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正蹲在南墙边,一位四十多岁,一位二十来岁,看起来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样。
沤池露在地面的部分已经被砸掉,下面的淤泥也被挖走了,池子底部露出一个黝黑的大洞,在没有房顶的阳光下,仿佛张着大嘴的怪兽。
大洞旁边还立着一块大石板,很像是洞上的盖板。
此时已经11点,没有瓦片的房子,阳光明晃晃的照射在这破房子的地面上。
周想和凌然对那父子俩点点头,就往黑洞边靠近。
那父子俩紧张的望着两人。
黑洞在阳光的直射下,仍然是黑黝黝一团。
周想眼眸一缩,这?这个不会是那什么黑洞吧?
凌然握住她的手,“别瞎想。”
原来周想的情绪与想法,在她受惊的时候,比较清晰的通过同心印传达给了凌然。
“凌然,你说怎么办?”
凌然想了一下,就打算亲自下去查看,“我下去看看。”
那父子俩立刻阻止,“不行不行,不能下去。”
见凌然和周想两人回头,那中年人道:“不能随便下去,有,有危险的。”
周想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就拉着凌然退回洞口,“大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中年人只是摇头,不说话。
周想拉下口罩,“我就是这个工程的老板周想,大叔不说的话,我们就只能自己下去探查了。”
中年人当然知道周想了,圩镇的天才啊!他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周姑娘,我说的话,你不能传出去。”
周想用力点头,“肯定,若是什么危险的事物,我肯定不能叫镇民害怕的。”
中年人指使他儿子出去,等他儿子出去了,他才幽幽开口。
中年人也是听他父亲说的,当年抗战时期,圩镇上也受到不小的波折,曾经这圩镇叫韦镇,是一个经过几百年积累的大户人家韦家别院所在。
抗战时,那些外国鬼子扫荡了韦镇的韦家别院,据听说当晚惨叫不断,后来火光冲天,附近的村民不敢出门。
直到几天后,那些鬼子离开了圩镇,有胆大的村民偷偷来韦镇查看,查看之后,吓了一跳,韦家别院已经化为一片灰烬。
但是尸体却全被被埋在了一个坑洞里,坑洞具体的位置经过这么些年,也没人知道了。
中年人是怕这个明显深深的坑洞就是那埋尸体的坑洞。
周想与凌然对视一眼,凌然安抚中年人,“大叔,放心吧!我们会有办法的,你先出去吧!”
中年人当然知道这两人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但是人家是老板,他也劝过了,只能走出去,把此地留给两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
周想问凌然,“你怎么看?”
凌然摇头,“我下去看,趁着这时候阳光直射,下面不需要照射,应该能看见。”
周想点头,“我跟你一起。”
凌然不准,“你下去干嘛?”
“我可以在有危险的时候带你躲起来。”
凌然见她态度坚决,也就同意了,“你拿出绳子,我们用绳子下去,然后把你绑在我背上。”
周想拿出绳子和破床单,凌然给绳子打结加长,一头拴在洞顶上的房梁上,一头扔进了洞里。
周想把破床单撕了好几条,剩下的收起,趴上凌然的背,凌然动手把她绑在自己的背上。
周想拉住准备下坑的凌然,“等等,你那房子里有没有那些药粉?”
“有。”
周想又把书房里的左轮移了一把在凌然的地盘里,“我在你那里放了把左轮。”
“好。”
凌然开始顺着洞里攀爬而下。
进了黑黝黝的洞里,两人才能勉强看到洞里的情景。
洞仿佛看不到底,圆乎乎的,直径约3米左右,上面沤池很大,足有二十多平方了,难怪那父子俩害怕这奇怪的深洞。
进入洞里约十来米了,反而没有什么臭味,但是,也好像没有多少空气,有点憋气。
“想想,进去。”
周想念头一闪,带凌然进了空间,招来两个4型水果,递给他一个,自己啃一个。
两人啃完水果,凌然才道:“那洞仿佛真空的一样。”
周想却不赞同,“我们起初下来并没有觉得,这洞才被打开,应该是空气还没对流完,先别下决定,误导自己。”
凌然点头,感觉好了很多后,才让周想带他出去,“我们出去,你注意一下,若是我们不在绳子的位置,就还要躲进来。”
“嗯呢!”
还好,出去还是在绳子边,凌然快速抓住绳子。
又落下十来米的位置,周想带着凌然又进了空间。
招来水果,周想边啃水果边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我们落下大约二十几来米了,这洞里没有水,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洞啊?而且看起来不像天然形成的,洞边很平整。”
凌然摇头,“不知道,下到底再说吧!”
“那就继续吧!”周想说完,招来手电筒,越下光线越暗了。
再次出来,绳子已经不够长了,周想’拿’出一根绳子,凌然给接上,又继续下滑,在电筒的照射下,洞的下方好像能看到底部了。
又接了一根绳子,才落在地面上,入目就是另一个横向洞口,此洞是方口,长宽高都是3米左右。
洞里并不潮湿,也没有憋气的感觉了,凌然朝着这横洞走去,过了约十来米的距离,前方出现了一条与方洞口垂直的长长地道。
对,就是地道。
周想回头看看方洞长度,再看向凌然,“凌然,你说眼前这长地道是不是南北街的下面啊?刚才那十来米的方洞可是与沤池到街道的长度差不多。”
凌然点头,“应该是,而且里面不憋气了,应该两头有通风口。”
“放我下来,我们往两头查看一下。”
凌然解开身上的布条,卷成一团,扔进了他的木屋里,牵起周想的手,“走,先往南头走,那段好像短一些。”
周想顺从的被凌然牵着,手里的手电筒往两边扫射,地道里两面土墙被夯得很结实,每隔约两米左右,土墙两边就有石头垒砌的柱体,柱体上横着粗大的木头,难怪几十年了,上面的街道也没有塌陷。
感觉应该过了省道了,才走到尽头,尽头出有个小小的通风口,看不出痛风口从哪儿来的风,毕竟在地下四十米左右了。
“回头,去那头。”
长长的地道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有点恐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