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生中暑晕倒了,请大家散开。”李鹰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脱下身上西装盖在汪东源身上,朝周围人吼完后,这才对身边有些惊慌的曾爷说道:“看好了,别让人掀开衣服,别惊动大家。”
吩咐完曾爷,李鹰冲别在衣服上的耳麦说道:“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紧急情况。观看台发生命案,立刻警惕和控制周围情况,防止出现骚乱。”
一边说着,李鹰一边死死地看着前方海面:“汪东源被杀,子弹是从海上射来的,各单位立即展开大搜索。”
随着李鹰的一道道命令出,附近的警员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一直在附近海面上临时巡逻的水警开始驾驶着轮船,沿着码头逐一搜查起来。
然后很快,李鹰的视线中出现了一艘快速离开的汽艇,看着几百米外汽艇上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李鹰本能地就知道对方就是凶手:“曾爷,注意维持下场。”
说完,李鹰跳上停在身边的汽艇,快速启动,朝着前方的汽艇追去。
这一切说起来很长,其实发生地非常迅速。再加上李鹰处理得当,除了观看台上的一些人发现异常外,周围的观众以及正在进行中的比赛都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快,快把我叔叔抬走,快叫医生过来!”汪海站在观看台边缘,看见倒在地上被人用衣服蒙住上半身的汪东源,以及快速驾驶着汽艇逃离的小庄后,连忙指挥周围手下前去帮忙。
看他那悲伤到狰狞的模样,真是让人不得不感慨这对叔侄之间深厚的感情。
“呵呵呵呵,长成这样,再怎么表演悲伤都没人信。”陈永仁可没兴趣关心小庄与李鹰之间的追逐游戏,看着前方汪海的表演,摇了摇头。
看着电脑屏幕中快速离开的闪烁红点,陈永仁戴好口罩和墨镜,拉开车门,朝着退入人群中招呼众人的汪海走了过去。
观看台周围本就是人群密集地,再加上因为汪东源的突然死亡,以及一众意识到问题后惊慌离开的社会名流,导致这一片区域很是混乱。
再配合上汪海以及其他汪东源一干手下的命令,这片最核心的区域可以说是乱成一锅粥。反倒是其他地方,秩序依旧,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就在这阵阵纷乱中,陈永仁缓缓走到汪海身后,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关注这个家伙后,也不废话,手掌呈刀,重重劈在汪海的后脑上。
“嘭!”
还在幸灾乐祸看着前方纷乱场面的汪海先是觉得后脑一疼,就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不等汪海摔倒在地面上,陈永仁扶起对方,同时故意压低他的身体,躲藏在纷乱的人群之中。
然后,陈永仁扶着汪海,快速走向早已打开车后座的拓海身边。
陈永仁把对方推进车后座中,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没人注意这边后,跟着坐了进去,然后关上车门。
“咔嚓、咔嚓。”陈永仁分别用两副手铐反铐住对方的双手和双脚。
同时迅速抓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布条,塞进对方的嘴中,然后用胶带系牢。
做完这一切,陈永仁才对驾驶座上的拓海说到:“接下来这家伙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仁哥。”拓海点了点头,看着陷入昏迷中的汪海很是兴奋。
“啪嗒。”
拉开车门,陈永仁走回自己的汽车,坐了进去。
然后,两辆车先后离开了这处纷乱的地方。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注意到突然消失的汪海。
看着电脑屏幕中左右来回行驶的闪烁红点,陈永仁知道,对方肯定是在摆脱身后的李鹰。
陈永仁并不怀疑小庄能逃脱李鹰的追踪,否则李鹰早就抓住对方了。
两辆车很快沿着菲林明道来到告士打道,然后一路向东疾驶,拐入红磡海底隧道。
进入隧道中后,陈永仁发现电脑屏幕上那个不停闪烁的红点离他还很近。看见这一情况,他就知道那个小庄的目的地正是昨天的报恩堂。
在陈永仁一路狂飙的速度下,不到10分钟,陈永仁就停在漆咸道南边的报恩堂外面。至于拓海,则沿着红磡绕道一路向东驶去。
看着电脑屏幕中落在身后的闪烁红点,陈永仁笑了笑,拉开车门,缓缓走到敞开大门的报恩堂门口。
今天的报恩堂比昨天还要安静,走进去后,陈永仁只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大门,盯着十字架沉默不言。
和昨天不同,今天的报恩堂不但只有一个人,还多了一些在报恩堂内飞舞的白鸽。
“啪嗒、啪嗒、啪嗒……”
伴随着陈永仁响彻在报恩堂内的脚步声,原本背对着他的男人立刻扭头看了过来:“你来了?”
然而,当他看清身后戴了副黑色口罩和墨镜的男人时,立刻警惕起来:“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在找你们。想找到你们,真不容易啊!”感慨了一句,陈永仁摘下墨镜和口罩,冲冯刚笑着点了点头:“对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是你,陈永仁!”看见陈永仁那张帅气的脸蛋,已经在小庄搜集到的资料中见过对方好多次的冯刚心里一惊,立刻伸手入怀。
“砰!”
“啊!”
冯刚胳膊被子弹打中,开始不停向外流着鲜血。陈永仁缓缓向前,手中枪口对准了表情惊愕的冯刚额头。
“你怎么做到的,你手里的枪是怎么出现的?”冯刚怎么都想不明白,对方刚才明明双手空空,怎么会突然就出现一把点三八。
“这个问题,问你的主去吧。”看着前方的玛利亚,和因为枪声四处飞舞,最后停在十字架上的几只白鸽,陈永仁再一次扣动了板机:“砰!”
“在这里杀人,感觉,真不错。”轻声嘀咕了一句,陈永仁弯腰,从对方身上搜出一把M1911。
手指伸进板机中360度旋转枪身,下一秒,这柄枪便在空气中旋转着消失了。
听着一只只飞鸽扑簌簌地扇翅膀声,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陈永仁就这样站立着,淡笑着双手后负,欣赏前方抱着男孩的玛利亚白色雕像那张笑脸。
一人一雕,就这样互相微笑着注视对方。
只不过一个是通体白色,一个是一身黑色,脚下流淌着鲜红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