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蜀!山!”
李逍遥双目赤红,一字一句的说道。
酒剑仙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怒道:“有脾气对着别人发去,我不是你的敌人!”
方才一番大战,李逍遥功力近乎耗尽,自是闪不过这一巴掌,被一下抽倒在了地上。
他毕竟是主角,有属于主角的坚强,快速爬了起来,盘膝而坐,默默诵念冰心诀。
半晌,李逍遥平心静气,怒意被压缩在心底,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
“蜀山为何要抓灵儿和月如,蜀山不是名门正派么?”
酒剑仙道:“蜀山当然是名门正派,师兄抓灵儿和月如,估计是受到当年的事情的影响。”
“当年的事情?我听灵儿说过,哼,剑者无畏,他这么做,妄为第一剑派的掌门人。”
对于当年的事情,酒剑仙也很是不满。
毕竟十年前五人合力已经战平拜月教主和水魔兽,殷若拙若是出手,绝对能够取胜,林青儿也不会化身为石像。
“当年的事情不用细说,不过殷若拙的打算却瞒不过我,或者说,瞒不过林轩那个老狐狸。”
提起林轩,曾经的酒剑仙还觉得是个实力高深的侠客,现在却以“老狐狸”称呼。
不只是因为随着合作增多,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厚,更因为林轩靠着先知手段做好的计划让他心惊。
酒剑仙是比殷若拙更加纯粹的剑客,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少不得阴谋算计,也知道有一个智慧高卓的人作为盟友很多事情都会很方便,但他仍旧讨厌算计。
“师父?”
酒剑仙一开口,李逍遥也想到了不对,他们交战的动静这么大,林轩岂能感受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林轩赶来。
但这一次,林轩,白素贞,幽若一个都没来,这完全不符合三人那护短的性格。
“林轩对你们几个小辈可算是尽心尽力了,跟我来吧,这一次,或许会发生一场惊天大战。”
李逍遥上了酒剑仙的酒葫芦,一同飞往蜀山。
“对了,师父,您还没说剑圣为何要抓灵儿和月如呢?”
“我不是说了么,为了不让青儿的悲剧落在灵儿身上,他要把灵儿和月如关在锁妖塔,七十年后再放人。”
“七十年?”
“按照命数,那是你寿元到头的日子,不过这命数很有问题,不足取信。
比如你因为妻子被囚禁,领悟了太上忘情,修为大涨,成就仙道,寿元会大大提升。
当然,最可能的还是你因此自暴自弃,整日借酒浇愁,最终身体被拖垮,英年早逝。”
说到这里,酒剑仙有些尴尬的闭嘴,李逍遥面色古怪的看着酒剑仙,心说你喝的也不少,怎么没“英年早逝”。
“看什么看,我和你不一样,这是我的修行,不是借酒浇愁!”
“哪有用酒来修行的?”李逍遥鄙视的看着酒剑仙。
酒剑仙怒道:“你拜我为师,我却没有传你独门秘术,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用酒来修行的秘术,这天下,不是只有林轩才会教徒弟!”
说着,酒剑仙食中二指点向李逍遥双目,真元运起,一个个人影顺着李逍遥的双目传入脑海。
食指点出的人影是步法“醉仙望月步”,中指点出的人影是能够提升速度的术法“仙风云体术”。
末了,似乎想到了什么,酒剑仙定了定神,把压箱底的术法“酒神咒”一并传给了李逍遥。
有风神腿的根基,李逍遥很快就领悟了醉仙望月步,仙风云体术也在酒剑仙的讲解下领悟了七八成。
至于酒神咒,李逍遥没说自己学会了,酒剑仙也只当李逍遥没学会,这种决死一击的招式,能不使用还是不使用为妙。
临近蜀山,李逍遥停下了体悟功法,道:“剑圣不想灵儿重蹈覆辙,抓月如做什么?”
酒剑仙哪知道殷若拙为何抓林月如,想了半天,勉强想出一个解释:“或许是担心灵儿在锁妖塔寂寞,给她找个伴!”
李逍遥怒道:“那干脆把我关进去,岂不是更好!”
酒剑仙道:“锁妖塔只关妖魔不关人。”
“灵儿是女娲后人,不是妖魔,月如是人,同样不是妖魔,不也被他关起来了?多我一个又如何?”
“你这话说得好,等会儿见到他,你就这么问他,最好把他问倒,问的他哑口无言!”
“那他会不会一怒拔剑砍了我?”
“不会,他的涵养无人能比,而且林轩估计也到蜀山了,有林轩在,师兄应该不会和你这小辈计较。”
……
林轩现在确实是在蜀山,而且就在蜀山会客大厅,不过仅有殷若拙一人作陪。
前文说过,蜀山是天下第一修仙门派,门中不是只有殷若拙和酒剑仙两个大佬,还有别的高层。
虽说因姜明之乱损失了一部分精锐,但真武长老、元神长老、玄气长老、律德长老四位实权长老还是有的。
可今日之事完全是殷若拙的私心,四位长老既不赞同也不否定,各自闭关修行,约束门下弟子,使得这偌大蜀山剑派冷冷清清。
殷若拙喝了口茶,道:“道兄,十多年了,咱们终于见面了。”
林轩道:“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一点都不想。”
殷若拙也不生气:“我这糟老头子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顿了顿,殷若拙又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猜到的我的想法?”
“十年前,那个时候,你若是出手,一切都会改变,但你没有,你屈服于所谓的命运。
屈服这种事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十年前你屈服于命运不敢拔剑,十年后你仍旧不敢。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消极的抵抗,刚好,蜀山有一座隔绝一切的锁妖塔。”
林轩这话当然不是实话,殷若拙也知晓林轩有所保留,但他并无愤怒,反而赞同道:“没错,十年前我不敢拔剑,现在我仍旧不敢,当我出现畏惧之心的时候,我的剑就废了。”
“能不能告诉我,当年你为何会生出畏惧?”
“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