迤炎魔尊转身就想拔出嗜血魔刀做点什么,结果叶莲看了他动作,冷冷道:“出去。”
迤炎立马动作一收,放下嗜血,绕过紫宸帝君道:“无所谓,留着打天玄算了。”
紫宸帝君礼尚往来,道:“你昨天才被打跑。”
“……”迤炎不屑理会紫宸帝君。
转身对叶莲道:“本座刚才所言……”
“不去。”叶莲没等他话说完,已经一口道。
迤炎啧了一声,道:“你从前也喜欢在魔界常住的,干嘛不去,要不本座八抬大轿,三聘六礼来请你去。”
“……”
“……”
叶莲揉了揉脑袋,有点后悔把这个烦人精放出来,坐下道:“你来做什么?魔界的事还不够你烦?”
迤炎嗤了一声,道:“你当年打了本座一场就跑,害本座被天玄镇压了五千年前,你不该补偿本座?”
叶莲挑眉,“这不是帮你出来了。”
“然后呢?”迤炎死皮赖脸道:“至少同本座回魔界。”
叶莲道:“你可以走了。”
迤炎于是听言坐到叶莲身边,直接挡住紫宸帝君,道:“艽元,你为何总是不愿接受本座。”
“……”
紫宸帝君脸色诡异,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迤炎却压根没有搭理他。
叶莲眉眼微微一拧,半响才道:“我看你就是还欠揍。”
迤炎一噎,不禁皱眉,突然道:“艽元,本座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横竖昨儿你自己也跟天玄恩断义绝了,就别等他了,本座多好,比他好一百倍,又英俊又潇洒……”
紫宸帝君面色由冷转白,暗暗念道迤炎魔尊这时候还敢提此事,多半真的想死。
果然叶莲脸色也越来越沉,帝姬之怒显而易见,迤炎却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只是紫宸原本以为叶莲会发火,结果叶莲开始很生气,慢慢地就又沉住了气,反而怪笑道:“本帝,不讨年纪小的。”
一句话,把喋喋不休的迤炎魔尊噎了半天。
他可不是比叶莲晚出世了整整一万年多,同样也比青帝天玄小了一万多岁。
奈何年龄这种事,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于是迤炎沉吟了半天,道:“年龄怎么就成了问题了。”
叶莲不搭理他,从古至今,就不搭理迤炎发癫。
他从前威风凛凛而来,所过之地无人战得过他,直到那一日不幸挑衅白帝姬,结果万古一出,威风凛凛的迤炎魔尊从天界直接被打回了魔界,一路有多远就有多狼狈。
本来以为这小魔尊会因此火冒三丈,羞耻难堪,结果这新出世的魔尊大人是个奇葩,被围着殴打还越发越是笑嘻嘻地,被打到魔界入口前还不忘回头邪魅一笑对白帝姬道:“下次再来哈。”
叫得叶莲苦笑不得,后来确定了,迤炎就是个神经病。这神经病还十分清奇,专对叶莲发病。
叶莲当他年轻气盛,难得看惯了天上天下都是些清俊逸轩的天君,迤炎魔尊那轻狂邪魅的长相又格外出奇,叶莲权当消遣便与他切磋上万次,虐他上万次,他越败越沾沾自喜。
先是找人意欲巴结白帝姬跳槽,后来见不管用,有时候连美男计都不惜用了出来,买身舍身也想勾搭到白帝姬。
可惜白帝姬高岭之花,见面先打再谈情,所谓谈情,就是趁机搜刮了魔界不少好东西,迤炎魔尊从来也没有真正地得到手过。
顶多和叶莲好到,叶莲心情好就招他来作陪喝酒,迤炎魔尊虽然不屑,转身想到可以看到青帝的臭脸,巴巴地就跑来了。
话虽是这样,迤炎到底什么心思他自己都难以捉摸,叶莲却把他好歹当个酒友,更有心和迤炎魔尊和平共处。
于是当年他们说好,待帝礼一过,魔界归顺神界,从此不再作战,乃下的是后万年和平联曙,结果叶莲有心一场,倒叫有许多天君心惶不安起来。
叶莲乃是极其相信迤炎的,故此当时收到古笺密函道他毁诺,暗中调兵意欲趁机攻上天界,还有战神仲胥先被他暗算而死,叶莲莫名心火骤起,二话不说跑到神魔边界,结果果见天军大战营……已经一派血流成河。
而此时,迤炎正率领魔军意欲打开血魔渊结界,唤醒万千魔怨,他亦是正准备攻上天界。
于是叶莲明白一切不过迤炎的一个局,震怒之后亲身战上迤炎魔尊。
那时他们都心神不定,从没有想到两人都是遭人设计,就打了个天昏地暗,叶莲却终究没有杀了迤炎,只是当时血魔渊封印已经被迤炎解开一半,魔怨肆虐,迤炎似有魔怔之态。
天魔之力原本来自混沌浊气而生,失控即混沌劫再现,天地动荡,届时必定生灵涂炭。
而迤炎又受眼前魔怨侵蚀,故而神魂癫狂,已经步入魔乱之巅,叶莲念在与他从前那一场相识,没有下手诛灭他,却是选择剥离迤炎堕乱的魔气。
她这么做,一半是留情给迤炎,一半则是为免混沌之劫降临,其实在此时候,叶莲就隐隐察觉不对劲,毕竟她和迤炎都未免过于暴躁了。
只是此时的叶莲再没有余力思考此事,因她剥离迤炎堕乱的天魔之力,强行压制于自身终究也是难以压制,不免连她自己也受魔怔,一时失了神志,不觉杀上了天界。
当时只当万分恼怒气愤,清醒后还有些悲痛难过,不觉想起那时鲁莽,结果挽救了六界免受混沌之劫,却令天神界横空遭祸。
叶莲自觉死不足惜,但那是说她自己,却还是怜惜天神界那追奉她的众神,还有因她魔化而身死的众天将。
后来青帝追来,将迤炎封印于绝缘深渊,当时他亦不知道叶莲与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那时他终究追来的太晚,而叶莲已经压制不住过多的魔气而堕魔了。
叶莲思及起来,不免突然转移了话题道:“有一事我还想问你,仲胥竟然非你所杀,你又为何突然带领魔军进犯血魔渊,令我信以为真。”
迤炎一默,神态却自刚才的邪魅中恢复了一丝正色,凝眸道:“你不知道?若非天军先冒犯本座的大军,杀了个片甲不留,本座何曾不信你当日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