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么久,就算是溶城也明白过来这前世的时间段极其离如今极其遥远。
那位真亓神君是溶城从未见过的,不过却也在擎天柱的上古记载中看过此人名字。
更甚的是,常夕徒弟被前前魔尊害死,这真亓神君救走他之后,双目疯狂直奔一个地方而去。
这地方从前有座伏魔塔,这塔溶城自是毫无形象,然而这伏魔塔存在之地,他却极其熟悉,正是血魔渊,他师尊迤炎如今就还被封印在其内的绝缘深渊中。
眼前事态进展到了高潮,那真亓神君竟会为了那凡人徒弟常夕,不惜擅自打开伏魔塔意欲借通天佛珠救他,怎奈魔界却就在这时,全面攻击伏魔塔。
顿时只见天地间动荡不安,魔气肆虐,伏魔塔内镇压的千万魔修蠢蠢欲动,只待真亓神君取下那颗通天佛珠,他们定可冲破佛光束缚。
如此大的动静,天界察觉自然不在话下,果然白帝青帝感知,带领满天仙神急忙而来,于是神魔大战便这么突如其来地开始了。
因着这场大战实在猝不及防,天界损伤极其惨重,那真亓神君的一念之失,令无数天将殒命于此。
叶莲徒然看着眼前厮杀的这一幕,神色淡淡,这场大战自上古流传,当年血腥与代价却极少人得知,满天流传只有白帝斩杀数万魔族,令魔尊陨落血魔渊。
叶莲却最是清楚,每一次神魔大战,天地六界都需付出沉痛的代价,今一次是如此,五千年前那一次亦是如此。
故而真亓神君想要取下通天佛珠救常夕之时,总要有一人出来阻止。
只是叶莲万没想到的是,出来阻止的人会是司南。
伏魔塔中众魔,镇压上万妖魔,塔内魔气肆虐,唯有通天佛珠的万丈佛光可以震慑,若佛珠离开阵位,必万魔逃窜,天地大乱。
司南本意是想阻止真亓神君,奈何此时此刻的她魔怔疯狂,不受控制地只想救活常夕。
于是当佛珠被真亓神君取下,万魔动荡逃跑之即,青帝下令,让司南天神一箭射穿通天佛珠。
这一箭司南天神没有选择,天神箭一击刺破通天佛珠,顿时只见佛光大胜,万丈开光,自化为一道屏障将整座伏魔塔围困住,然佛珠被毁,这佛光结界却只是临时之效,故而白帝亲身闯入,大杀万魔成就了后来那段传说。
珠碎丝落,真亓神君于是眼睁睁看着,当佛光很快消散之后,常夕的尸体因被魔障侵蚀也随之烟消云散而去,只余她眼下两道清泪落下,唯有司南天神被这一幕刺痛。
所以,你念念不忘,是因为你对她的情,更是因为你对他的内疚。
所以你宁愿付出自己万年神力与一魄来帮助常夕聚魂重生,甚至结束自己的陨落。
司南啊司南,你却不知这一劫本是真亓神君飞升古神留存后世的情劫,亦是这常夕凡人的生死飞升劫,只要渡过,或许有朝一日天地重聚他灵魂,此人必可高升飞仙,扶摇直上,你更不知的是,这也是你自己飞升古神的劫数。
然而无论是真亓神君还是司南天神,他们都执念太深,以至于不但他二人最后双双堕落,连常夕后世的命格也被改动。
叶莲轻叹一声,当初她父神陨落之际告诉她:“天地轮转,上古真神必将陨落,但父神怜惜爱将,想以真神之力为你留下两位尊长,便看他们是否能渡过此劫了。”
那时叶莲猜到了司南天神,毕竟苍言神尊陨落之后,上古众神中也唯有司南天神后来还陪在她左右,怎奈叶莲没有想到,五千年前因她堕魔,司南天神阴差阳错也还是陨落了。
她思及这件事,不免觉得天劫难渡,飞升古神更非轻易之事,就是她当初高高在上的六界至尊的白帝姬,不也最后选择自甘堕落,舍弃真神之尊吗。
而今这是是非非,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追究而起,只可惜本来是可以飞升成仙的溶城,却因此而改了一场没有仙途的命格。
否则如今溶城或许就不是魔界魔尊,而有可是是叶莲座下爱将。
想到这里,叶莲又觉溶城前世蹉跎可怜,想着如今他亲眼目睹前世这一幕,与真亓神君和司南天神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不知作何感想。
念在溶城算她提拔成魔的缘分上,叶莲心道若他伤心至少还是安慰两句吧,于是叶莲侧头看去,刚想拍一拍就在自己身旁同样看这场结局的人时,骤然动作一顿,秀眉一抖。
只见溶城正对着天界众君搓小人,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看起来巴不得自己也能上战场去厮杀一方,至于另一边神思崩溃的真亓神君和司南天神,共那具化作飞烟的他的前世,溶城压根没有上过心。
叶莲嘴角一扯,笑得极其诡异,当下一把朝溶城脑袋拍了一下,啪啪一声相当响脆,溶城咿呀一声猛地回过头来,一脸天杀的谁找死打本魔尊的表情,愤然地看向叶莲。
突又神色一变,好像更惊吓叶莲几时现身在他身后的。
只不过这不过一下恍惚,下一秒溶城抽身一跃,拿着一把剪刀就像叶莲刺来,那动作娴熟自以为握地是剑。
叶莲一愣,却毫无动作,只是轻轻一喝,溶城手里的剪刀就化作流烟,叶莲凝神道:“你哪来的剪刀?还是缠着红线的?”
溶城气极眸色一沉,叫骂叶莲做了什么,剪刀轻易就没了。
叶莲看出她心思,二话不说抬脚就踢向他膝盖骨,一声沉闷的骨头响伴随溶城啊地轻叫,他转瞬便趴到地上,以臣服的姿势倒在叶莲之前。
脚下是前世流转,虚空是大人教训调皮蛋。
溶城蓦地记起,天上天下,除了白帝姬,没人踹过他膝盖骨,他师尊迤炎都没有,这岂有此理的女人,居然敢踹他魔尊!
叶莲语气难测,但溶城怎么听觉她不太欢喜,故而对叶莲再次问他:“你哪来的剪刀”时,溶城魔尊忍不住心惊胆颤,全身无力,骂道:“姓叶的,把你的脚从本大爷腰上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