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对字,坐实了她这个恶女的名声。
之前村子里就开始说,梅家老四家这个闺女,是个克父克母还命里带凶的恶女,心坏的很。
可是以往梅苏苏畏畏缩缩,从来不凑在人跟前,没有人怎么了解过,也就那么一说,没有真的当回事。
现在亲口听她说推人落山崖,又去恶毒的破坏人家的婚事。
这孩子有点过了。
议论声如同苍蝇嗡嗡的闹腾,可梅苏苏开心呀。
她终于改变了一点。
都说她是恶女,她一直想要改变,现在她不改变了。
恶女咋了?
恶女能够保护奶奶就成。
在那么多人指责梅苏苏的时候,梅刘氏不干了。
她小心翼翼了一辈子,唯唯诺诺,就求把孙女养大成人,现在这些人要她的囡囡去死,她怎么还能够继续懦弱下去?
“老大家的,囡囡咋得罪你们一家了?你小叔子就给我留下这么一个骨血,你们真的要卖了她?”
一想到乖宝要被人卖了换粮食,梅刘氏的心都在淌血。
大伯娘缩缩脖子,她是有这个打算。
“孟家?感情你们家福香惦记着的是孟家的小子,那你问问孟家的小子?揪着囡囡干什么?”
梅刘氏一辈子都是个老实人,哪里跟人这么理论过,她今天是气急了,才会对着老大家的吼。
换做平时才不敢。
大伯娘对老太婆的爆发,还是有些看不上:
“死老太婆,滚一边去,在我跟前摆什么谱?你也敢。”
孟家那个小子是打小跟苏苏这丫头定的娃娃亲,要不是老四两口子没的早,婚事都应该办了。
“再说现在啥时代了,前两天还有带大盖帽的来宣传,不准搞封建思想,孟家那个小子就是看上我们福香了,这个死丫头人家看不上,一个克死爹娘的东西,人家要不起。”
大伯娘嘚瑟的厉害。
周围有看戏的小年轻吼了一嗓子:
“克死人的话也是封建迷信,要不得哟——”
大伯娘骂了一句出声的小年轻,啐了一口。
那群看戏的小年轻哈哈大笑,不当回事。
梅刘氏都要冲过去跟大伯娘拼了,却听见梅苏苏说道:
“奶奶,不跟他们费口舌,浪费力气。”
梅刘氏眼泪止不住的掉,她的囡囡命苦呀,咋就要经历这些?
“可他们要卖了你呀,囡囡,奶奶就你们一个亲人了,奶奶跟他们拼了。”
梅苏苏按住奶奶,她可舍不得奶奶去拼命。
梅苏苏对大伯娘开口:
“大伯娘今天过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大伯娘暗骂一声死丫头倒是机灵了,梗着脖子:
“你把我们家福香推下去,到现在还没有清醒,你要赔命。”
梅苏苏笑了起来,就是看着很瘆人:
“赔命?那你们家要赔我的命有点多。”
大伯娘后退两步,随后意识到,自己被一个死丫头吓到,又上前两步,指着梅苏苏喊道:
“别扯没用的,你刚刚也说把我们家福香推下去,是不是应该赔偿?”
梅苏苏哦了一声,看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破旧的厉害。
“你想要什么?”
大伯娘当然也知道家里没有啥了。
“我们家福香还没有醒,要吃点好的,把你手里的钱拿出来,给福香买点细粮吃。”
所有人哦了一声。
梅刘氏一听就急了:
“我们手里到底有没有钱,你还不知道吗?哪里有钱?”
梅苏苏拍拍奶奶的手背,“奶奶,别上火,和这种人不值得。”
转头对上大伯娘:
“钱肯定没有,要有,你们早翻出来了。
粮食也没有,有你们也抢走了。”
大伯娘可不管梅苏苏说什么,直接撕破了脸:
“那就乖乖地嫁人,咱们梅家不养闲人。”
梅刘氏急的要发疯,她们怎么敢?
“嫁给谁?隔壁村的那个老光棍吗?”
梅苏苏笑了,他们跟上辈子一样,还是用这个借口算计自己的呢。
大伯娘笑了:“聘礼你都收了,人还是要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