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亚德尔一脸惶恐,战战兢兢地说:“我……我迷路了,一直在大沙漠转圈儿,突然一股吸力让我来到这里,这是哪里呀?”说罢,他环顾四周,看到杏寿郎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立刻露出惊讶的模样,“杏寿郎?杏寿郎怎么了?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克亚德尔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张协,发现张协并没有怀疑自己,不由暗喜,但他的脸上却仍然是惊讶慌乱的表情。
张协摇了摇头说:“没事,杏寿郎口干,我们需要先离开这里。”
克亚德尔向上前扶起杏寿郎,却被张协拦住,“克亚德尔,我们或许不同路。”
克亚德尔微微一怔,见张协表情十分严肃,暗道不妙,看来张协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他笑嘻嘻地说:“谁说我们不同路,我也想出去呢,我在这里迷了路,要是再待在这里,我可能也会死掉。”
张协微微皱眉,克亚德尔嬉皮笑脸的样子惹他生厌,他摆了摆手说:“抱歉,我们不与你同路。”
克亚德尔咬了咬牙,刚才试探了一下,现在的他还杀不了张协,那就进行监督者的任务吧,打入张协的内部,可张协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多疑?克亚德尔脸上依然堆着笑容:“行,我不和你们同路,我先走。”说完向前走去。
张协眉头又皱了起来,克亚德尔走的路线正是他打算要走的方向。看来克亚德尔已经知道他要往哪里走。
“这个克亚德尔不对劲。”张协扶起杏寿郎,杏寿郎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张协扶起他的时候,他稍稍恢复了一点神智,但脸色仍然非常苍白,张协压低了声音对杏寿郎说,“小心点,注意他的动作。”
杏寿郎艰难地点点头,他的脑子像浆糊一样浑浊不清。
张协背起杏寿郎,缓慢地向前走。
在北方大沙漠这样的环境下想要找到正确的方向不容易,张协勘察了很久,才选择的这个方向,一旦走错了,他将再也走不出来,可克亚德尔为什么也往这个方向走?张协走的极其缓慢,但他始终能看到克亚德尔的背影在前面若隐若现。
杏寿郎喘了两口气,发出干涩的声音:“张协君,你放我下来吧,不要再背着我了。”
张协感受到背后的人在轻轻地挣扎,张协坚定地说:“杏寿郎君,我不可能放下你不管的,这样的话,你永远不要再说了。”
杏寿郎艰难地发出拉风箱一般的声音,“可是。”
“没有可是,我一定要把你带出北方大沙漠。”张协坚定地说。
杏寿郎的头软软地垂在张协的肩头上,他的呼吸越发的沉重,他希望能汲取更多的氧气,让大脑清醒过来,可这样的行为只能让他更加缺水。
张协感到背后的人越来越轻,再过不了多久,杏寿郎体内的水分就会被大沙漠吸干,变成一具干尸。
“杏寿郎君,杏寿郎君!”张协急切地呼唤着杏寿郎的名字,可没有得到杏寿郎的回应。
张协慌忙回过头,发现杏寿郎双眼紧闭,嘴巴干裂发白,脸皮也变得皱巴巴的,是一副极度缺水的样子,杏寿郎已经气若悬丝,张协慌慌张张地把他放下来,杏寿郎的身体刚接触到黄沙,发出烙铁印在冷水上的声音,张协立刻让他远离黄沙地,可他接触到黄沙地的皮肤已经变成猩红色。
“杏寿郎君?杏寿郎君?”张协继续呼唤,杏寿郎仍然紧闭双眼,没有丝毫反应。
张协探了探杏寿郎的鼻间,还好有气,正当张协一筹莫展的时候,克亚德尔突然从前面走回来,来到张协身边,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杏寿郎,略表惊讶地问:“他怎么了?”
张协无助地向克亚德尔描述了杏寿郎的情况。杏寿郎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还不能遏制,他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克亚德尔假装很惊讶也很急切地说:“那快点给他水喝啊,他需要水!”
张协无奈地说:“我没有水。”
克亚德尔欣喜地说:“还好我有。”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张协。
张协接过小瓶子看了看,的确是清水,他连声道谢,喂杏寿郎喝了下去,小瓶清水下肚,杏寿郎的脸色立刻恢复了红润,他砸了砸嘴巴,眼睛睁得大了一些,也恢复了一些神采,“谢谢。”他舔着稍稍湿润的嘴唇。
张协看克亚德尔的眼神缓和了下来,要是没有克亚德尔,杏寿郎今天势必要变成一具干尸。
克亚德尔笑着说:“不用谢,我现在可以与你们同路了吧。”
张协有些为难,可克亚德尔刚才可是将生命一样宝贵的清水拱手相送,想要拒绝他,张协开不了这个口,半响之后,他咬了咬牙说:“好的,欢迎。”
说来奇怪,那小小的一瓶清水,让杏寿郎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三人行走了数个小时后,干渴感才袭来,饶是张协实力很强,体内的水分流失也让他吃尽了苦头,幸好克亚德尔又从兜里掏出两瓶清水,分给张协和杏寿郎。
张协大惊,克亚德尔立刻解释说:“我实力比较弱小,知道大沙漠并不好横穿,所以我准备了五六瓶清水,我自己喝掉了两瓶,这是最后两瓶了。”
杏寿郎忙问:“那你呢?你怎么办?”
克亚德尔笑着说:“我现在不渴,我想我们很快就能走出沙漠了。”
张协望着茫茫黄沙,无奈地摇摇头,怎么看都不像是快要走出去的样子。
张协和杏寿郎留下了半瓶水,以备不时之需,克亚德尔担心张协和杏寿郎察觉到异样,才喝了一小口清水,当他放下水瓶时,暗中将一道监督者之力灌入瓶中,他轻轻地摇了摇瓶子,监督者之力竟然和清水融合在一起。
杏寿郎没有丝毫察觉,接过克亚德尔递来的水瓶,喝了一口,那道监督者之力顺着杏寿郎的喉咙进入他的体内,但它并没有爆发,而是潜伏在杏寿郎体内,让杏寿郎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怎么还没有走到沙漠边缘?”克亚德尔紧皱着眉头,假装慌张地问。
张协和杏寿郎也是一脸着急,克亚德尔拿出来的清水已经所剩不多了,要是走错了方向,他们非得死在这个毫无生机的大沙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