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安娜时,安娜正在悠哉悠哉地喝茶,张协觉得她的这个动作非常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张协君,你来了?咦,这个黑大壮是谁呀?还有他背后背着一个人?”
张协将田中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
安娜立刻让黑魔王将田中放下来,她先是摸了摸田中的脉搏,脸色突然变得凝重,微微地摇了摇头。
“他怎么样了?”张协急切地问。
“情况不太好,他的脉搏很弱,如果再不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那请你救他。”
“我试试吧。”安娜说完,神色越发的凝重了,她又仔细地听了听田中的脉,“奇怪!”
“怎么了?”
“他的脉象非常奇怪,虽然簸动微弱,但却没有病症体现,检查不出问题。”
“他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瘫倒在地,说不出话来了。”
安娜紧紧地皱起眉头,她盯着田中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在凑近了田中的脖颈,她伸手拉开田的衣领,一个小小的齿痕赫然出现在他的脖颈上。
“这是什么东西?”张协惊讶地问。
“看上去像是咬痕。”
“咬痕?什么东西的咬痕?”张协凑上去看了看,看起来像个小孩子的咬痕,可是他数了数上面的齿印,分明是成人才有的数量。
安娜按压田中脖颈上的齿印,齿印周围的皮肤变得像老皮革一般坚韧,血液流通不畅,隐隐透着紫色。
“皮肤坏死,咬他的东西有毒。”
张协也摸了摸那道齿印,他的背后升起一股寒气,仿佛有个龇牙咧嘴的小孩儿趴在他的肩膀上,冷不丁就会咬他一口,小孩眼里泛着阴毒的光。
安娜划破了齿印周围的皮肤,冒出一股黑血,散发出浓烈的恶臭味,安娜捂着鼻子,将黑血全部挤出来,可田中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神情也更加萎靡。
“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张协一脸焦急。安娜无奈地说:“除此之外,我没有其它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张协悄悄地对黑魔王说:“你还记得遇袭的地点吗?”
黑魔王挠了挠光头,瓮声瓮气地说:“俺记得,就在鬼杀队往东走三四里左右。”
“那好,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张协将田中交给了安娜,嘱咐她一定要保住田中的性命。安娜很爽快地答应了。
“你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张协和黑魔王来到遇袭之地,张协仔细地察看四周,并没有异常发现,或许是因为一场大雨,将所有的痕迹都破坏了。
“你给我说说具体的位置。”
黑魔王指着一颗大青树说:“就在这里,俺记得俺跟在田中的身后,在这个位置受到了袭击。”
“它攻击了你的脖子吗?”
“俺不知道,俺没有任何感觉,突然身体崩溃了。”
“你怎么能肯定是遭到了袭击?”
“当然了,不然俺的分身怎么会崩溃?”
张协仔细地检查了大青树,这是一颗高约二十米左右的巨树,树干光溜溜的,笔直地直插云霄,只在最顶端的位置,才零星的长了几片叶子。张协在大青树干上,发现了一道裂痕,他让黑魔王站到青树旁,裂痕正巧出现在黑魔王脑袋的位置。
“我知道了,它攻击了你的脑袋。”
黑魔王摸着头,一脸惊疑。
“你看看这里,”张协指了指那道裂痕,“这个应该是你脑袋遭到重击后撞在上面的吧?”
“如果是俺脑袋撞得,这棵树应该变得四分五裂,俺怎么可能只撞出这么点痕迹,你也忒小看俺了。”
张协试了试大青树的树干,非常坚硬,他让黑魔王也试了试,黑魔王露出惊讶地表情:“咦,这玩意儿怎么这么硬?”
“这不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树。”
“难道是别人移植过来的?”
“你认识这种树吗?”
“不认识,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树。”
“我看了一下,附近没有找到这种树了,这应该是有人故意移植过来的。”
“可是移植这么棵树有什么用?难道它还能攻击人不成?”
张协用力一拳轰击在树干上,怦然作响,树干巍然不动,张协的拳头却阵阵发麻,他揉了揉手:“黑魔王,你能把这棵树弄断吗?”
“没问题。”
黑魔王一巴掌随意地拍在树干上,树干应声而折,轰然倒地。
树干内竟然呈现出金属般的光泽,张协试了一下,更加坚硬,而且还有着极高的温度,温度在逐步上升,很快树皮被融掉了,张协手掌剧痛,他猛然抽回手,接触到树干的皮肤竟然被烫的通红。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黑魔王突然出手,猛然抓向树干,五指深陷入树干中,张协暗惊,好强大的力量!黑魔王将树干提起来,呈现出金属颜色的树干开始出现融化的迹象。黑魔王带着树干往前面急奔,张协紧随其后,那是远离鬼杀队的方向,张协不明白黑魔王为什么要这样做。
很快,张协感到吃力,但黑魔王的速度没有丝毫锐减。
尽管与黑魔王的距离越拉越长,但张协感到树干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仿佛一轮烈日就在他近旁,拼命的灼烧着他,直逼灵魂深处的炙烤,令他不得不停下来。
“俺将它扔掉,这玩意变成了一个小太阳。”
“核聚变?”张协没想到自己脑海里会首先跳出这个词汇。
很快,张协已经看不见黑魔王的身影了,但四周的温度似乎又提升了不少。
张协一个人待在这里,突然想到田中遇袭,他的神经立刻绷紧了,不停地朝四周打量,担心会突然出现一个满嘴獠牙的小孩儿龇牙咧嘴地朝自己扑上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恐怖片里的剧情。
绷紧的神经很容易疲惫,疲惫感来的非常突然,张协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瘫坐在地上,他慌忙爬起来,戒备地看向四周,四周静悄悄的。
“呵,我的神经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虚弱了。”张协笑了笑,突然,他隐约感觉到一双眼睛正悄悄地打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