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家用板车拉着四个体积很大的包和袋子,家属院里的人又来看稀奇。
东西卸下,周父不急着去还板车,而是等着闺女拆包。
周想把东西都掏出来放凉床上,然后把编织袋里的东西交给爸爸。
周父全过袋子,看到里面两个长方形纸盒,一个扁扁的,一个和小板凳差不多大小。
“这是什么?”
“吊扇,你去还板车,顺便找人回来安装。”
周父这回也不等自己的礼物了,赶紧去还车找人。
王大娘羡慕的道:“蒋蔚蕙,你可真是享福了,想想丫头次次给家里添置东西,都不用你们操心。”
周母骄傲的点头,“那是,我闺女贴心。”
朱昌秀看着一堆堆的小东西和玩具,这得花多少钱啊!
“想想,这些花了不少钱吧?”
“嗯呢!好几百。”
“那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买房子已经欠了很多外债,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周想头也不抬,“没有!”
朱昌秀不信,死丫头肯定是不愿意借给自家。
“你买了这么多东西都有钱,咋就没钱借给我?”
周想这才抬起头,“你家欠钱吃不上饭关我屁事?我有钱买东西,就没钱借给你!回去找你爸借去,他有钱!”
朱昌秀心里那熊熊的怒火被最后一句浇灭了,转头离开周家小院,继续看下去,只会更羡慕嫉妒恨。
陈佩娟也跟着走了,自家住的房子虽然没买下来,可也没人敢来买,所以自己不需要借钱,但若留下来看那一堆东西,也眼馋。
周郁买菜回来了,看到妹妹在家,开心的丢下菜篮子,“妹妹,我的衣服呢?我的礼物呢?”
周想一指院子里的凉床,“玩具随便选,布料随便挑,还买了吊扇,你吃饭时可以吹到。”
周郁不信,把两个编织袋都看了一遍,只有一个里面有两个纸盒子,应该是吊扇,另外一个已经空了,自动伞也没买。
垮下脸,“妈,妹妹没买自动伞,你揍她吧!”
周母憋住笑,“你不是说过妹妹不买伞就揍你的吗?”
“我当时一时着急说错了,她没买,肯定是揍她。”
周袅瞪着大妹,“你欺负妹妹,妹妹会叫你还钱的。”
“呀!妹妹,我没那个意思,妈,你揍我,我皮厚。”
周母噗呲乐了,王大娘也忍不住笑,这周家大闺女太逗乐了。
周想不再逗二姐,对南屋努努嘴,“去屋里找找。”
周郁一蹦三跳的进了南屋,一会儿,屋里传来她的尖叫声。
周母怒斥道:“干嘛呢?叫魂呐!”
周郁拎着那件公主裙就跑了出来,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妹妹,妹妹,这是买给我的对不对?”
周想点头,周郁原地转了三圈。周母无奈喝止,“停停,你不晕,我晕。”
王大娘羡慕的看着周郁,“老二,这裙子真漂亮,我看了都喜欢,你去试试,让大娘我开开眼界。”
周郁又跑回南屋,周想对着里面的二姐喊道:“包里还有高跟鞋,配上正合适。”
“好!”大嗓门传了出来。
两分钟,大嗓门又传出来了,“妹妹,我不会!”
“等着。”周想无奈的去洗洗手,进了南屋。
二姐已经脱好,却对着裙子无从下手。
周想指着那隐形拉链,“这是隐形拉链,拉开就好了。”
周郁抢先拉下拉链,“这么神奇,竟然看不出这是拉链。”
看着把裙子往头上套的二姐,周想拦下她,“等等,这裙子不是这样穿的,你双腿先穿进裙摆,再拉高裙子,穿袖子,后面拉链估计还要人帮你。
总体来说,这件裙子适合臭美,不适合平时穿,那包里很多套衣服都是给你买的。”
“那这裙子多少钱?”
“668,你想穿了,就穿上臭美一下,或者出去吃喜酒也可以穿,平时挂在墙上欣赏欣赏。”
周郁低低的嗯了一声,周想觉得奇怪,正好站上了炕给她拉拉链,就把她转过来,看到她低着头,一滴一滴的水滴在落下。
周想叹了口气,二姐也是不容易的吧!前世的姐夫,是妈妈农村同学的儿子,帮他父亲跑腿来了自家一趟。
看上了刚参加工作不久的二姐,那位同学亲自来提亲,妈妈觉得同学做亲家知根知底,二姐觉得早点成家自己当家做主挺好的,就点头同意了。
很快就成了亲,妈妈还在供销社给二姐要了房子,离得近跑的勤,娘家成了她的后备粮仓。
姐夫也做了几次生意,不知道是不是没有那个财运,次次亏本,俩口子经常吵架,日子过的叮叮当当响。
二姐单位买断,俩人一起摆水果摊位,才开始有了点进项,二姐贪吃,四十多岁了还偏爱吃甜食。
后来只觉得脚底疼,又舍不得花钱,熬得严重了,眼睛开始看不清了,才知道得了糖尿病。
血糖控制住了,眼睛却失明了,姐夫也始终如一的伺候她。
可是,已经知道二姐后半辈子的模样,今生的姐夫必定要换个人来当了。
对如今的二姐,自己只希望她多感受一下被家人疼爱的滋味,不要着急忙慌的把她自己嫁出去。
“好了,赶紧擦擦眼泪,别把漂亮衣服毁了。”
周郁抹了把泪水,抬起头,“妹妹,谢谢你!”
周想一拍她肩膀,“我俩谁跟谁呀?亲姐妹嘛!赶紧穿上那高跟鞋,头发梳下来,斜斜的辫在一边,王大娘还等着看呢!”
周郁用力吸了吸鼻子,“好!”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话没错,二姐虽然圆脸塌鼻子,嘴巴有点儿大,但是她个头高,回家后皮肤又细滑了些。
被这衣服一衬,高跟鞋一穿,整个人气质突变。
周想看着打扮好的二姐,又给她把额头和两鬓的头发拽一缕下来,立刻显得柔媚秀丽。
周想翻出红纸,在二姐嘴唇上蹭了蹭。
“行了,出去吓吓她们,她们肯定认不出你来。”
院子里的三个人,一个在低头摆弄玩具,两个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拉着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