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话!”李老夫人虽然心存疑惑,但内心一点也没慌张,继续板着脸道,“仅凭一点血迹能说明什么?老身可不可以认为这血迹是你故意弄来的呢?你行如此栽赃之事,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莫友乾脑门青筋直跳,阴着脸道:“老夫人,你莫要在那里信口雌黄!本太师现在怀疑你窝藏贼人,速速让开!我要好好搜查一番!否则上报到陛下那里,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李老夫人冷声道:“莫太师,你口口声声说贼人在我烟云府,那好!我可以让你进去搜,不过若是没有搜到,你又当如何?”
“那我赔礼道歉便是!”莫友乾想都不想便回答道。
“赔礼道歉?哈哈!”李老夫人顿时笑了,“你是觉得我烟云府没有男人就好欺负是吗?一句赔礼道歉就完了?”
“那你想怎样?”莫友乾有些不耐烦了,要是换个地儿,他早就破门而入,哪里会听她一个死老太婆在这里比比。
李老夫人淡淡地说道:“很简单,若是没有搜到贼人,那我也要带人将你的太师府彻底搜查一遍!你可以怀疑我,那老身同样也可以怀疑你!”
“你!”莫友乾恼火无比,咬了咬牙道,“成!就依你!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吗?”
“搜吧!记得搜仔细一点。”李老夫人说着站到了一边。
结果一番搜查下来,根本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莫友乾虽心有不甘,却只得作罢。
之前既然放出了话来,他只得带着人马在李老夫人的监督下,将自己的府邸也彻底搜查了一番。
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李一一忽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字条,笑眯眯地对他道:“莫太师,别来无恙啊!”
莫友乾看着面前这张脸就不舒服,如果记得没错,当初就是他在斗虎那里敲诈了整整四千两黄金!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想着就肉痛不已!
当下拉长了个驴脸,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你别跟我套近乎,我和你不熟!”
“嘿嘿,熟不熟不重要,不如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吧!”李一一说着将那张按着莫文清血手印的欠条递了过去。
看到上面的内容,莫友乾瞳孔一缩,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很是淡然地说道:“文清人都已经不在了,你现在拿出这个来,还有什么意义?”
李一一斜了他一眼道:“他不在了,你莫太师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孙子欠的债,你这个当爷爷的难道就不应该替他偿还?”
“真是笑话!”莫友乾衣袖一甩冷冷地道,“我凭什么要替他还?谁借的你就找谁还去啊!”
“哎~也罢!也罢!”李一一将怀里的欠条收了起来,摇着头自言自语道,“明日我就把欠条张贴出去!让梦月城的百姓们都来看看,堂堂太师府大公子欠了债,无钱偿还,就故意找人替他抹了脖子,然后冤枉他人,这实在是下作啊!”
莫友乾顿时怒了,瞪眼喝道:“你在那里胡说什么?我家文清他是被人杀害的!”
“我与莫大公子情同兄弟,自然相信他的人品。”顿了顿,李一一摆手叹息道,“但就怕梦月城的百姓不相信啊!说不定他们还会觉得太师府怎么怎么地……”
“行了!”莫友乾不耐烦地打断道,“你别在那儿阴阳怪气的!不就是三千两黄金吗?我三日之内就让人送到!把欠条给我!”
“嘿嘿,我就知道莫太师是个讲道理的人,来!欠条您可要拿好了啊!”李一一很是谄媚地将欠条再次递了过去,然后伸长脖子朝府里望了一眼道,“咦?怎么不见二公子?”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整天游手好闲?我家斗虎忙得很!”莫友乾忍不住挖苦道。
“是是是!二公子是大忙人,这大晚上的肯定是在忙着传宗接代吧?你不说我也知道。”李一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好心’地劝道,“不过您老人家还是要提醒他一下,有些事情悠着点!别死在女人肚皮上,到时候又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就不好了!”
莫友乾一把打掉他的爪子,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家斗虎身体比你好太多,你死了他都不会死!”
“莫太师,不要有情绪嘛!”李一一觍着脸上前,搂着他的脖子笑呵呵地说,“我可是一片好心,你想啊,大公子走了,他要是再有个什么闪失,那你莫家的香火岂不是就断了?”
“那是我的家事,与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说完,莫友乾衣袖一甩,阴沉着脸走了进去。
心中暗自发狠:这小白脸着实可恶!必须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番!
李一一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冷笑:敢明目张胆地搜查烟云府,不让你出点血怎么说得过去?
回烟云府的路上,见李一一一言不发,李老夫人忍不住问道:“小一,你在想什么呢?”
