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张协差点失去了意识,他的身体破损的非常严重,裂纹密布,随着声波冲击,隐隐要散开了,伴随着裂纹,是难以言说的剧痛,仿佛每一个细胞都遭到了破坏,裂纹上不断渗出血水,令张协成了血人。
张协情急之下,调动起全身的感官,与无限空间建立了联系,借助无限空间的能量,勉强让他的意识不至于消散,否则再来一次声波,他恐怕就要魂飞魄散了,但即使如此,情况也极为危险,声波的冲击力实在太强,张协根本无力抵抗。
第十次声波到来时,张协的身体哗的一声破碎,他的意识努力联系着每一个碎片,紧接着第十一次声波降临,宛如敲响在灵魂深处的洪钟,令张协心头一颤,意识也进入了崩溃的边缘,碎片自然无法再联系,被声波轰击成粉末。
张协利用无限空间的能量,为自己重新铸造肉身,原始能量刚刚成型,就被威力巨大的声波击溃,张协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将原始能量调动过来,调动原始能量需要耗费精神力,如今张协的意识暴露在外,十分脆弱,他利用精神力来调动原始能量,实则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他的意识将完全消散。
但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重塑的肉身或许能为他抵挡住一部分声波攻击,如果完全靠意识来抵抗,无疑死路一条,张协如此做法,实是无奈之举。
雷云似乎看出张协的意识已经濒临崩溃了,一股股能量开始迅速往那张巨脸上聚集,赤红色的雷云不停翻腾,涌出大量细小雷蛇,对于第十重雷劫来说,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天雷还未出现呢。
雷蛇被巨脸所吸收,在巨脸上度上一层金辉,巨口一张,一团赤红色的能量快速成型,恐怖的威压令整个无限空间仿佛凝固起来。
张协暗叹自己今日命将休也,单单是巨口中还未成型的能量,就远超过他所度过的雷劫能量总和,纵然是全盛时期,他也不可能抵挡得住,更何况他现在只剩下微弱的意识罢了,如何能抵挡住这雷霆一击。
这一刻,脑海里浮现出了诸多画面,仿佛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幕幕上演,瞬息间,回顾了这一生,想起蓝星的钢铁森林,车水马龙,想起了在出租房里彻夜玩游戏,看漫画,但想的最多的,还是张娟和甘露寺,这两个走进他生命中的女人,此刻在他脑海里正对他微笑。
“看来我不能陪你们走下去了,”张协不禁苦笑,他从未放弃过,但现在,他有些无能为力了,天空中的庞大能量还在汇聚,已经遮住了天幕,赤红色的光芒仿佛火焰一般灵动的跳动着。
哪怕只剩下意识,张协也握紧了拳头,他本想高傲的大吼一声,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但仅仅只剩下意识的他,根本呐喊不出声音,他坚定地望着天空逐渐压下的光芒,突然体内涌动着无尽的战意。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突然顿悟了,哪怕是必败之战,也可以战意高昂的面对,此刻张协胸腹中涌动的战意,几乎要将他吞没。
“我绝不会认输,”张协直面滔天能量风暴,意识中的古剑突然闪烁起来,心意一动,古剑出现在张协手中,这并非是古剑的实体,而是一种能量体,即使张协只剩下意识,也能牢牢地抓住它。
古剑微微颤动,发出清脆的声音,也向张协传达了一股强烈的战意,古剑仿佛挣脱了一直束缚着它的枷锁,突然绽放光芒,张协握住它,傲然而立,仿佛战神临世,嗡,随着一声悠长的轰鸣声,张协的意识壮大了不少,他能清晰地控制住无限空间的能量,快速为他重塑了一具肉身。
原来这把古剑一种充满了强烈的战意,但张协一直向往恬静自得的普通人生活,内心缺乏战意,所以始终未能揭开古剑真实的一面,直到这一刻,张协濒临死亡的一瞬间,领悟出了强大的战意,立刻与古剑产生共鸣,古剑才得以脱胎换骨,给予了张协庞大的能量。
借助古剑给予的能量,张协快速调动无限空间的能量,为自己重塑肉身,如今他的精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似乎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张协彻底放弃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接纳了全新的自己,握住古剑,他浑身涌动着战意。
雷云愤怒,咆哮,疯狂涌动,张协再次死里逃生,让它有了强烈的挫败感,天雷劫不可能失败,今日张协必死,狂躁的赤红色雷云中,那股基本成型的恐怖能量,再次得到提升,能量四周的空间,隐隐有了破碎的迹象。
轰,赤红光猛然压下来,渺小的张协看不清红光的形状,只觉得满眼都是红色,恐怖到极致的威压,让四周的空气凝固,任何物体都被这恐怖的威压压得粉碎。
轰,张协身形一顿,只觉呼吸困难,双腿剧痛,差点要跪下,脚下的土地已经裂开,呈现出蛛网一般的裂纹,最粗的一些裂纹,甚至比碗口还大。
张协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他的额头上青筋暴突,汗水都是殷红色,乃是恐怖的压力令他的血管爆裂,他的皮肤又出现严重的裂纹,看上去极为恐怖,但他握着古剑的手没有丝毫松懈,随着恐怖压力的到来,他反而握得更紧了。
“我一定不会输,战吧!”张协无声的呐喊,他艰难地举起古剑,直指苍穹。
赤光终于降下,狠狠地压在张协身上,整个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刹那间空间破碎,无数物质归于原始能量,整个无限空间失去了生机,地面猛然下沉,地壳瞬间瓦解,无限空间几乎重新化为混沌一片。
古剑的光芒被赤光吞没,张协双目圆睁,恐怖的能量冲击令他双腿齐断,就连古剑上也隐隐出现了裂纹。
赤光并未结束,足足持续了五分钟,张协在这五分钟里,像泥人一般被捏来捏去,肉身早已破损不堪,只是这股冲击力并不像声波那样具有极强的穿透力,所以那些烂肉还能勉强挂在张协身上,并没有令张协散架。
但张协所承受的痛苦,却更甚之前百倍,肉身和意识未被分离,在恐怖压力下,肉身和意识一同受到痛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