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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书珩赶至新房时,直接免了下人的通报。

府里下人本就少,也就今日为了大婚,为在官僚面前不失体面,达官贵人上门,总不能连伺候的人都没有,还要多几个厨房那头送菜的人手,裴书珩唯恐懈怠,便去牙婆子那里买了十几个人。

新房屋门被掩上,裴书珩立在外面,想着宁虞闵,心里一阵火气,手刚抬到半空却又顿住。

阿肆浑身紧绷,就怕公子掉头走人,就在他想东想西之余,“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男子进入。

里头听见动静的落儿正慌张的要叫醒楚汐,却见男子大步流星而来,目光落在凸起一块,绣着龙凤纹的大红锦被上。

裴书珩淡淡道:“你出去。”

落儿咬唇,看了眼姑爷,又瞧了瞧半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的姑娘,心里急,却面对姑爷的吩咐,不得不福了福身子退下。

一出去,与阿肆眼对眼,本就相互瞧不顺眼的两人,却忽然心照不宣的望了望里屋,相视而笑。

屋内红绸挂满,香炉熏着香,淡淡的很是好闻,窗柩贴着大红喜字,再看那半落半挂的床帐……

他提步上前,看那一碟子落儿走的匆忙忘记带上的瓜皮果屑。

她哪里是没用晚膳,只不过吃着这些就饱了。再听屋内的浅浅呼吸,楚汐的适应力可真强。

他可完全看不到她的怕啊!

楚汐迷迷糊糊听见声响,她睡前吃多了瓜子花生,如今口干舌燥,隐隐约约看见床帐外坐着的身影,她只以为是落儿。

“落儿,我想喝水。”她把脸从锦被下抬了出来,许是被热的,满脸潮红,嗓音又娇又嫩。

可等了半响,也没等到水。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眸子里裹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往那头看出。

看清来人,瞬间清醒。

她猛然坐起身子,锦被下滑,里衣领口极低,那凸显身材的设计,楚汐原本挺喜欢的,可看见男子瞬间沉下去的脸。

她连忙用被子盖住。

可她不知,这样却是更为惑人。

巴掌大的脸洗去胭脂水粉如无暇的白玉,双眸含情蕴着湿雾,樱唇不点而朱,耳垂脖颈一片莹白。是天生的好颜色。

楚汐实在不知裴书珩为何回来。她抱起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

如今这个身份,实在不好再称裴公子,可相公两字又实在叫不出口。她想了想问。

“爷有事吗?”

殊不知一个爷字,从她嘴里吐出,带着莫名的嗲,和莫名的甜。

裴书珩看着楚汐这慌乱的神情,心里痒痒的,总想见她更慌乱。

楚汐心中思绪万千,面色忐忑咽了咽口水,可想到前段日子她怼了裴书珩,还活的好好的,那股子害怕驱散了不少。

裴书珩语气有些冷,他玩着手里的玉扳指:“宁虞闵方才也来了,你可知他为何而来。”

楚汐心下一颤,面对男子的发文,她一鼓作气道:“他来讨喜酒喝。”

这句话换来男子的一声轻嘲。

“嗤。”

和那朝她伸过来的骨节分明的手。

楚汐心下一滞,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裴书珩在宁虞闵那里受了气,想要掐死她。

她手下一松,任由被子滑落,露出一片如玉的肌肤。

不用想,宁虞肯定来闹事了。楚汐就不明白了,楚依依嫁给裴书珩时,宁虞闵做好悲伤男二的角色,默默的给她点了一城的烟花。

到她这里,却不遗余力的害她。不就是吃了几块糕点吗!

爷们一点成不成!

裴书珩捏住楚汐的下巴,忽而低低一笑,楚汐却觉得大难临头,压根顾不上疼。

她嗓音带着抖:“呜,别把我捏坏了。”

裴书珩敛了嘴角的笑,盯着楚汐雾蒙蒙的眸子。

他慢悠悠道,嗓音不带丝毫感情色彩:“你是我名正言顺取回来的夫人,我怎么舍得伤你。”

呸!谁信!

楚汐吸了吸鼻子,脸上带着委屈,小心翼翼道:“那你温柔些,我怕疼。”

听着女子娇娇的小哭腔,指腹下的触感细腻无比,裴书珩强忍着视线不下滑,原来兴师问罪的目的也在不知不觉下变了味。

他俯身靠近,用沙哑的嗓音问:“今日是什么日子?”

!!!

我!我!我感觉你要那啥!我!

楚汐一言不语,下意识身子往后退了退,可又被男子一个力道给扯了回去。

她下意识要挣扎,却被男子压制住,双双倒入床榻。

身子一重,男子身上淡淡的冷松木香盖过香炉的熏香,充斥鼻尖,一刹那间她被密不透风的包围。

年轻的身子亲密的叠加一起。

裴书珩目光幽深,楚汐皮肤嫩,方才他也没多用力,下巴那处就留下的印子。

“嗯?你说啊。”他慢慢道,声音传入楚汐耳畔。

她要被这人压的透不过起来,连带着脑袋都晕晕乎乎:“大喜之日。”

裴书珩的指尖从她娇嫩欲滴的唇角划过,带着凉意,楚汐不由一个哆嗦。

她听见男子笑:“那我们应该做什么?”

呜呜呜!你说做什么!

做红袖不让的东西!

楚汐只觉得裴书珩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最新章节也没见他碰楚依依一根头发丝,怎么到她这里,就变味了!

她不说话,可眼里的惊恐告诉裴书珩,她清楚的很。

身下女子玲珑有致,透过薄薄的中衣,他能感受到属于她的温度。

他俯身,薄唇触上了女子如玉的耳垂,换来楚汐剧烈的抖。

他说:“那我们试试好了。”

!!!

楚汐这才闻到男子身上淡淡的酒气。

这家伙!想来醉了!

裴阎王不胜酒力!

楚汐欲哭无泪:“我怕疼。”

裴书珩撑起身子,修长如玉的手很是灵活的挑开她腰间的系带,面色依旧淡淡,好似脱人衣裳的不是他似的。

他嗓音如玉:“那我温柔些。”

男子顿了顿又道:“总不能让宁虞闵再惦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