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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了。”她嘟囔一句,又躺了下去。

范成祥复杂的心情被苏子静这么一闹,登时烟消云散。

爱谁谁吧,反正他一个小人物,管这么多做什么。

大火烧了半个时辰,这位窦县令才变成了灰烬。

鼠媳妇再次施法,泥土回归原位,除了中间凸出一块,别的地方与之前并无不同。

对于烧尸体这件事,可不是范成祥多事。

邪修除了炼藩炼魂,还会炼傀儡的。

窦友泉生前是金丹修士,若是他的躯体被炼成傀儡,就会变成一个金丹期傀儡。

到时对付起来,可就没现在这般容易了。

对于烧邪修尸体这件事,正道修士都统一这般做了。

而窦友泉的金丹,被鼠媳妇取出来赏给大白狗了。

其实金丹修士的血肉对于妖兽来说也是上好的佳品。

只可惜范成祥能接受随行两只妖兽吃金丹,却不能接受它们吃人肉。

天气大好,范成祥叫醒苏子静:“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转转?”

睡眼迷蒙的某人果断拒绝:“不去,转转哪有睡觉香!”

范成祥面带可惜:“哎!好久没吃刺毛猪了,原本还想——”

“马上走!”苏子静利落起身,踢了踢刚醒还有些懵的大白狗:“走了!懒得要死,比我还能睡。”

大白狗:“?”

要不是你赖床,我能躺到现在?

这话它不敢说,也说不出口。

只能起身悠悠在树下尿了一泡,尿液在树下淋出一个小水坑,以示它为这不要脸的少女作出了多大牺牲。

苏子静脸黑了黑,果然不能给这马屁精好脸色看!

大意了!

居然被它一身长毛给诱惑得放松了警惕!

范成祥扑哧一笑:“行了,你别欺负旺财不会说话,明明就是你自己最懒。”

“收拾一下,出发吧。”

“走之前,还得陪我去个地方。”

至于什么地方,苏子静早有猜测。

师兄没告诉她窦友泉说了什么,但她从窦友泉身上的气息就能猜到些许真相。

停在开河县上方,苏子静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开河县百姓看到上方飞着的棺材大吃一惊,纷纷大喊大叫说仙师来了。

地上立马跪了一片人。

范成祥就是讨厌现在这种事发生,所以不想透露自己身份,如今为了这一镇百姓的安危,他只能出来说明。

窦友泉以死,以后说不准还会有另外的邪修来接受开河镇,百姓多做准备,是不会错的。

他也不开口,直接飞到县衙上方,神识来回扫过,终于在窦友泉的卧房旁的小隔间里发现一道暗门。

暗门后,正是一间如郁府、卢府一般的地室。

这间地室比之前两府都要大,大出三倍左右。

地牢依旧靠墙打了四面牢房,里面居然还关着许多人。

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有的穿着囚服,有的穿着乞丐服,有的则穿着锦衣华服,模样不一而足。

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目光呆滞,满脸麻木。

丹炉旁守着的不再是小童,而是两个炼气期修士。

打定主意不再管此间事的范成祥看到这一幕,依旧一股怒火冲天而起。

他十指翻飞,地牢顶猛地震动起来。

窦府外的百姓只见仙师在施法,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一会,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来,百姓听到后都围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而窦府里面,丫鬟小厮们惊恐发现,县令大人的书房居然塌了!

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间敞亮的地室浮现出来。

中间那丹炉旁的一堆堆人骨给了他们极大的冲击,有几个胆小的丫鬟仆妇见了后尖叫连连,直接晕了过去。

有些胆小的小厮虽没晕,却连滚带爬,嘴中嚷嚷着:“死人了!死人了!”,然后冲出窦府。

被他这么一喊,府外百姓越发好奇,想看看到底发生了啥。

窦府因为地室现世的缘故早已乱作一团,没空管这些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百姓,都跑去书房看热闹。

突如其来的光明照亮黑暗许久的地室,地牢中的人们抬袖遮光,许久才适应光明。

看着在深坑边缘小心翼翼围观的百姓,被关地牢的人们突然爆发痛哭。

哭声一片,听者不由心里酸涩,竟也想哭上一场。

两个炼气弟子愣在原地,从没想到地室顶会被掀开。

再看到头顶飞着的修士,两名炼气弟子心中咯噔一下。

完了!

他们眼珠一转,竟也跟着地牢中的其他人哭了起来。

先不管了,只要跟着哭就对了!

兴许这修士看他们修为低,就把他们当个屁放了呢。

这两名炼气期的表现被范成祥看在眼里。

冷笑不已,他还没傻到以为这些为窦友泉卖命的修士会是好人,对于窦友泉做的坏事一点没参与!

服下一粒回灵丹,范成祥清了清嗓子:“我乃元仙门弟子!昨日途径此地,发现此地县令竟用凡人炼丹供自己修炼!此法天理难容!我昨日夜里已经替修仙界清理了门户,这位县令已被就地正法。此类邪修在齐国还有同伙,各位若有门路,就尽早离开吧。”

又服下一粒回灵丹,手轻轻一挥,地牢上挂的锁“咔嗒”一声打开。

被关押在牢中的凡人一拥而上,打开牢门跑了出来。

百姓们彻底轰动了,叽叽喳喳的谈话声越来越大,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

范成祥都看在眼里。

这三天时间,他灵力也用尽三次,此时浑身无力,很想睡一觉来缓解疲惫。

鼠媳妇缓缓飞来,身后拖着一长串人,粗略算算,有不下二十个呢。

“主人,一共二十四人,都被带来了。还有我们昨日住的客房被人翻过,还下了迷药。”

范成祥惊愕不已:“什么意思?”

鼠媳妇气愤从二十几人中拖出一人出来:“我盘问下得知,这人就是在城门口留意初来乍到的陌生人,街头巷尾都有他的耳目,昨日我们一进客栈,他就知道了。夜里借着说我们是逃犯的理由,往房中吹了迷药进来抓人!还好我们昨夜不在!”

虽然知道这群人害不了自己,可鼠媳妇还是很生气!

果然如前辈所说,外面的世界真是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