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儿对这个姑父还是有那么点了解的,是个爱贪小便宜,好色又没啥好心眼的狗东西。
前世借着徐家,没少狐假虎威,干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
都一把岁数了,还丑得很,竟娶了好几房小妾。
最令人意外不过的是她这姑姑,竟也是个王八,特别能忍,都没怎么跟吴长保闹腾。
不过后来让徐问收拾得挺惨的,她都自顾不暇,自然就没管他们家的事。
只听说一大家子,就靠着个半大的孩子撑着,也就是现在余大双肚子里的这个。
至于吴玉峰?那也是个废物。
一看吴长保的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打着主意,怕是不憋啥好。
前世徐问为了气她,没少往后院塞人,还尽挑那些不省心的塞,可没少被陷害,如今一看到这样的眼神,就下意识警惕起来。
“我只是把人放门口了,可没碰她肚子,真要出点什么事情,那也跟我没关系。”余夏儿冷冷地瞥着吴长保。
吴长保顿时心虚,刚他确实想拿余大双的肚子做文章来着。
砰砰砰!
门外传来砸门声,看样子是余大双反应过来了。
余婆子拧起了眉头,好不容易才过上个好年,就这么不消停。
不过余婆子倒是没怨余夏儿,都怪在了余大双的头上,干啥不能等到初二初三才回来,这老早回来烦人。
这大年初一的,一直关着门也不好,就让成金去把门打开。
余大双又气又恼,觉得怪丢人的,冲上来就要打余夏儿,“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
余夏儿拧起了眉头,挺烦的,一把捏住了余大双的手腕,沉着脸道:“余大双,不要以为你怀着身孕我就不敢收拾你,不信你大可试试。”
余婆子看着,也拧起了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狠狠地瞪了余夏儿一眼。
“干啥呢,赶紧给我松开!”余婆子拿了鸡毛掸子起来,冲着余夏儿的手就打了过去。
不想没打中余夏儿手,倒是打中了余大双。
“哎哟!”余大双疼得嗷一声叫喊了起来,声音大得都刺耳的。
余夏儿挑了挑眉,随即松开了余大双的手。
余大双手得了自由,却也顾不上打人了,连忙撸起袖子瞅了瞅,果然被打的地方都红了起来。
“娘你干啥呢?眼神差成这样,连打个人都打不准了。”余大双气得要死,刚那一下疼的,她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没法子,岁数大了,老了,眼神就不好了。”余婆子老神自在,打错人了也没啥好内疚的,用眼神剐了余夏儿一眼。
余夏儿突然就觉得没劲,本来一家人怎么闹腾都挺好的,多了余大双这四口子,还一个比一个有心眼,就挺烦人的。
比起这一家子人,连余大勇都显得可爱了。
“我回去了。”余夏儿不想待了,打算回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余大志与韦氏说道:“你俩要不要跟我一块走?在我那住几天。”
余大志先是一愣,回过神来立马道:“走,一起走!”
那小楼他早就眼馋了,建好到现在,他也就进去转了几圈,都没在里头住过。
现在闺女邀请他,不去他傻吗?
俩口子匆忙收拾了点东西,就跟在余夏儿后面跑了,看得二房三房的人一脸羡慕嫉妒,恨不得也跟上去。
可惜也只能想想,死丫头不答应。
小楼的保暖做得挺好的,就算有半天没烧炉子,屋里头也不怎么冷。
再把炉子生起来,立马就暖和了。
“大丫,你这房子建起来,花了多少银子?”这么好的房子,余大志也想建一个。
“一千两出头吧。”余夏儿说道。
余大志顿时就噎住了,一千两银子他都能建个五进五出的大宅子了,谁还稀罕这么个小楼啊。
“你就是忒能花钱,一千两银子可是能买不少地呢。”余大志一脸肉痛地说道。
“又没花你钱。”余夏儿撇了撇嘴。
“……”
老子也没钱给你花。
不过话说回来,这钱也真没白花,小楼住着就是舒服。
生了个这么厉害,又能赚钱的孩子,余大志挺自豪的,可惜不是个小子,还挺不孝的。
小楼这么宽敞,也不让他们这对爹娘来住,让他们住石洞去。
余夏儿这会倒是挺自在的,毕竟有人生炉子,有人给她做饭吃,啥也不用管。
老余家那边的破事,也碍不着她。
晚上韦氏躺在舒服的床上,小声跟余大志商量着回娘家的事情。
自打嫁到老余家,她过年过节就几乎没回过娘家,以前连提都不敢提,怕会挨打。
实在是没脸回,家里头穷得很,就算余婆子不抠,也没啥玩意能让她带回去的,何况余婆子还挺抠的。
余大志就说道:“明儿我陪你回娘家,给你爹娘多带点东西。”
韦氏顿时就愣住了,一脸不敢置信。
确定余大志是认真的,韦氏感动得要死,眼泪都流了下来。
看得余大志都心虚了,以前除了家里穷以外,他也真没怎么想过老丈人家那边的事情。
有时候就算是想到了,也是在埋怨,毕竟老丈人怎么说也是个秀才,日子过得肯定很不错,看他这女婿过得这么艰难,也不见补贴一下。
“你放心吧,我想通了,以后都不打你了。”余大志是真的想通了。
韦氏是他真心求来的,要不然凭着老丈人秀才的身份,怎么也不至于把人嫁到小湾村这穷旮旯来。
以往是他魔怔了,觉得没儿子抬不起头来,时间长了这股气就撒到了韦氏头上。
去年挨收拾的次数多了,再加上威逼利诱,他总算是幡然醒悟。
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容扭曲了一下,说道:“要是大丫不赶咱们走,给咱们养老的话,没儿子就没儿子吧。”
韦氏一脸讷讷地,小声说道:“还是得要儿子的。”
对儿子的执念,韦氏比余大志还深。
余大志主要是面子过不去,觉得没儿子让人笑话,抬不起头来做人,然后才是继承香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