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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诗一人坐在厅里喝着茶水,心里有些纳闷,自己人都来了怎么还不见瑞王。

大概又等候半个时辰,她打了不下十几个哈欠,没有手机玩,无聊导致犯困。到了最后,她就一手紧紧搂着怀里的小包,一手撑在扶手上,脑袋一点一点的。

叶寻走进来,看见的正是这副景象,眼光微闪之后并没叫醒她,而是静静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目轻阖。

两人在客厅里待了至少一刻钟,秦诗才揉着眼睛直起腰来,一个哈欠打到一半,看见对面的人时,轻“啊”了一声,脱口而出:“殿下,您怎么不叫醒我?”

叶寻这才睁开翡翠色的眼眸,淡淡道:“走吧。”

秦诗点了点头,便又跟着叶寻一前一后地去了“小黑屋”。

屋里的窗子被掩的严实,若不是叶寻手中亮起一只烛台,秦诗甚至连路都看不清楚,他领着她朝里面走,在一处屏风前停下,将手里的烛台递给她。

叶寻独自绕过屏风,在屏风后面的软塌坐下,见秦诗身形未动,沉声道:“过来。”

他声音仍是带着沙哑,秦诗一手捂了烛光走进,见他双眼闭上,才将烛台在榻侧的香案上放下,站在软塌一侧。

秦诗双手伸向叶寻,微微顿了顿,轻声道:“殿下,那小女就开始了。”

“嗯。”

秦诗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从那张俊美的脸上,转移到那一头浓密的黑发上,双手缓缓伸出,指关节微动,准确地落在他额头偏上两寸处的发顶上:

“请殿下想象自己现下正在最熟悉,最舒适的屋子里,阳光从窗户外面洒进来,温度刚刚好…”

秦诗指尖透过光滑的发丝,幅度轻微地摩挲在头皮上,触手温热的感觉,让她不自觉脸上也有些升温。

叶寻的喉咙中溢出一身细微的轻哼,顿时让秦诗手上一顿,低声问道:“殿下?”

“继续。”

秦诗这才松了口气,继续按压起来,时而指尖变动方向。她昨晚在房间里,睡前可是拿自己练习了足有半个多小时,指法不说娴熟,却也不显得生疏。

香案上的薰香散发的淡淡气味,她已经十分熟悉,觉得这种味道很好闻,就连向来不喜爱各种香氛的她,也无法讨厌这种宁静的味道。

起初一些紧张的感觉渐渐散去,秦诗胆子大了起来,便有了闲情去打量叶寻的面容,毕竟还要近距离相处下去,现在多看几眼,也好增加点儿免疫力。

算上昨天,如此近距离观察这人,是第二次。让秦诗有些欣慰的是,自己没再出现愣神的反应。

烛光不算明亮,却也足够将他的五官展示清晰,和容夏相比起来,鼻子似乎差不多挺,眼睛要略长一些,眉毛更要淡一些,下巴更宽一些。

比来比去,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容夏的样貌已经称得上“S”级,可叶寻却是她见过的异性中最称的上“俊美”一词的,这时比起旁的华丽辞藻来的更直接的一个词语,最贴切。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秦诗觉得手臂都有些酸麻了,心中暗道等明天一定要对叶寻说,把这按摩的手法交给阿九,让他来替自己。

察觉到叶寻呼吸平稳之后,她将手指慢慢地移开,正有些犹豫是否就让他这样睡去,突然,眼中平静的睡脸猛地紧绷了起来!

双眼是紧闭的,眉宇紧蹙,从略微颤抖的两腮可见他牙齿咬得多紧,只是两次呼吸间,烛光下的俊脸就从略带些昏黄的白皙,涨成青色,宽阔的额头上瞬间溢出冷汗,豆大的汗珠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凝结成型,沿着发鬓滚落消失。

秦诗心中一紧,这是梦魇了!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来,轻推着他的肩膀,唤道:

“殿下,殿下,”榻上的人没有半点反应,脸色在青白之间不停变换着,俊美的脸上竟是生出三分狰狞之感。

“殿下!醒醒!”秦诗一时顾不上那么多,蹲在榻边,靠近他耳旁呼喊道。

叶寻的喉间不断发出低吟声,呼吸也急促起来。

秦诗自己当然有过梦魇,看到别人却是第一次,她原本因为叶寻之前所说,并没有将这当回事,但现下见了这人的反应,心中却是紧张万分。

“秦小姐不用叫了。”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秦诗的声音卡在了喉中,扭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的阿九,焦急道:

“怎么办?”

说来好笑,是她之前说要为叶寻医治失眠多梦的,到了这时候却去问别人如何是好。

阿九轻轻摇头,脸上的表情不大明显,声音却有些沉闷,“叫不醒的,让殿下睡吧,他一连三日都没有休息过,也该乏了。”

三日!秦诗心中一突,又听阿九说道,“多谢秦小姐,殿下这回睡的算是安稳些,您先回去休息吧。”

就这样还算是安稳?秦诗接过阿九递来的烛台,控制住脸上的惊讶,扭头去看榻上脸色更加狰狞,汗水已经浸湿了发鬓的叶寻,脚步像是定住一般,无法挪动半分。

“母妃…”

模糊地听见一句呓语,阿九神色一变,道:“秦小姐先回去吧。”

秦诗握紧手中的烛台,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出了这间让她有些窒息的房间。

将门扉合上后,秦诗转身深呼吸了几次,院里很是寂静,月亮被云遮住,她盯着对面屋檐下挂的那盏孤零零的灯笼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两个丫鬟守在门外,见她过来,一个上前接过仍未熄灭的烛台,一个将门打开让她进屋去。客厅四角各亮着一立高脚纱灯,这柔和的暖光却让她觉得很是刺目。

在圆桌边上坐下,秦诗伸手取过茶杯斟满,有些微凉的茶水下肚,让她镇定了不少,可是脑中仍不停闪过烛光下叶寻青白的面孔,湿润的发鬓,还有最后那声模糊的低吟。

对梦魇,她今天终于算是有了直观的认识,刚才叶寻那幅痛苦的模样,阿九还说是“安稳”了,那之前他都是怎么熬过去的?

究竟是怎样的噩梦,让他宁愿三日不眠,既然噩梦那般可怕,又为何在清醒的时候让人看不出异样,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