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就别在这儿哀嚎了,来的时候并没有让人发现吧?”
陶夭夭这么一问,林楠愣了一下,收敛了笑容严肃的说,“我去药店的时候倒是遇到了一个熟人,不过你不认识,而且我们也没有打招呼,他应该没注意我买了什么。”
“这样啊,没事。”
只要不是纪景轩甚至是司徒枋的人,倒无所谓,陶夭夭松了一口气,“对了,你吃饭了没,麻烦你大老远跑来一趟,我让厨房给你做些吃的吧?”
别说陶夭夭是个不贴心的老板,林楠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从天域创办初期一直为她劳心累力,做的比她这个老板还要多,陶夭夭是发自内心的感激的。
林楠挥了挥手,懒懒道,“吃饭就算了,我也是趁着这个时间出来透透气,公司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着实走不开。”
“那好,我让人事定一些夜宵给大家,大家最近也辛苦了,就当是慰问慰问大家。”
林楠点了点头,不该多问的他不会多说一句,“那好你好好安胎,到时候我可指望你生了孩子回来替我,老子这么大岁数也该谈个恋爱结个婚了。”
“好好好,再等几个月哈。”
说笑归说笑,要是她继续吃那个药,说不定不用再等几个月,她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陶夭夭不动声色握紧了拳头,淡淡的扬起脸来,无喜无悲,“宝宝,你放心,只要有妈妈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哪怕是你的爸爸,都不行。
经过陶熙的帮忙之后,沢岸身体里的子弹总算是取出来了,幸亏陶夭夭及时嘱托林楠买了不少药,半夜后沢岸突然发起了高烧,总算是物尽其用。
“夭夭,你也累一整天了,还怀着宝宝,去我的房间休息吧。”陶熙拍拍陶夭夭的肩膀,催促她去睡觉。
如今床被沢岸给占了,陶夭夭的房间内只剩下一张粉色的小沙发,作为哥哥才不舍得自己疼爱的妹妹委屈,他的房间并不经常回来住,床单被褥都是新的。
陶夭夭晃着小脑袋,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打哈,“还是不用了,反正也快天亮了,我还是在这儿守着好了。”
她担心沢岸突然又烧起来,不守在身边不放心。
“害,你就是个倔脾气,这事儿如果让纪景轩知道了,你怎么解释?”
陶熙的话提醒陶夭夭了,就算家附近并不受纪景轩的监视,只要一会儿他来了,沢岸逃到这里的事情绝对瞒不过他。
怎么办,当务之急必须把沢岸转移才行。
“哥哥,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陶夭夭目前能够相信的只有陶熙了。
“你是想让我把人给送走,并且好好照顾他?”
自家的妹子既单纯又漂亮,路边的一只小野猫小野狗都会于心不忍,更别说这么大个活人了,只妹莫若兄。
陶夭夭吐了吐舌头,拉着陶熙的手臂晃来晃去,软软撒娇,“哥哥~哥哥帮帮人家嘛~”
“行,谁让我是你哥哥,我已经联系我朋友了,他开了一家私人诊所,位置还比较偏僻,应该不会找人打扰他养伤。”
“那太好了,我正担心万一他的伤口恶化,他又拖着不肯去医院。”
如果能有个医生好好照顾沢岸,陶夭夭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天边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在陶家兄妹的照料下沢岸已经退烧了,伤口目前并没有什么大碍,二人皆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陶熙联系的朋友来的动作很快,不到两个小时把车停在他们家的后门,为了引人耳目陶夭夭支开了陶家的下人,让陶熙有了将沢岸背下来送上车的时间。
沢岸还在昏迷之中,陶夭夭满脸的愁容,对着车里的医生朋友拜托道,“我朋友就拜托给你了,我先在这里表示对你的感谢,以后定当登门致谢。”
“呵呵,客气了,陶熙是我的朋友,你又是他的妹妹。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医生穿着白大褂,鼻梁上挂着一个金色边框的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谦逊,有种让人愿意亲近的亲和感。
陶熙拍拍陶夭夭的肩膀安慰,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姜毅是我的好朋友,会照顾好沢岸的。”
“姜毅,麻烦你了,有任何的消息都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
姜毅很爽快的答道,“没问题,有事联系,我带着人先走了。”
依依不舍目送沢岸离开,陶夭夭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不知道是应该松了一口气还是担心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怎么熬。
从手机里跳出两条信息,陶夭夭看着那个闪动的头像若有所思,想了想,觉得还是要给纪景轩打一个电话。
号码拨出去很快接通了。
“喂,乖宝,怎么了?我正在去陶家的路上,你先等等。”
听着另一端传来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每一个字似乎都充满了无限的爱意,好比冬日里温暖的阳光,只有那么一缕也可以彻底照亮陶夭夭的心房。
陶夭夭咬着红唇,软软糯糯的开了口,“老公,你不用那么着急过来,那个……”
“怎么了?”
从电话里听到陶夭夭吞吞吐吐的声音,纪景轩抿着薄唇,言语之间流露着明显的紧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这个,司徒夫人约我吃饭,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这话不假,她确实也没想好怎么面对司徒夫人,更重要的是陶夭夭不清楚纪景轩到底对司徒家是什么样一种态度。
“如果你不想去,直接退了就是,一切我来解决。”
男人一如既往霸道强势的口吻,听上去让人不那么舒服,可陶夭夭知道她家轩宝宝是心疼她。
这么一瞬,陶夭夭的心是暖的,哪怕心里对纪景轩有些许的隔应,依旧甜甜的应了声。
“嗯,好哒,谢谢老公,可是司徒夫人到底是我的亲生母亲,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我想……亲口和她把话说清楚。”
一直逃避了这么久,陶夭夭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该来的,始终都回来,是她的面对的,躲也躲不掉,不如随心所欲,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