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
裴成坤说他接下来几天会去国外出差,所以,让管家送靳莞盈上下班。
“嗯。”靳莞盈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裴成坤满眼的期待最后化作了一抹苦涩的笑。
他没有指望靳莞盈可以对他说出多么肉麻的话,哪怕是一句“保重”,“一路顺风”,都会让他偷乐很久的。
可是,直到他临走的时候,都没有等到靳莞盈这些话。
所以,他只能想着早点儿办完事回来。
至少,靳莞盈肯在他身边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但裴成坤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的那个早晨,有一个纤瘦的女子站在阳台目送他,嘴里吐出了他期望已久的两个字——
“保重!”
二十五号是靳莞盈来例假的日子,她有个老毛病,每到这个时候就会痛经,肚子里面翻江倒海,整个人都仿佛在被抽筋剥骨。
说来,这病,痛也是真的痛,但是,她已经习惯了。
可在裴家的这段日子,她也已经习惯了有裴成坤照顾的生活。
静下来的时候,她不禁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裴成坤已经那么卑躬屈膝地照顾她,她不应该置之不理的。
她对裴成坤太冷漠了,这份冷漠就好像曾经的裴成坤对待自己的态度一样。
她明明是讨厌这种感觉的,可为什么偏偏到现在,自己就成了这种人呢?
二十六号的早晨,靳莞盈觉得自己的小腹异常温暖,就好像裴成坤在自己身边时一样。
可裴成坤已经去国外出差了,这是第三天,应该还回不来。
可靳莞盈一睁开眼,隐约看见窗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裴成坤背对着靳莞盈,正在和对方通电话,或许是感受到了靳莞盈落在自己后背上的炽热的目光,回头看去,正好对上靳莞盈直直盯着他的视线。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突然飞回来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不经意间,脸上已经露出笑容,挂断了电话。
“是不是不那么疼了?”只有这个时候,靳莞盈才不会抗拒他的身体接触,“下楼吃点儿东西?”
靳莞盈收回目光,低头穿鞋,却问了一句让裴成坤暗喜的话。
“你怎么回来了?”
她应该是惊喜的吧。
“还不是那个人不守约定,放了我一天鸽子,”至于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靳莞盈肯定不会知道的,“我一不高兴,也准备晾他两天。”
靳莞盈偷偷看了裴成坤一眼,下楼去了。
但裴成坤好像听见靳莞盈说他“任性”。
他肯定没有听错。
没想到他离开了两天,靳莞盈好像更爱和他说话了。
突然,他有一种很好的预感,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日子离他越来越近了。
靳莞盈觉得自己已经渐渐地依赖上裴成坤了,尤其是生理期的时候。
每到这几天,裴成坤会亲自熬好姜糖水端到她面前让她喝,也会亲自给她贴暖宝宝,亲自给她泡脚。
奇怪的是,就算平时靳莞盈再排斥裴成坤,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会乖乖地听裴成坤的话,任由裴成坤照顾她。
可能是那种疼痛已经到了让她抗拒的地步了吧。
之前她为了了解痛经,看了不少关于这类的文章,有一个作者说,会痛经的女孩子在第一次之后就不会再痛了。
可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啊。
痛感丝毫没有减少。
还有一位作者说,怀孕生产之后就不会再痛经了。
虽然她对此持怀疑态度,但并没有因为上一位作者的偏颇而否定这个说法。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的想尝试一下。
但,那只是一瞬间,一瞬即逝。
她不敢再去尝试。
筠臣消失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国会的议员每天都急得焦头烂额的。
刚开始是查不到筠臣的下落,本来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消息,但更让他们听后不敢噤声的消息是,筠臣去了H洲京都。
去了H洲京都还不算,还住在了钟意慧中。
“这可怎么办?那位钟委员长,看起来不是好说话的人。”
筠臣继位后,一切关于和H洲合作的事务,只要是钟楚筠亲自参加的,S洲派出的代表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们曾引以为傲的王,筠臣。
可当他们极力否定雷深,极力批判筠臣的选择的时候,一定忘了眼前这个被他们痛骂的筠臣是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王。
“凡宫的主人,S洲的王一直住在H洲领导人的家里面,这要是被外界知道了,岂不是要以为是我们S洲在讨好……咳咳!”
完整的话他就不敢说出来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那天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
至少他们不应该把筠臣给逼走。
“要不,我们派代表过来,把王接回来?”
这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很没有底气。
对啊,这些人不仅办事效率不高,还容易冲动。
H洲的微博上,#为爱跑路的王#已经被网友们津津乐道好几天了,国会那边查到的消息仍然是下落不明。
这些人的眼界就只有这么一点儿的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考虑一下,王和雷深那小子的问题。”
筠臣之所以逃离凡宫,就是因为他们不能接受雷深的存在,如果他们的想法没有变动,到时候见了筠臣,还是把人带不回来。
“是是是……”
鹿苑。
在鹿苑生活久了,颜情也有了高雅的兴致,没事就喝喝茶,赏赏花,喂喂鱼,别有一番风韵。
季昶今天从军区回来得早,直接去鹤池中间的凉亭找颜情去了。
颜情还真在,此时正趴在栏杆上,无聊到和一只鹤说话。
“看来,这只鹤要成精了。”都能听懂人话了。
颜情循声望去,见是季昶,立马跑了过去,直接蹦到了季昶身上。
“鹤成精了也行,但一定得是一个帅气的小哥哥。”说着,还不忘调戏一下季昶。
“小哥哥,呵!”季昶嘴角噙着笑,直接把颜情抵到了柱子上,给了那张放肆的嘴一顿惩罚。
“叔叔。”颜情总会在这种时候用一种勾人的语调求饶,让季昶欲罢不能。
这哪儿是求饶,分明是诱惑,勾引。
“叫我什么?”季昶就算再上火,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拿颜情怎么样,只好对这个称呼下手。
他听这两个字极不顺耳。
“叔叔啊。”是不是她喊得太好听了?季昶就是为了多听几遍,才这么问她的。
“再说一遍。”
看,她猜得没错吧,季昶就是这个心思。
但是,季昶现在的脸色可不像是很享受的样子。
“听好了,”季昶只好亲自给颜情解释,“虽然楚筠叫我叔叔,”颜情就是跟着钟楚筠一起叫他的,“但你现在已经嫁给了我,所以,你应该叫我……”
“叔叔啊。”说完,颜情立马从季昶怀里溜了出来,跑出去很远,回头朝季昶又喊了一遍,“叔叔——”
“唉!”
解释不清!
这个媳妇只听前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