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揉着腰,只觉得一夜没睡好。身子痛的不行,脖子也不对劲,好像落枕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
她把地铺收了起来,等落儿端着洗漱用品一进屋,便心心念念道。
“屋内贵妃塌我嫌窄,你去置办一件。”
落儿最是看不得楚汐受苦,闻言哪有不应的。
“等主子用完早膳,奴婢就下去采买。”
楚汐刚想点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帮我上了蔻丹再去。”
美!永远是第一位!无可撼动。
待落儿出去后,楚汐用了早膳,懒懒的想睡个回笼觉,她看向了宝贝榻榻,想到裴书珩躺过,有些嫌弃。
啊,嫌弃。
又不想去挤那窄的不好翻身的贵妃榻,索性去了衡芜院,欲霸占裴幼眠的床。
这还没走到呢,就见六娘鬼鬼祟祟的趴在走廊上,盯着院内某处瞧,嘴里磕着瓜子,像是看好戏。
!!!
前方有快乐!
楚汐凑上前,顺着六娘的视线看过去。
不由也感兴趣的挑了挑眉,她顺势跟着胳膊搭在栏杆上。
六娘瞧了她一眼,很快挪开视线,却很友好的问:“磕瓜子吗?”
楚汐倒没和她客气:“来点儿。”
她来的晚,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猜不透,便小声询问:“这是怎么了?”
诚然,六娘是极爱八卦之人。
她又有个改不了的优点,便是传播八卦,面对楚汐的主动提问,她激动的指着前方麻木的看了一炷香耍武姿势的阿肆。
六娘眉飞色舞道:“这阿肆啊,也是笨,要追姑娘也不知找我帮忙,大傻个的站在那处已有一炷香,一点进展都没有。”
阿肆和拂冬?
楚汐嗑着瓜子,虽然不相信六娘那张嘴,可不管真假,闲来无事组一对cp也是不错的。
“这拂冬可不喜欢阿肆吧。”整日里冷着脸,一看就知道不会春心萌动的主。
六娘仿若找到知音,哥俩好的拍了拍楚汐的肩膀道:“谁说不是呢,拂冬这孩子,整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和煎药,哪里像个女娃娃,阿肆的情路难嘞。”
不过阿肆是个痴情种,方才看拂冬耍了一套拳,又急匆匆赶回去给公子传膳,空闲下来又过来寻拂冬。六娘感动。
楚汐好整以暇以看好戏的姿态问:“你觉着阿肆能坚持多久?”
六娘嘿嘿一笑,脸上的粉扑扑直掉:“管他能坚持多久,反正我知道他心悦拂冬,追姑娘这一套俗不可耐,我就想笑。”
拂冬练武之辈,耳力极好,两人的对话她听了个仔细,她终于停下手中动作,脸上带着怒火。
直视阿肆:“你心悦我?”
原来阿肆练武是假,把妹是真。
阿肆看的眼睛疲劳,冷不丁听到这一句,他感觉拂冬太会幻想,脑子不好。
“你在胡说什么?”
拂冬冷着脸:“你小胳膊小腿的,与我的标准相差太多。”
阿肆一脸荒唐:“你发什么神经?”
他娶媳妇的标准不高,但也应该是个温柔似水的,他是眼瞎作孽才会看上拂冬。
拂冬面色得以缓和,颔了颔首:“如此最好,我不想与你有瓜葛,为了避嫌,日后你也不要来找我。”
???
你当我乐意!
阿肆心里委屈,明明是拂冬热情的拿出十八般武艺,让他欣赏,看着她热情的模样,他不好拂了对方的意,伺候好公子用膳后,鬼使神差的跑过来。
没想到,竟然对方以为他有旁的小心思。
眼看着这两人要吵起来,六娘瓜子也不嗑了,一把追上前,呈过来人的姿态劝架。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要在姑娘的院子里大吵一架?”
拂冬面色冷清,没有说话。
阿肆原本要骂人的冲动被六娘这么一打岔又消了一半。
见两人都不说话。六娘艳俗的摸了把发间那大红色花朵。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两个私下闹别扭也就罢了,让我瞧见,可不是得过来劝劝你们。”
???
阿肆觉得六娘误会了,他正要出声解释一二。还没张嘴,六娘对他做了个噤声的举动。
“你闭嘴。”
“拂冬多好的姑娘,你若要追就拿出你的个人魅力来,傻兮兮的别说拂冬不喜,换成是我,我也看不上你。”
阿肆面如死灰,当下气的涨红了脸:“你瞎掺和什么?”
他是眼瞎?能看上拂冬?
他是被疯狗咬了不成,能对这年纪大他一轮的六娘有心思?他要气炸了,六娘还说看不上他。
“对啊,我就喜欢瞎掺和。”六娘嘿嘿的笑。
说着对着后头趴在栏杆上解决了一大半瓜子的楚汐道。
“夫人,阿肆难得看上一个姑娘,拂冬也没有婚配,不若您来牵牵线?”
舞刀弄棒小神医vs手无寸铁弱兮兮小厮。
太可了!!!
楚汐眼珠子一亮。
她唤:“拂冬。”
“请夫人安。”拂冬福了福身子。
“你可有心仪的男子?”
“不曾。”男子什么,与拂冬而言还没有摘草药来的有意思。
楚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看向阿肆:“你也老大不小了,想不想要媳妇暖被坑。”
“想是想的,不过夫人,我不要拂冬。”阿肆连忙要撇清关系。
楚汐满意的吐了嘴里的瓜子壳:“我可觉得你们太配了。”
六娘泪眼汪汪,觉得楚汐是她的再生姐妹:“夫人说到我心坎里去了,那个,夫人,什么时候约着喝一杯啊。”
见阿肆瞬间呆滞的脸,又觑了眼拂冬的满脸嫌弃。楚汐用帕子擦了擦手。
“好了,不逗你们了,且下去做你们的事吧。”
看楚汐把两人放走,六娘有些不甘心,可没人理她,她跺了跺脚,走近楚汐。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怎么着也该让那两孩子更近一步。”亲亲小嘴没必要,拉拉小手总得有吧。
楚汐斜睨她一眼:“你我等着看戏就是,瞎操什么心,你没瞧见阿肆方才恨不得要吃人的神情?”
六娘看见了,但她不在乎。
“有本事吃拂冬啊,恫吓我有什么用,就阿肆那样的,谁嫁他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