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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汐因着魏恪娶不到老婆这件事,心情大好。好到甚至为了感谢宁虞闵,想专门大张旗鼓一路放着鞭炮放到宁王府门前。

后用了血燕,陪着落儿又说了些琐事。困意再度袭来。

她做了个梦,梦里宁虞闵着女装,倾国倾城的很,一手抱着魏恪,一手抱着裴书珩。画面很唯美。美到楚汐不愿醒来。

估摸着一连睡了将近一个时辰左右。她这才悠悠醒来。

正巧过会儿便是晚膳时间,楚汐索性下了塌,正想让厨房单独送一份晚膳过来,可想了又想,偷鸡摸狗的人又不是她。

凭什么是她要躲着裴书珩?

她不但要去主院用膳,她还要落落大方的去!

打定主意,楚汐抛弃心中残留的忸怩,重新梳了简约而又娇俏的发髻,别着一根乳白发带。耳垂上挂着红珊瑚耳坠,与腕间绯红的珊瑚手链相得益彰。

一身淡紫兰花刺绣领子粉红对襟褙子,下着绣淡色迎春花梨花白长裙。细腰以云带约束,身材纤细,蛮腰赢弱。

楚汐领着落儿往外走。

显而易见,落儿还没从方才得出的结论中回过神来。一路上都在小声碎碎念道。

“这宁世子,这宁世子,这宁世子。”

叽叽喳喳吵的楚汐头疼。

恍然间她又想起了之前绮丽院挖夹竹桃时,落儿的——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就很魔性!!!

也很秃然!!!

楚汐深呼一口气:“落儿。”

“怎么了,姑娘。”

“你一直喊着宁虞闵,怎么,你看上他了?”

落儿一听,断然不能让主子有所误会,连忙解释:“姑娘浑说什么,宁世子他……”顿了顿,她想了一个比较贴切的形容。

这才继续道:“心有佳人。”

那么混乱的几角恋情,想想真是又惊世骇俗,又刺激的紧。难怪宁王妃急的很,四处张罗打听各家闺阁小姐。

就连皇后都惊动了,忙着相看。

可奈何,宁虞闵就没有一个瞧上眼的。

也对,他十年如一日,对魏大公子念念不忘,如今又于表少爷交好,哪里会看得上女子。

……

夕阳西下,淡淡的余晖洒下,远处红霞一片,残阳似血。

楚汐有些冷,正要哈气搓手,落儿就把手里抱着的云锦累珠披风奉上。

两人小步往前走去,经过回廊曲折,小潭流水。

等到时,就见裴幼眠翘首企盼,已在屋外候着了。

她手里攥着一根糖葫芦,笑眯眯的舔着外头那一层薄薄的糖片。

裴幼眠极度怕酸,可压不住她对外面裹着那层糖的热爱。

楚汐甫一出现,裴幼眠就蹦蹦跳跳而来,含糊不清的喊着:“嫂嫂。”

却不想,下一瞬,手里的糖葫芦就被没收了。

???

裴幼眠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怔怔的看着始作俑者。

“待会就要用膳,不准吃了,免得晚上又闹牙疼。”

楚汐把糖葫芦递给落儿,让她处理了。说着拿出方帕给裴幼眠擦了擦嘴角。

……

下人们端着食盒,把一道一道精致的菜品呈了上来。

裴幼眠拉着楚汐落座。

楚汐都做好准备如何面对裴书珩了,却不曾想,这货不来。

呵!

看着裴幼眠夹着菜,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楚汐甚至觉得来前的一番心里建设都白做了。

她看向边上的拂冬。

“爷当真不用晚膳了?”

拂冬依旧是面无表情:“公子公务过多,实在离不开身,让夫人姑娘先用。”

公务多了不起哦。

你公务多还特地过来占我便宜?

楚汐面上保持微笑,心里已经把狗子凌迟处死了。

裴幼眠咽下嘴里的饭菜,用筷子戳着饭菜:“兄长好辛苦,都顾不上用饭。”说着,她略为苦恼的给自己夹了一块水晶肘子。

小丫头娇憨一笑,找出了解决方案,一本正经道:“幼眠替兄长多吃些。”

我替你兄长谢谢你!

……

因此,裴幼眠一人干了一整盘的肘子。

楚汐很想告诉她,裴书珩用膳从不吃肘子,嫌油腻。可见小丫头如此卖力,到嘴的话只好再度咽了下去。

她总感觉裴幼眠是自己要吃,拿裴书珩当借口。

不过,事实证明,裴幼眠是很关心裴书珩的。吃饱喝足以后,她抱着肚子,小口小口抿着解腻的山楂茶。

“嫂嫂,你会给兄长送夜宵的对吗?”

???

你说什么,风太大,没听清!

“你怎么不送?”楚汐没好气道。

裴幼眠探出一个头来,咬着手:“可是六娘给我讲的故事里,妻子都要给夫君送夜宵的。六娘还说了,恩爱夫妻都该如此。”

拂冬倒是觉得此事可行,她再度面无表情上前,在楚汐身前立定:“厨房那头已经给公子备下了易消化的面食,不如就由夫人去送?”

狗子配吗?

楚汐扯着帕子,瞅了眼天色。心思百转千回间变了主意。

去,她如何不去!

她倒要看看裴书珩有什么脸,面对她!

不过,到底要维持表面上的夫妻恩爱。

楚汐对着拂冬颔首:“爷公事劳苦,我这心里牵挂的很,他若不进食我哪能安心,自然要去送的。”

拂冬视线向下,看餐桌上一堆楚汐剥的虾壳。能看出夫人胃口极好,诚然很难看出夫人嘴里的牵挂。

“我就知道嫂嫂对兄长的看重,是那些故事不能比的。”裴幼眠说的有些吃力。不过,看向楚汐很是依赖。

这话说的,楚汐险些没绷住。

影后郑重其事的颔首:“我对你兄长的情意,自然不是那些话本子能比拟的。”

裴幼眠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楚汐漱口,净手,用一旁的干布擦去水渍。

“你兄长文采斐然,温润如玉,是个姑娘都喜欢,何况是明媒正娶迎娶过门的我。我对爷的爱意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黄河是什么河?裴幼眠听着有点绕,她有些懵逼。

楚汐见此,再度简单粗暴:“意思就是,我把你兄长爱到了骨子里。没有他,我都活不了!”

裴幼眠感动坏了。

这样的嫂嫂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兄长怎就如此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