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她的话,独孤轻舞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道:“还怪我了?谁让你自己不知羞耻,真空上阵的?”
“就是!”李一一点头附和,一脸鄙夷道,“就算你是图办事方便,也不能这么干啊!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再说……你不觉得下面漏风吗?”
郗小蔓在旁边不停扮鬼脸:“羞羞!不要脸!”
“羞你马!去死吧,狗男女!”白鹊玲气得浑身哆嗦,欺身上前又是一爪,这一爪含恨而出,带着一股黑气直抓向独孤轻舞面门,看样子是铁了心想让她毁容了。
独孤轻舞急忙后撤,然而白鹊玲忽然身子一折,改变攻击目标,迈着诡异的步伐直取李一一而去。
是的,独孤轻舞这个小贱人虽然可恨,但还是有些实力,一时半会儿难以将她拿下,不如先使个虚招把她晃过,弄死那个阴险的小白脸解解恨!
“来得……”
李一一似乎早就猜到她会奔自己而来,摸出板砖正打算上前,忽然旁边的小萝莉一把将他扒了个四脚朝天,抡起斧子便冲了上去,兴奋地大叫:“放着我来!”
什么鬼?这小屁孩儿活得不耐烦了?白鹊玲正纳闷间,一柄渗人的大斧散发着幽幽的寒光从天而降。
“不好!”这一斧子让白鹊玲察觉到了危机,急忙闪身后撤,斧子重重落下,地面砸得四分五裂,扬起的泥土崩了她一头一脸,脑袋上满是树叶子,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混账!死去!”白鹊玲趁她还没缓过来,一掌挥出。
在这关键时刻,李一一如同被神仙附体,纵身一跃挡在了小家伙面前。
“呯”这一掌正中胸口,李一一哎哟一声,被打飞出数米远,一头栽进不远处的沙坑里,半天没爬得起来。
郗小蔓急忙上前戳着他的胳臂,焦急地道:“坏大叔,你怎么了?”
李一一翻着白眼,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没说得出来。
“李二,你安心去吧!我给你报仇!”独孤轻舞一声怒吼,迅速刺出一剑,正中白鹊玲小腹。
“唔……”白鹊玲强忍着剧痛,又是一掌拍出,正中独孤轻舞肩头,将她也打飞了出去,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飞身上前,一脸阴狠道,“小贱人,下去和你的姘头做一对鬼鸳鸯吧!”
爪子一挥,直取独孤轻舞脖子,就在此时,本以为躺在沙坑里已经嗝屁凉凉的李一一,忽然诈尸一般爬了起来,右手一扬,一把沙子瞬间让她迷了眼睛。
“阿打!”接着一声怪叫,反手一砖头砸中白鹊玲面门,这一下连他平时蹲坑的劲儿都使了出来,拍得她是眼冒金星满脸流血。
白鹊玲还没缓过气来,郗小蔓忽然蹿上前,大叫一声:“双丸破!”
跳起一记绝户撩阴腿踢了过去,“呯”一声正中靶心。
尽管她是女人,依旧挡不住这炸裂般的疼痛,白鹊玲发出一声惨叫,左手捂脸,右手捂裆,连连往后退去,不提防洛师师又从旁边杀了过来。
一剑拍出,白鹊玲如同皮球一般飞出老远,趴在地上吐血不止。
“阿弥陀佛,老衲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们玩儿了。”剩下圆寂大师见大势已去,自己又拿面前这个玩蛇的女人不下,丢出一颗霹雳子,趁着烟雾掩护落荒而逃。
“混……混账!”白鹊玲身负重伤,眼看洛师师带人逼近,正着急间,忽见妹妹白莎棠带着人赶来,顿时一喜,急忙朝她大喊,“快,给我拦住她们!”
然而,白莎棠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脸上带着古怪的微笑,静静地看着她。
白鹊玲心头一惊:“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想反我?”
白莎棠摇了摇头道:“姐姐这是什么话?妹妹我从来都和你不是一路人,何来反你一说?当初你谋害师尊,嫁祸小师妹,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你!噗……”白鹊玲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看向她旁边那个女人,尖声大叫,“步甘娇!给我杀了这个贱人!以后你就是紫霞门的接班人!”
步甘娇低着头道:“对不起,师尊!恕我不能从命了。这段日子,我已经看清了你的真实面目,我不会再助纣为虐了!”
白鹊玲颤抖着声音咆哮道:“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救的你,你早就被那群山匪给祸害了!现在你要恩将仇报了是吗?”
“那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罢了!”这时,许久未曾露面的二师姐林画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淡淡地道,“白师姐,你偷练邪功,欺师灭祖,还滥杀无辜!把紫霞门弄得怨声载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日!”
“原来是你这贱人在作祟!好!好!一群吃里扒外的贱人!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全部付出代价!”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白鹊玲这时候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道理。
洛师师上前把她一指:“白鹊玲,你罪孽深重,天地不容!乖乖投降吧!老娘或许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休想!”白鹊玲不再奢望有其他人会帮助自己,硬抗了洛师师一剑,跌跌撞撞地奔入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
“你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吗?”
