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孩的话,蔺臻嵘怔愣了片刻,回过神来,随即语气冷硬地拒绝:“不行。”
他和女孩之间虽有婚约在身,但总归还没领证。
怎么能同床呢?
就算被男人严词拒绝了,宿婳也没流露出半分失落的情绪。
声音一如既往地淡漠:“你不趁我还活着做点什么吗?”
蔺臻嵘:“……”
他还想做个人。
蔺臻嵘扫视了她一眼,冷嗤道:“你这个样子,我能对你做什么?”
宿婳没说话,却是朝着男人伸出手去。
又要抱?
蔺臻嵘挑眉,真是越发娇气了。
心中腹诽着,同时俯下身准备去抱女孩。
宿婳自然而然地搂住男人的脖子,紧接着,响亮的打啵声传来。
“能做这个。”
清冷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蔺臻嵘的身子骤然僵硬住,瞳孔紧缩了一瞬,差点反射性地将女孩甩开,
气氛顿时沉寂下来,良久后,蔺臻嵘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你休息吧”就转身走了。
看起来颇像是落荒而逃。
宿婳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面上没有丝毫异样的神色,只眼底掠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浅淡笑意。
蔺臻嵘想做正人君子,可她不是什么窈窕淑女。
她从黑暗的深渊里爬出来,早已连心都被染血的荆棘束缚。
所以重生归来,她只想做那祸国殃民,扰乱朝纲的苏妲己。
而蔺臻嵘注定只能做一个昏君。
直到远离了客卧,男人匆忙的脚步才慢下来,然后抬起手,缓缓抚上女孩方才亲吻的地方……
指尖似乎都带上了独属于女孩身上的那股药香味。
……
一夜平静。
宿婳没再做噩梦,但蔺臻嵘却是失眠了一整晚。
第二日和女孩在楼下的餐厅碰见,蔺臻嵘尽量保持淡定,目光却总忍不住往女孩那两片颜色淡薄的唇瓣瞥。
昨晚虽然一触即分,可还是感受得出来挺软的。
蔺臻嵘:“……”
他都在想些什么?
这时,握着汤勺小口地喝着补汤的宿婳开口打破沉默:“你今天有安排吗?”
蔺臻嵘面色冷漠地回道:“没有。”
宿婳点点头,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和我去个地方吧。”
蔺臻嵘没立即答应,而是让医生来给她检查过身体,确定无碍后才叫人备车。
宿婳照旧是被男人抱上车的,看着男人眼睑下淡淡的黑眼圈,语气茫然地问:“你也失眠吗?”
蔺臻嵘:“……”
还不是你害的。
显然蔺七爷是不可能承认的,冷着脸说:“没有。”
宿婳看透不说透,风轻云淡地点点头:“哦。”
上了车,宿婳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从蔺臻嵘的角度看过去,侧颜绝美惊艳,鼻尖微挺,左眼下的泪痣清晰可见。
俗话说有泪痣的人容易哭,但小病秧子即使咳嗽到吐血,都不曾掉一滴眼泪。
蔺臻嵘看着女孩这张赏心悦目的脸,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察觉到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宿婳睁开眼,压低声音叮嘱司机开慢一点。
清冽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如同寒冰乍破,弥漫出一股极其可怕的冷意。
司机下意识应道:“是。”
这位蔺家未来当家主母不过是个病弱的千金大小姐。
身上的压迫感怎么会这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