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袍老人接着道:“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你们的便宜,所以谢谢你肯答应我,不论以后如何,现在我可以心安了。”
楚齐安默然。
褐袍老人道:“再斗下去,我断然敌不过你,免不了魂断当场,到时候石茧还是你们的。”
素青黄道:“你讲得这么坦诚,不怕我们反悔?”
“他不会的,君子重诺。”
他们还以为是褐袍老人神经错乱才导致要送石茧给他们,现在看来这老人虽自称神魂不稳,可精明着呢。
褐袍老人李冬霜长叹一声道:“漫长岁月了,终是要解脱了。”
听他讲了这么多,大家对他的敌意和恨意都消失了。
“最后劝告你们一句,最后不要去终极区域,三个月时间一到就快点出去,多一刻都逗留不得。”说话间神色郑重。
素芊芊一直听着,尝试以缜密的心思分析他话语里的漏洞,从而找出破绽,或许可以推断他真实的目的。
听了这么久,那些话基本都符合情理,但还是被她找到了小小的一个不合理之处。
素芊芊直截了当道:“我有一点不明白李春水害了你,我就记恨至此。本来你虽然去不了外面,但还能存活在秘境里,也算逍遥。”
“你这小女娃儿果然聪慧。”褐袍老人再也没有之前面对素芊芊时的轻薄,这次是由衷地夸赞。
素芊芊接着道:“由此看来你算是个又小气又记仇的人,楚大哥和你战斗击溃了你赖以生存的腐朽气息,让你神魂不稳,时日无多。你如何能不记恨?”
“确实神魂不稳,时日无多。但也并非他的问题,如果没有他,我就最多还有不到三个月时间。”
“为什么是三个月呢?你都在这里存活那么久了。”
“因为终极之地有很多异常,我觉得这秘境将会是最后一次开启了,很快这秘境就不复存在,我也不复存在,所以就算他不伤我,我不影响结局,所以我不怪你们。我夺这石茧就是为了稳固神魂,利用好最后的时间寻到可以让我解脱的人,如今无憾了。”
“是啊,无憾。”楚齐安陷入沉思,究竟有多少人能够无憾?反正他自己就有不少遗憾。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那褐袍老人的面容开始变得模糊虚幻,然后一件宽大的褐袍落到了地上。
一缕黑色的腐朽气息从褐袍里冒出,很快就消散了。
“李冬霜此去无憾,谢谢你们。”最后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虚幻的声音传回来这样一句话。
此间事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和他们预想的一样,避过石茧处的禁制,再往前不过三四里,他们来到了区域中心。
这里的溶洞通道已经十分轮廓,顶端也比之前的通道高了数倍。
和之前区域同样规格的九层之台,台上有石碑耸立。还是那几个古体大字“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楚齐安还特地留意了下,这里并没有慕容凌乱的留字。
他们该走了,他们这次的目标是终极之地。
要走过七个区域才能到终极区域,在这之前他们并没有着急出发,而是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那块石茧楚齐安并用不上,他自己需要的东西越来越清晰了,他需要一个启示,一个可以提升修为的启示。
对于宝物之类的东西,还是看得比较淡的。楚齐安做了一个连自己也意外的决定,将石茧送给了素青黄。
素青黄喜出望外,他确实需要这个石茧,但看先前到了楚齐安手里,他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
就在九层高台之上,大家他素青黄护法等他炼化石茧。足足用了三天时间他把时茧炼化了几分,灵力迅速提升,也单从灵力方面迈过了高级符师那道坎。他现在也是准高级符师,实力和素芊芊相差无几。
这时的他又找回了一些自信,有了继续喜欢这个姑娘的勇气。
他们足足用了两个月时间,才涉足七个区域,他们没人又得几件不甚紧要的小物件。
……
楚齐安此刻上在悬在传送阵石碑底部的手印处。只消这么一按,他们就会来到终极之地。
这里的环境肯定恶劣的无法想象,宝物机缘也会多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楚齐安道一声大家准备好,然后就按在了那掌印上。
传送完毕后,还不待他们睁眼看,就已经感受到了灼热的热浪。
这五人一看,心下骇然,这地方果然对得起它终极之地的称呼。
他们来到了岩浆世界。落脚处,刚好是一块圆石,四周就是吐血火舌的翻滚着的岩浆。
真石有点惊险,还好没有将他们直接传送进岩浆里。
可惜有些倒霉蛋就挺不幸。他们历经万千辛苦,走了数个区域,在第七次传送时来到这终极之地。不曾想,一睁眼就深陷岩浆里,慌忙间都来不及调动灵力抵抗,在岩浆里扑腾几下后,就直接殒命。
楚齐安一行四人各使出一道寒水符,四道符文在他们四周围成一个护盾。
然后小心地在岩浆上行走,他们将灵力灌注脚掌能使他们身轻如燕,踩在岩浆上行走也不至于陷下去。
终极之地机缘更多,风险也更大。他们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那飞比寻宝的禁制。
楚齐安以五行之力明显能感受到禁制里的那种肃杀气息,和自己掌握的庚金之力相互呼应,故而他一路上过来能够探查到禁制。
在前面带路的时候,特地默不作声地避开了禁制,大家还只当是运气好,或者是禁制太少。
能来到这里的人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那些中小势力,决不会有人能走到这一步,之前数个区域的周转才能到此,有再好的运气也不够用。
关键时候能够让自己安心的还是实力。
楚齐安一行四人走了好久仍未见他人踪迹,可见这终极之地的人应该不会多,在这之前蠢的笨的太弱的,基本都淘汰了。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景物就没有多大变化,要么是火山,要么是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