如果梅飞扬是梅苏苏的亲哥,这话说的没毛病。
可偏偏梅飞扬是大伯的大儿子,是福香的亲哥哥。
上辈子梅苏苏想不通,也不想跟他说话,更不会交心,只认为他也是披着羊皮的狼,不过是换个方式欺负她而已。
可当梅飞扬临死前还写信嘱咐她不要怕福香,会想办法把她带出去,甚至遗嘱里也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给了梅苏苏,才让她明白,大堂哥一直都是真心为她好。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大堂哥死的太早。
那些东西她守不住,都被大伯一家给抢了回去。
这辈子她再次听见大堂哥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就忍不住鼻酸。
“大哥,我以后不会了,我把他们都撵出去了。”
小声的承诺,让梅飞扬张张嘴没有再训下去,到了院子里,看着干净整洁的院子,叹口气。
先把柴火放进厨房,进了堂屋,里面连个火盆都没有烧,气的又去烧火盆。
端着火盆进屋,正好对上梅苏苏那都是血迹的破烂棉袄,又是一通吼。
梅苏苏干笑的解释,说不是自己的血,是在山里不小心蹭到的。
好在她身上没有伤疤,让梅飞扬没有怀疑,可他还是生气梅苏苏一个人进山。
“这些东西你藏好了,别又被抢走,实在不行就跟大哥去县城生活吧?”
梅飞扬是真的无法再看着梅苏苏和奶奶这么过下去。
“不要,我就在村子里,大哥,你也别老是买这么多东西给我和奶奶,攒钱娶媳妇吧。”
被堂妹催婚,梅飞扬有些不争气的红了脸,好在他脸黑,看不出来。
“小小年纪就瞎操心,我自己心中有数,多吃点,一个月五斤红薯,亏你们张一次嘴,天天吃红薯,咋受得了?”
梅飞扬回来就听说了之前的事情,气的找父母吼了一通,又收拾了小心思贼多的福香,后来更是知道一家所谓的五斤粮食,就是五斤红薯。
说是五斤,其实就一家给了五个拳头大小的红薯,有两斤都不错。
也就是堂妹和奶奶好欺负,这都收下。
“谁家不是吃红薯?”
梅苏苏不认为红薯有啥,现在日子都紧巴,她吃太好会出事的。
“就你蠢,蠢死了,活该被欺负。”
梅飞扬都要气炸了,还都说她是小怪物,是恶魔,见过这么惨的恶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