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
天边的红霞散去,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古镇的街道上。
当地人纷纷点起了样式各色的花灯,远道而来的游客纷纷拍照打卡这一网红旅游胜地。
花灯陆陆续续的点亮,黑夜中的秀水古镇璨若明珠。
街道上。
青石板路面,一行六人并肩走着。
人群熙熙攘攘,江栩照例扣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在头上,免得被认出来后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边好多人啊。”
小姑娘拉着江栩的手,颇有兴趣的环顾着周围的热闹风景。
其实这几年,宋潇带队去过的地方不再少数。
不过暮阳战队的队内氛围很差,客场比赛的时候,刘远航他们也许会结伴出去玩儿,但小姑娘每次都是一个人呆在酒店里。
根本不可能像今天一样,打完比赛之后还能和队友一起出来旅个游。
“要不我们去租艘船吧?那玩意儿比走着舒服多了。”苟帅看着河中的小船,颇有兴致的开口道。
“走走走。”
游船赏花灯。
这是秀水古镇开发为旅游区之后,为了方便游客们赏灯所新开设的娱乐项目,深受广大游客的喜爱。
一艘不大的乌篷船,隐约能坐七八个人。
掌舵的都是当地资深的老船夫,以前摆渡的日子过得清苦,但现在随着游客的增多,老船夫们的收入也日渐可观起来。
六人上船。
乌篷船沿着小河摆渡,两岸都是秀水古镇的花灯,五光十色。
川流不息的人群在打卡拍照。
行船水上,两岸是万家灯火,恰逢十五,空中是明月高悬。
船头,
宋潇安安静静的靠在江栩肩头,没有说话,男孩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身侧的女孩眼神满是宠溺。
岁月静好。
三年前女孩踏入了《巅峰》职业赛场的舞台,男孩用笨拙的“提醒”方式吸引了女孩的目光。
彼时的男孩已是一冠在手、万众瞩目的新人王者,女孩却只是初入联盟、不被看好的女子队长。
他们的故事,从那个夏天的常规赛上拉开了序幕。
三年征战。
少年没有辜负老队长的期望,三冠封神,零度战队的冰王朝成为了无数人仰望、高不可攀的巅峰王座。
女孩也完成了哥哥的愿望,那座象征着《巅峰》最高竞技水平的总冠军奖杯,她帮哥哥拿了回来。
如今。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同坐船头赏景。
水中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
……
“诶,你们说,我现在拍一张照片,是不是可以赚很多钱啊?”苟帅看着两岸的灯火,突然没来由的问道。
“呵呵,就你这拍照技术,人家买回去辟邪?”邱木嗤之以鼻。
“你懂个屁,敢不敢赌,我随手拍一张绝对值五位数以上。”苟帅拿着手机相机,信誓旦旦的说道。
“父子局?”
“行啊,看着。”
苟帅胸有成竹的举起手机,对着周围的花灯扫视了一圈寻找最佳角度,最后……对准了坐在桥头的小情侣。
咔嚓!
拍照完成。
这张照片没有任何构图思路,也不具备任何摄影师的美感,甚至还有些模糊不聚焦……
但这张照片值五位数以上吗?
值。
六位数也说不一定。
因为这张照片但凡交到媒体记者的手里,它就是一张江栩和宋潇恋爱实锤,锤的死死的那种。
一个是零度战队的队长,一个是暮阳战队的前队长。
两个公认的“一生之敌”居然在一起了,这种重磅新闻放出来,在热搜榜上挂个一年都不为过。
“怎么样?”苟帅拿着照片,一脸得意的看着邱木:“愿赌服输啊,儿子。”
邱木:“……”
邱木看到苟帅操作的一瞬间,人都傻了。
吕清河与夏佳看完这张拍摄手法极其粗鄙的照片之后,也是朝着苟帅竖起了大拇指,赞叹一声:“高,实在是高!”
苟帅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看着邱木吃瘪的样子,舒服极了。
卧龙凤雏之争,苟帅终于占据了上风。
“怎么样老邱,父子局可是你提出来的,清河和小佳可都听见了,别赖账啊。”苟帅笑嘻嘻的说道。
邱木思考了一下对策,开口道:“我们刚才赌的是这张照片值五位数以上对吗?”
“对啊。”
“那你能确定这张照片就真的值这么多钱?”
“废话,以队长和江师兄的身家,五位数都算是保守估计了好吧。”苟帅非常自信的说道。
选手身价,这可是苟帅的主营业务,拿捏的死死的。
“那你得先把照片买了啊,等我看到你银行卡的账户到账之后,这才能算我输吧。”邱木心平气和的和苟帅“讲道理”。
“这……”
“空口白话,这张照片具体能值多少钱,得把它买了之后我们才能知道啊。”邱木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是苟帅的命门。
他知道苟帅如果拿到江栩或者沈南辞他们的签名,肯定是二话不说直接挂网上折现。
可如果是队长的照片……他最多敢嘴上说说,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真的把照片拿去卖了。
苟帅哑口无言。
邱木则是坐在船上,优哉游哉的摊了摊手道:“买吧,让我看看交易价格,我马上愿赌服输。”
苟帅:“……”
苟帅怂了,看着两岸的夜色花灯叹了口气,终究选择删掉了手中的照片。
心中默念:钱财乃身外之物,小命要紧。
乌篷船慢慢在河面上划着。
很稳。
坐在船头的男孩女孩相互依偎着,晚风带着山川草木的清香拂过,轻轻吹起了女孩的发梢。
“潇潇。”
“嗯?”
女孩转头的瞬间,男孩很自然的亲了上去。
宋潇被吓了一跳,赶紧战术仰头,腰肢却在瞬间被江栩搂住:“小心点儿,下面可是河。”
小姑娘一个激灵,慌不择言:“我我我……我会水。”
“会水也不行。”江栩搂住小姑娘的腰,轻轻凑上前咬耳朵:“你湿身的样子只有我能看。”
“呃呃,你……你想干嘛。”
“不干嘛,船头风大,嘴唇开裂了,帮哥哥润润?”
“你别乱来啊,他们可都在船上看着的。”宋潇感觉到热气在耳边萦绕,脸都要羞红了。
“没事啊。”江栩看了一眼后方的四人,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他们都很懂事的。”
“啊?”
宋潇顺着江栩的目光看去。
此时后方只有掌舵的老船夫还在平视前方看路,船腰位置的四人都已经齐刷刷的保持两岸观景的姿态,打死也不看前方两人。
太过分了!
骗到船上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