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包都监一脸为难,支吾道:“不记得了。”
见他神情有异,文舒试探道:“那古籍可在,能否借我看看?”
“不在,早些年就烧了。”
“烧了?”文舒一脸疑惑。
在她看来,能记载‘九转金莲’的古籍必然不一般,而且古籍通常都是孤本,有价无市,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会烧了呢?”
“都怪我,小时侯淘气,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这才........小娘子是想看看那本书吗?”包小娘子接话道。
文舒不客气的点点头:“嗯,听都监说的神奇,不由起了好奇之心。”
“小娘子不用遗憾,其实就算那本书还在,你也是看不懂的。”
“这是为何?”
“因为那本书,是祝由类书籍,不学此道的人很难看懂。”包小娘子小声解释道。
这么说,包都监岂不是.......?
见文舒视线看向她爹,包小娘子点点头。
原来包都监一开始学的是祝由术啊!
不过,既然包都监自己就是学祝由术的,那先前为什么那么排斥自己给红影灌“鸡毛水’呢,并且还说祝由的东西是无稽之谈。
文舒心下猜测纷纷。
不过,既然书没了,有些事情她只能开口问了。
“话本里都说,越是珍稀的植株旁边往往都有守护兽,这“九转金莲”这般珍稀,应当也有守护兽吧。”
虽然她很想知道紫莲的信息,却也知道不能问的那么明显。
包都监以为她是想问那只跟红影打架的鸟,摇了摇头道:“书上并无记载,不过倒是提了一嘴,‘九转金莲’旁边似乎还伴生了别的植物。”
“什么?”文舒有些激动,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
“不清楚,书上只提了这么一句,并未具体描述。”包都监摇头,“不过根据阴阳调和,万物相生相克的规律来说,应该是大凶之物。”
文舒怔住,她当然知道紫莲大凶,就是想知道是怎么个凶法,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连古籍都不曾提及......
罢了,看来有些答案还是要自己去揭开。
想通后,她将手边剩余的莲液递了过去,“今日之事多谢小娘子热心相助,也多谢都监及时援手,投桃报李,这剩余的莲液就送给都监吧。”
钱她不想收,至于人情,若有意不提也会记得,若无意,提了也是白提。
“多谢,多谢。”包都监喜出望外,忙上前接过莲液。
没得片刻,红影也醒了,圆圆的脑袋转了一圈后,就想起身。
文舒忙走过去,将它按下,“你身上有伤,先别动。”
包都监也走过来道:“它的伤按理来说,得静养两至三个月才能复原,但喝了莲液......想来应该会好得快些。”
至于到底有多快,他也拿不准,毕竟也没会过这种事。
红影既醒,玉津园又还有公务,包都监叮嘱了几句便告辞了。包小娘子见天色不早,也跟着一道走了。
红影因肋骨断裂有伤,不能随意移动,便差伙计帮忙去外头雇两个‘脚力’,打算连桌子带红影一起抬回去。
等人的功夫,红影又忽忽然睡过去了,文舒便跟涂大夫聊起家常来,她实在好奇包都监对祝由术的态度。
既然一开始是学祝由的,为何后来却说祝由术是神神道道的东西。
涂大夫听后,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恰好这时,有人抱了狸奴过来喊大夫,涂大夫便去接待病人了。
文舒见涂大夫自去忙了,周边也没人注意她,便又把先前打算喂红影的‘鸡毛水’偷偷装回了随身携带的瓷瓶里。
做好这一切,伙计也带着两个脚力回来了,文舒将床单盖回红影身上,然后让雇好的两个脚力小心的抬出去。
娇阳似火,担心床单下的红影闷热,文舒随手在小摊上买了把蒲扇,边走连给它打扇。
回到家时,已是未时初刻,红影状态比在医馆时又好了些,文舒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掂记牢里的文老爹,文舒心想,也不知今日早朝,她爹的事议的怎么样了?
想起早上的事,她真想现在就去找储红,看看能不能用她的关系找礼部待郎打听打听朝堂的情况。
可红影重伤在身,不好移动,她又不放心让它独自在家,一时不由陷入两难之地。
就在这时,脑海里的小星突然出声了:【系统升级后,开启了一格活物置物篮,每日限时三小时,此功能宿主还未使用过。】
突如其来的提示,犹如磕睡时遇到了枕头。
文舒喜不自胜。
然而红影对她太重要,且现在又是重伤状态,她想了想,还是不敢拿它做‘实验’。左思右想后,将目光对准了院子里那只‘可怜’的麻花鸡。
一事不劳二主,就你了。
她雄纠纠的走出房间,将院里正打瞌睡的麻花鸡逮进了房间,然后按照系统提示,将它收进了置物篮。
之后,文舒便紧紧盯着控制面板上,显示麻花鸡状态的屏幕。
麻花鸡陡然进到一个新环境,自然是惊恐万分,在那个只有十平米大小的灰色空间里,不停的蹿动。
嘴里发出烦燥的‘咕咕’声。
直到半刻钟后,将整片空间都搜寻了个遍,确实找不到出路,才认命似的选了个角落蹲着。
看着看着,文舒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她这个人十分恋旧和护短,这只鸡好歹也来家这么久了,她还喂过几次食,其实心里已经不舍得杀它吃肉了。
眼下看着它缩在角落,那副害怕又认命的样子,瞬间心软的将它放了出来。
虽然已经证实,活物置物篮里确实可以‘收纳’活物。但碍于红影的伤,以及麻花鸡方才的反应,文舒也不敢冒然将红影收进去。
正当她左右为难的时侯,一场及时雨又来了。
“阿宁,阿宁。”王玲的声音突然从外头响起。
“怎么了?”文舒快步出去。
“我来问问,文伯伯的事怎么样了,你打听出来了吗?”
文舒点点头,“打听出来了,人在开封府,不过因为牵涉进了一桩陈年旧案,暂时还出不来。我正思量着去寻人,跟上头说说好话,正好你来了,不如帮我个忙吧。”王玲与她是手帕交,从小一起长大,她不想瞒她。但案件详情却不想说的那么清楚,怕她害怕。
“没事,你放心去,我会帮你照看好它。”
虽然有些大,看上去有些怕人,但它现在受伤了,应该不会伤人。
大不了,她离远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