洛师师扛着剑上前,一剑将大门破开,屋内却不见白鹊玲的踪影,四下里一寻找,很快便发现了书桌旁的机关,用手一拧,后方传来一阵响动,一条密道出现在眼前。
犹豫片刻,洛师师还是跟着走了进去,密道并不长,很快便到了尽头。
密室内,地上湿漉漉的,白鹊玲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在她面前点着一盏不停跳动的油灯,抬起头看着追过来的洛师师,惨笑道:“你就这么想要我的命?”
密室内的味道很是难闻,有血腥味,貌似还有火油。洛师师大概也猜到了她准备干什么,当下并没有进去,站在门口皱了皱眉冷声道:“是你自己作恶,怪不得别人!”
“哈哈哈哈!”白鹊玲忽然大笑起来,厉声道,“想杀我?我偏不如你所愿!”
一把将面前的油灯抓起掷于地上,呼啦一声,四周立马燃起熊熊大火,整个密室瞬间化为一片火海。
白鹊玲坐在中央猖狂大笑:“来啊!不是想杀我吗?进来啊!怎么?不敢了吗?和我一起下地狱啊!”
“哎~”洛师师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密室。
外面,独孤轻舞受伤,李一一扶着她关切地问道:“大小姐,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唔~”独孤轻舞半睁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李二,你……你怎么还没死?我……我是出现幻觉了么?”
你这是有多希望我死啊?李一一哭笑不得,给她解释道:“你没出现幻觉,刚才那一掌拍在我藏在怀里的板砖上了。”
“哦。”独孤轻舞轻声答了一句,没有再说话,晕倒在他的怀里。
紫霞门内一片狼藉,弟子大多数都已经逃跑,剩下这个烂摊子会怎样处理,那就不得而知了。
独孤轻舞受伤不轻,好在没有性命之忧,给她逼出体内的毒素之后,一行人便踏上了归程。
下山的路上,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来到山脚,李一一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发现少了一个人的身影,皱着眉头道:“怎么不见嫣然小姐?”
洛师师先是一怔,随后反问道:“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李一一摇了摇头,一脸肯定地说。
“那她去了哪里?”所有人都表示不解。
桃妖妖摸着下巴不确定地说:“或许她是想通了,独自离开了吧?”
“但愿如此吧!”洛师师看了一眼李一一怀中陷入昏迷的人,摇了摇头道,“算了,先送轻舞回去养伤吧!哎,怎么每次受伤的都是她啊?”
独孤轻舞: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有些人干的好事……
夕阳西下。
一辆马车碾压着余晖,缓缓行驶在狭窄不平的小路上。
眼看夜幕就要拉下,马车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轻柔,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停下休息会儿吧!”
坐在马车前头的独孤轻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回过头朝他抿嘴一笑:“没事,我不累。莫狂,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会儿,没准儿等你一觉醒来咱们就到达目的地了呢。”
李莫狂摇了摇头道:“你看你,满头都是大汗,听话!先休息一会儿,既然都已经来了,咱们也不急在一时。”
“可是我担心我们去晚了,那位神医……”
李莫狂一口截断道:“若是有缘,自会相见。若是无缘,即便是我们现在插上翅膀飞过去,也不见得能见到他。”
“行吧,那就休息一会儿。”颠簸了一天,独孤轻柔浑身又酸又痛,把马车靠着一颗大树停下,捶了捶肩膀,拿出干粮钻进车内。
“饿了吧,来吃点东西。”独孤轻柔说着将手里的干粮朝他嘴边递去。
李莫狂把头一撇,微笑道:“你先吃。”
独孤轻柔哪里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白了他一眼道:“放心,这次出门带的干粮够够的。快,张嘴!”
李莫狂再次把头撇开:“不要,你先吃!我要吃你吃过的。”
“你不怕上面沾上我的口水啊?”
“那有什么?娘子吃过的,吃起来才香!”
“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一看就是被某些人教坏的,贫嘴!”独孤轻柔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倒是美滋滋的。
从认识以来,这家伙就跟一截木头似的,难得从他嘴里听到一句有情调的话。
“呐~吃吧!”独孤轻柔轻咬了一口手中的炊饼,递了过去。
“嗯,真香!”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手里的干粮。
看着面前这个多年来对自己不离不弃,任劳任怨的女人,李莫狂幽幽地叹了口气:“轻柔,这些年苦了你了……”
这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独孤轻柔一口截断道:“打住!你要是真觉得苦了我,等你好起来,就给我遮风挡雨!让我安心当一个小女人。”
李莫狂郑重地点头:“好!我答应你!到时候,咱们再要一个孩子。”
“嗯……”独孤轻柔脸颊浮起一道红霞,轻轻点了点头。
“嘿嘿嘿嘿!”两人正说话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刺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