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觉得她今天是误打误撞,撞出了阮醴的心底话。
她原本是想给阮醴介绍几个优质男青年,肯定是比陆知廷好的了,但是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阮醴竟然同意当她儿媳妇儿了,这简直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不过,她总觉得阮醴嫁给陆知廷会委屈了阮醴,但是,没事,不还有她呢嘛,加分项就要看她了。
京都中心医院。
自从被季兆中警告过之后,陆知廷十分安分地在房间里面待着,就算为了阮醴。
而且,他以后还要看阮醴的,眼睛瞎了怎么行?
“在等阿醴吗?”陆熙承进门,一眼就看出来了陆知廷的心思,但陆知廷只是微微扭了一下头,不说话,陆熙承就继续问:“如果阿醴以后都不提和你的事儿呢?”
“没事,只要她还和我说话,无论多么冷漠,哪怕是吵,”就像之前在陆家门口他说阮醴有风尘味儿,阮醴直接跟他急眼那样,“就都不是想要跟我结束的意思。”至少他们不会成为陌生人。
其实,陆知廷的要求已经很低了,他可以好久不见阮醴,只希望阮醴平安开心,他可以每天给阮醴写一封情书,即使他寄不出去。
陆熙承叹了一口气,把午饭给他放在了桌子上。
只是陆知廷一直没有动筷子。
下午一点左右,苏芒和阮醴一起过来了,她们是在外面吃过饭才来的。
苏芒进来给陆熙承使了一个眼色,奈何陆熙承不明白,最后直接被苏芒拽走了。
“拉我干什么?”
“嘘!”苏芒赶紧带上了门,忍不住朝陆熙承翻了一个白眼,她终于知道陆知廷是遗传谁的情商了,“没看见人家有话要说吗?”
陆熙承:还真没看见。
“啧,唉,”苏芒十分无语,“我们还是回去吧,查查家里还有多少钱,够买多大块地皮。”
“买地干什么?”陆熙承不仅跟不上苏芒的脑回路,还快跟不上苏芒的脚步了。
难道是哪块商业地皮开始竞拍了,苏芒相中了?
不对啊,苏芒不关心商业上的事儿啊。
“买地种树啊。”净问些没用的问题。
地能用来干什么?
“种树?”陆熙承满脸疑惑,一头雾水。
这越问越搞不懂了。
“阿醴喜欢梨树,万一以后要回家住,不能看不到梨树啊。”
所以,苏芒是默认陆知廷嫁到梨园,而不是阮醴嫁到陆家了。
“种梨树?回家住?阿醴同意了?”陆熙承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除了阮醴,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废话。”阮醴不同意,她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到处炫耀吗?
刚刚路过一个小护士,她还跟人家说“阮醴是她儿媳妇儿”,把人家小护士说得一愣一愣的。
说不定那小护士还觉得苏芒有点儿不正常呢。
房间里面只剩下阮醴和陆知廷两个人,阮醴已经释怀,也不用再担心什么。
“怎么不吃饭?”阮醴问道,已经走到了陆知廷床边。
“阿醴……”陆知廷一惊,凭感觉朝阮醴看去,纱布覆盖的眼角已经有了泪水。
这是阮醴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主动关心自己。
阮醴刮了刮陆知廷的鼻子,说道:“饿了容易哭鼻子,所以一定要乖乖吃饭。”
这句话,还是以前陆知廷对她说过的,现在,她也可以对陆知廷说了。
陆知廷急忙握住了阮醴想要收回的手,贴在自己脸庞,说道:“好,但还要配上,阿醴妹妹,最甜最甜的梨汁。”
阮醴一愣,脸上带着笑,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他……记起来了。
阮醴哭着笑着,笑出了声。
她的决定是对的。
这一刻,横亘在她和陆知廷之间的阴霾,瞬间消散。
一个星期后,陆知廷经过季兆中的允许,终于出院了。
不过,他没有觉得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枯燥乏味,因为只要有阮醴陪着他,在哪儿都无所谓。
这天,颜惜去中心医院给徐婕送一份报告,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钟楚筠。
“嫂子?”她绝对没有看错,立即跑了过去,“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而且,钟楚筠是从里面出来的,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事,”钟楚筠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就是……拿点儿药。”
出于职业习惯,颜惜正要开口问是什么药,就看见钟楚筠主动从包里掏出来了一瓶药。
钟楚筠好像是心虚了,所以,为了掩盖她来医院的真正目的,就直截了当地拿出药给颜惜看。
不过,这药是她在来的路上,路过一家搞促销活动的药店买的,她没有仔细看,随手从柜台上拿了一瓶摆在最显眼位置最促销的药,连看都没看,直接装到了包里。
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提前打好了掩护。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颜惜拿过那瓶药,看了一眼,两眼都瞪大了,尴尬地塞回钟楚筠手中,支支吾吾地开口:“嫂,嫂子,回去吗?我……送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钟楚筠十分随意地把药塞回包里,浑然不知哪儿不对劲,一身轻松地走了。
“那嫂子,慢走啊。”颜惜愣在原地,目送钟楚筠离开之后,立马掏出手机给裴成抑打了过去。
“哥,我在医院看见嫂子了。”这事儿还挺着急的。
“楚筠生病了?你在那儿看着,我马上过去。”裴成抑更急。
“不,不是,哥,嫂子没事,已经回去了,你不用过来。”
“嗯?”那钟楚筠去医院干什么?裴成抑疑惑。
“哥,你最近怎么样?”不是钟楚筠出事了,而是和裴成抑有关,“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颜惜不太好意思开口。
“没有。”裴成抑怎么觉得颜惜这话怪怪的,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就是,嫂子,买了,那种药,”颜惜一词一顿地说道,“那种药,你懂吧哥,就是那种药。”
“嗯?什么药?”他是见过,还是用过?
颜惜干脆一咬牙,说道:“肾力宝!”这下应该知道了吧,嗯?怎么没声了?“哥?”颜惜试探着开口,“那个……肾力宝是用来……”
“知道了。”
听声音,裴成抑应该没有生气,准确的说,听不出任何情绪。
颜惜只能暗示自己忘了这件事,反正话她已经传到了。
一下午,裴成抑都处在自我怀疑中,在一场地的人面前发呆,时不时低头打量一下自己。
他肾有问题?
难道是因为他回来之后没有碰过钟楚筠,所以,钟楚筠觉得他不行了?
不对啊,明明是他在强忍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钟楚筠最近睡得很早,入眠很快,他完全找不到机会。
而且,他不会打扰钟楚筠睡觉的。
那今天他只能早点儿回去了,可平常他回去也不晚啊,晚饭都是一起吃的。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