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张协坚信着两人一定是自己的幻觉,他突然出手,打算将这些幻觉击溃,但是他突然感到没来了由的心悸,心头漫起了一股罪恶感,这种感觉让张协不得不住手,刘老汉和他的孙女一脸惊恐地望着张协,一时半会没缓过神来。
当幻觉和现实出现重合之后,就再也分辨出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了,张协目前就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一方面他知道这是幻觉,但另一方面,潜意识里他认为这一切或许不是幻觉。
“仙人,您这是?”刘老汉颤颤巍巍地问。
比起之前所看到的幻觉,这个幻觉要高明多了,刘老汉和刘雨燕的行为都非常符合逻辑,说话的语气也很现实中的一模一样,张协之前所看到的幻觉都是大脑机械的产物,虽然也比较符合逻辑,但是他们说话的调子却完全不同,这点差别张协非常肯定。
“仙人,上次您帮助了我们,我还没有好好感谢您呢,要是没有您的帮助,孙女恐怕就……”刘老汉诚诚恳恳地道谢,他邀请张协去他家小坐。
“你家?你家就在这附近吗?”张协问。
“是的,我的家就在山坡后面,家里比较简陋,还请仙人不要嫌弃,我自小学武,一辈子都在跟人练功表演,现在年纪大了,练不动了,趁着还有一口气,希望能把孙女拉扯大。”刘老汉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开路,刘雨燕眼圈红红的,不禁轻唤:“爷爷。”
“呵呵,”刘老汉憨厚地笑了笑,“要是能给孙女找个好人家,老汉我也就安心了。”
“爷爷,别说了。”刘雨燕红了脸,小声地嘀咕,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令她十分难堪。
刘老汉却不以为然,走了一段路后,前面有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刘老汉有些惊讶地说:“奇怪,来的时候没看见这里有这石头呀。”
刘雨燕看了看四周:“会不会是从山上滚下来的?”
“的确有可能,但是这些我们该如何过去呢?”刘老汉十分为难地望着大石头,这里恰好是山坡中最险要的地方,道路非常狭窄,两旁都是陡坡,生长着大量荆棘,如果往旁边走,有失足的危险。
张协正要帮忙推动山石,但担心这是一个障眼法,或许正是幻境设的陷阱,于是袖手旁观,想看看这两人会怎么办。
刘老汉上前推了推山石,山石纹丝不动,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孙女,“你能不能再试试?”
张协有了好奇心,这样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
刘雨燕走到山石面前,“我试试吧,爷爷。”她将双手放在山石上。张协睁大了眼睛,暗想难道刘雨燕还打算推动山石?想来也不太可能,山石巨大无比,足足有上千斤重,一般人怎么可能推动它?
但令张协意想不到的是,刘雨燕竟然缓缓地推动了山石,她在张协诧异的目光下,将山石推下了山。
“仙人,自从服用了您给的丹药后,孙女她突然力气大增。”刘老汉似乎看出了张协的惊讶,在一旁说。
张协立刻明白了,刘雨燕服用了九转还魂丹,那可是高阶丹药,能量十足,一部分能量重组了她的生命,另一部份能量还囤积在她体内,只是她还没有学会使用能量的方法。
之前没想到这点,因此一直没有注意到,但自己都不记得了,大脑总不会作假吧,张协暗想难道这一切不是幻觉,刘老汉和刘雨燕都是真实的?
“雨燕,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张协突然问。
刘雨燕明显有些惊讶,她想了想说:“感觉精神更充沛了,有使不完的劲儿,只是有时候头晕。”
刘老汉说:“正是头晕,大概是气血不足的现象吧。”
事实上刘雨燕的气血太足了,导致一部分压迫到了大脑,出现头晕的症状,但这并不碍事,反倒证明刘雨燕体内囤积的能量足够多,这是件好事,修炼的时候,谁不希望自己体内的能量更多呢?有了九转还魂丹改造体质,刘雨燕也不用担心大量能量会毁掉身体。
目前的状况张协已经明了了,眼前这一切都无比的真实,但也有令张协疑惑不解的地方,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被迷幻森林给传送过来了吗?可是传闻中从来没有人能从迷幻森林里走出来过。
刘老汉的小木屋坐落在小山坡最偏僻的地方,木屋已经朽烂不堪,到处都是被虫蛀的孔洞,不防风也不防水,几捧茅草算是给木屋搭了个顶。
“仙人请先进寒舍小坐。”刘老汉笑着将张协让进去,里面的情况更糟糕,那里像是能住人的样子,破锅烂灶堆在一旁,两间又破又旧的小床之间用脏旧的布帘子隔开,大概就是刘老汉和他孙女睡觉的地方吧,旁边散落着几个小板凳,也是破旧不堪,刘老汉拾起一个看上去好一点的板凳,用衣袖擦了擦,请张协坐上去。
“儿女早些年突然失踪了,自此就再也没有他们的音信,老汉日夜寻找,耗尽心血,无心顾及到这边的生活,现在儿女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生活反倒一团糟乱,孙女的病打小就有,一直躺在床上无法自理,那天突发急情,差点就丢了性命,幸好有仙人出手相助,此番恩情无以为报。”刘老汉声泪俱下地诉说。
张协总算了解到刘老汉一家的情况,这一家子真够令人心酸,好在现在刘雨燕的病已经完全治好了,可以给刘老汉分担不少。
刘雨燕非常乖巧地给张协端来热水,“多谢仙人,”刘雨燕柔声道谢。
张协表示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他本也要去东方,顺便捎他们一程,并不费力,刘老汉和刘雨燕仍然连声道谢。
喝了热水后,张协想起临走前给过刘雨燕天云功的功法,便问刘雨燕有没有按照上面的功法修炼,刘雨燕一脸歉意地说:“我学习过,可是按照上面的方法,怎么都学不会。”
“那你现在练到哪一个步骤了?”张协问。
刘雨燕微微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第一页上的气感,我一直感受不到气感。”
气感乃是修炼的根基,也是感应能量的第一步,如果连气感都没有,那将无缘于修炼一途,张协让刘雨燕尝试着进入修炼状态,刘雨燕有模有样地盘膝而坐,开始吐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