李一一摸了摸下巴道:“我在想,这个内衣大盗究竟是何方神圣?把梦月城弄得鸡犬不宁,连皇宫都不能幸免!这个家伙的胆子也忒大了点吧?”
“谁知道呢?”李老夫人摇了摇头道,“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变态!哎~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
“阿嚏!阿嚏!”刚躺下的皇帝忽然连打了两个喷嚏,坐起身来喃喃自语道,“谁又在念叨朕了?”
回到自己小院中,刚推开门,李一一便闻到了那股让人口干舌燥的香味,朝床上望了一眼,果然桃妖妖又躺在自己床上,摆出一个非常撩人的姿势,不停朝自己抛媚眼。
李一一苦笑一声道:“你咋又来了?”
“什么叫又?”桃妖妖故作不快道,“奴家特意来给你暖被窝,你好像还很不情愿的样子?难道你不觉得自从我来过以后,你的房间都变得香香的了吗?”
是变香了,可关键是你这香味容易让人起冲动啊!晚上哪里睡得着?李一一干咳一声道:“那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太好……”
“哼!你以为奴家想来啊?还不是你家师姐让我来的,算了!你既然不领情,那就拉倒!”桃妖妖说着便起身,穿好鞋子转身要离去。
师姐会让你来给我暖被窝?她不让你放条蛇在里面就谢天谢地了!
跟着她来到几个女人的房间,刚把门关上,便感觉脖子传来一股寒意,转过脸,独孤轻舞正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让李一一想起了自己和她相识的那一幕。
轻轻拨了拨剑刃,没好气地道:“我说,亲爱的独孤三小姐,你这老毛病又犯了是吧?”
独孤轻舞面色一寒:“谁是你亲爱的?再乱说话,一剑削了你的狗头!”
“我的错,我的错!”李一一连忙摆手道,“伟大的师姐大大,你能不能把剑先挪开?万一误伤了我怎么办?你这样让我很是焦灼啊!”
这时洛师师拉着一张椅子,在李一一面前坐下,瞟了他一眼,冷声道:“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一一被她问得一脸懵逼:“师姐,你这话是啥意思?我咋听不懂呢?”
洛师师把脸一沉,瞪眼道:“还装呢?我们都知道了!老实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逼我们动大刑!”
“就是!”独孤轻舞跟着附和起来,“李二,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呸,无耻!下流!不要脸!”
“啥玩意儿啊?整得我好像……”说到这里,李一一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脸震惊地问,“我说,你们该不是怀疑那个内衣大盗是我吧?”
“难道不是吗?”独孤轻舞把手中长剑一压,冷声反问道。
这踏马完全是天降屎盆子于头上!李一一冤枉到了极点,脑袋直甩大叫:“说话要讲证据!我李某人行得端走得正,从来不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们不要诬陷好人!”
“诬陷好人?还要证据是吧?”洛师师站起身,满脸怒容地戳着他的胸口道,“那你告诉我,上次你洗完衣服后,我们的内衣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这回换李一一惊讶了!自己明明把它们都洗干净晾起来了啊!难不成,也遭了贼?这可就过分了!自己都还没下手呢!
“装,继续装!”洛师师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拆穿道,“你小子以前在破剑门手脚就不干净!”
“哼!我就知道!”独孤轻舞脸上虽然写满了嫌弃,但眼尖的桃妖妖却捕捉到了一丝丝羞涩!
“没有的事儿!”李一一急忙摆手解释,“师姐,那次真不是我干的!我可以对天发誓,真是风吹到我手里来的!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哎哟!看不出来,李少侠还是个有前科的人呢!你好坏!不过奴家好喜欢!咯咯~”桃妖妖唯恐天下不乱地打趣道。
“别乱说,我真不是那种人!”李一一耐着性子解释。
“是吗?”桃妖妖狡黠一笑,从怀里摸出几件让人血脉喷张的贴身衣物,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那你告诉我,我们的贴身衣物为何会在你被窝里?”
“什么!?”李一一顿时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来着!对,就是这样!师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的人品,你还不清楚么?我……我就算是有那心,也没那胆啊!”
自己的房间,除了自己再有就是桃妖妖经常进去!难道说,她是故意为之?这妖精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李一一实在是想不通。
桃妖妖将手里的东西甩来甩去,娇笑道:“你要是喜欢,你可以给姐姐说嘛!我又不是不给,你这样让奴家好害羞的呢!师师姐,你说是不是?”
洛师师劈手将那些贴身衣物夺了过来,呵斥道:“是个头!你给我严肃一点!”
接着转过脸看向李一一,严肃地说:“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不是你干的,那你可敢让我们进你房间搜查?”
李一一急于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将胸口一拍:“本少侠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